此时,白依尽和霍思艳两人已经来到了海边,呼吸着海风中夹带着的丝丝咸味,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旋转飞舞的海鸥,很多打鱼的渔民乘着傍晚返航,脸上洋溢着满载而归的喜悦。
两人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海景,四处打听着有没去孔雀帝国的商船,得知最快的一艘也要明天出发,于是决定在海边小镇休息一晚。
白依尽和霍思艳两人从射日城逃出一直餐风露宿,别说洗澡,就连干净的水都没喝上,正好晚上休整一番,准备点补给,以便度过海上无聊的航行时间。
小镇不算大,多是当地的渔民,被晒的黑不溜秋,说话之间夹杂着浓郁的海风气息,除此之外就是出海的商船,还有偶尔遇见的想去海上碰碰运气的佣兵,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两人找了一家简单的客栈,的确是简单,房间里除了一张硬木板床啥也没有,为了节省费用 ,两人只开了一间房间,白依尽掏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就这么简陋的房间居然要价一个玫瑰币。
霍思艳似乎无所谓,她心中从来没有男女之分的概念,或者,她根本就没当白依尽是个男人。
两人简单用餐,洗漱之后,两人轻松着走出客栈,这可是逃亡多日之后难得的放松,因为已经在落日城的边缘,所以两人的紧张戒备心理也放松了不少,正好出去四处逛逛。
这小镇很小,就一条街,几乎都是茅草搭成的房子,两人竟然意外的发现,小镇中心还有一家酒馆,闪烁着昏暗的灯光。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默契的点点头,向酒馆走去。
推开酒馆摇摇欲坠的简陋大门,一股刺鼻的劣质红果酒混杂着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白依尽皱皱眉头,目光适应了一下里面的环境,昏暗的酒馆里竟然颇大,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可能这是小镇唯一的娱乐夜生活原因,居然快把位置占满了。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各要了一杯蓝莓酒,这可能是这个酒馆最好的液体了,比红果酒那种刺鼻的气味要好喝很多。
白依尽一边品尝着许久未碰的蓝莓酒,一边打量着四周。
吧台里面坐着一个苍老的男人,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几张纸牌,对酒馆内嘈杂的环境视而不见,两个身材粗壮,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穿梭在酒馆里,偶尔传来女人佯装的叫骂声和男人粗野的狂笑声,昏暗灯光下整个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暧昧味道。
酒馆最显眼的中心位置有两桌人,一桌很明显是佣兵,三男一女,两个男的身边都放着一把长刀,另一个男的比较精瘦,长的贼眉鼠眼,眼珠四处乱瞅,另外一个女的倒是比较端庄的样子,低头品尝着面前桌上的食物。
旁边一桌只有两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和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女童,老头子身穿一件青色长袍,看上去倒也有一种富贵气息,不过他对身边女童的态度很恭敬,恭敬到让白依尽感觉到有一种卑微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除此之外可能都是当地的渔民了,一天的劳累到了晚上来这里放肆一下,只有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戴着黑色头袍的身影看不清楚,浑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白依尽收回目光,看见霍思艳面前一大杯蓝莓酒已经见底,正期冀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又叫了一杯蓝莓酒,一个粗壮的女人扭着腰一点也不客气的把酒摔在桌上,回去的时候很显然又被一个渔民狠狠摸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些渔民随之哄堂大笑。
几个渔民显然已经喝的有点多,本来黝黑的脸上已经红的发紫,肆无忌惮的说着一些男人特有的下流话,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存在。
那个佣兵女子摇了一下头,很明显的表示了不满,身边精瘦汉子附耳说了几句,女子又默默低头享用食物。
这时,角落里罩着一身黑袍的身影站起,往酒馆门外走去,走到中间两张桌子,异变突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酒杯抛起,酒水直接撒向那个黑袍人,昏暗的灯光下,那泼洒的酒水竟然呈现一片蓝芒芒的诡异之色,老者左手五指顺势插向黑袍人的下腹,眼神锐利的白依尽看见那老者手上似乎带着一只手套,也是隐现蓝色,而同时,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的女童小嘴一吐,那支棒棒糖直接飞向黑袍人的面门,居然在空中逐渐变长变大,变成一条细细的红色小蛇,活蛇,嘶嘶的飞向黑袍人。
这么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只有那个黑袍人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就如充满了气一般变成一个大黑球,那片蓝汪汪的酒水泼在黑袍上,溅起阵阵白烟,而老者的五指则被黑袍人踢出一脚,发出金铁之声,老者似乎吃痛,缩回手指,而面对迎面而来的那条小红蛇,黑袍人明显早有准备,右手掏出一个不知何物的黑漆漆的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段干枯的树枝,看起来很平常的树枝,但那条小红蛇一见到,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的折返回到女童的手中。
女童见红蛇无用,身形蹿起,站在凳子上,头上两只小辫竟然自动弯曲朝向黑袍人,两只银针一快一慢射向黑袍人,黑袍内传出一声冷哼,左手伸出,两只手指夹向银针,但听女童冷冷一笑,那根快的银针竟然停顿在空中,瞬间又突然下坠,改变方向,直接刺向黑袍人的脚面,而本来慢的那根银针则突然加速,以快上数倍的速度,刺向黑袍人拿着黑盒的右手。
虽然银针攻击方向是一手一脚,并不是致命之处,但黑袍人明显感觉到很忌惮,不敢大意,脚步接连虚晃,闪开下坠的银针,右手黑盒置于胸前,正好挡住空中加速的那根,黑袍人刚呼一口气,又生变化,那根原本下坠的银针被黑袍人躲过,落在坚硬的地面,突然爆开,一根更加细小的白线嗖的钻进黑袍人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