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峘……”余娇骄的惊呼还未来得及从口出脱出,便被沈思峘的唇给牢牢封上了。
他的吻愈来愈深,将余娇骄所有的话都牢牢封在口中,沈思峘的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好离自己更近一些,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吻过分激烈,余娇骄的脑子都有些不清楚。
“唔……”
沈思峘的唇刚松开一点,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余娇骄就想开口说话,见她唇开合好像想要说话的样子,沈思峘面色一动,俯身低头又深深吻上去。
余娇骄顿时慌了,这才刚刚到猎场呢,说好的烤兔子,结果连兔子毛都没见到,刚换的衣服可不能被人给扒了,早知道逗他干嘛!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余娇骄!
谁能想到,这大家伙口中万年冰封的冰山,居然一逗就变成了火山!
她不敢再犹豫,怕一发不可收拾,赶紧抬起手用尽吃奶力气,推眼前正情浓的某“冰山”。
感受到她的反抗,沈思峘终于停了下来,离开她已经红肿的唇,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双目牢牢盯着她的脸,好像在说,不是你要亲的吗?干嘛推我?
余娇骄瞧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也觉得可爱,真是犯规,这人怎么哪个表情哪个模样都能让她心头跳动的剧烈。
“咳咳,”余娇骄清清嗓子,略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垂眸不去看他,只好没什么底气地轻声道,“我,我不想亲了……”
“嗯。”沈思峘面色不改,把手从她的腰上撒开,整整衣襟,回到了那副冰山状态。
余娇骄见他面色转变这么快,估计他应该是不高兴了,自己惹得事,当然要自己扛。于是走上前一步,拉住沈思峘的衣袖,轻轻左右晃动。
“夫君~”
沈思峘垂眸,看向她。
“夫君可还记得我的兔子?”余娇骄撒开他的衣袖,用两只手在胸前比划着,“这么大,这么胖,一个兔子!”
沈思峘垂眸瞧着余娇骄一脸的兴奋,眼睛里发着光,好像她的手里真的捏着一个大肥兔子一样,于是他点点头,道,“记得。”
随后沈思峘就不再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余娇骄有点疑惑,她以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刚刚让他停下?皱着秀眉,余娇骄有点手足无措。
谁知,沈思峘都走到门口了,瞥见余娇骄不在身边,回头一看,见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用茫然慌张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沈思峘朝她伸出手,清冷的声音确实带着一股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娇骄,打兔子去。”
余娇骄立刻笑起来,一甩之前以为他生自己气了可怎么办才好的阴霾,提起裙摆,快步走到门口,伸出手与沈思峘十指相扣,推开门向外走去。
一走出去营帐,外边的风呼呼的就拍在了余娇骄脸上,原本已经习惯了室内的温暖,如今一吹风,只觉得浑身寒冷,本就怕冷的余娇骄更是连打了三个哆嗦外加一个喷嚏。
沈思峘知晓她怕冷,瞧她这冷的哆哆嗦嗦的模样是觉得好笑又心疼,嘴角挂着笑,张开斗篷,将小小的人盖住,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搂住。
“暖和吗?”沈思峘目光温柔看着她,问道。
余娇骄在他宽大的斗篷和紧紧的怀抱里,努力探出一颗小小的头,扬起精致的红扑扑小脸对着沈思峘明媚一笑,随后一想,又使劲点点头。
这模样可爱得紧,沈思峘捏捏她脸上的团子肉,也是对她笑了笑。
见万年成精的冰山笑了,余娇骄瞬间瞪大了双眼,笑容比先前更是灿烂了好几分,她兴奋地拍拍手,声音都比寻常要大一点,“沈思峘,你笑了!”
甩甩头,仰脸看着他,“真好看。以后可要多笑笑。”
她说完又突然皱起眉头来,好像在思考着刚才的话,摇摇头,更严谨道,“是只对我多笑,别人还是不要了。”
沈思峘低头垂眸瞧着她,看她情绪大起大落,兴奋到皱眉,见她现在一脸威胁的模样看着自己,收了笑容,变成冰山脸严肃道,“好。”
谁料眼前的小美人,鼓起了腮帮子嘟起了嘴,分明是生气的标准模样。
沈思峘有点疑惑,问她,“你在,气什么?”
“我是别人吗?”余娇骄依旧鼓着腮帮子,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子气。
“不是。”沈思峘很乖。
“那干嘛对我还不笑?对别人不许笑,对我笑。”要不是被牢牢锁在沈思峘怀里,余娇骄真想掐个腰。
沈思峘无比宠溺,捏捏她的脸上的团子肉,贴近她耳朵,轻声道,“只对你笑。”随后一个笑脸就盛开在余娇骄的眼前。
说着这么温柔的话,笑得这么好看,余娇骄脸到耳根瞬间就红彤彤的了,这对余娇骄来说,可真是犯规到家了!
天呐!一瞬间余娇骄甚至晃了神。
她反应过来,眯眯眼看向沈思峘,两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向下这么一扯,把这张俊脸拉到自己的眼前,两人之间间隔只有一寸,呼吸伴着寒风吹到对方的脸上,余娇骄微微仰头,轻吻上沈思峘的唇。
“你在我心里犯规了,所以我也要犯规。”两手从拉着他的胳膊换成双手环抱着,将头靠在他身上,余娇骄再次道,“我很喜欢你犯规,你也要喜欢我的犯规。”
听着她软声软气的说着无理取闹的话,不觉得她刁蛮任性,心下只觉得她俏皮可爱,摸摸她的头发,像她人一样,连头发都软乎乎的,面上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带了笑意。
“好。”沈思峘听见自己轻声说。
娇骄说的,都好。
两人笑着闹着朝着马场渐渐走远,没有人看到身后站了一个眼神哀怨的女人,她死死的盯着余娇骄的背影,眼神里好像淬了剧毒,原本姣好的面容更是因为眼里的恨意,乍一看,好像毒蛇吐着芯子一样,再无半分美,只让人觉得可怖。
这边的两人已经走到了马场,余娇骄一眼就看见景萧拉着一头漂亮的高大白马站在马栏外。
好漂亮的马!雪白的皮毛遍布了一身,四条长腿看起来极其有力,马头上却有火红的鬓毛,看起来让余娇骄大受震撼。
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马呢!
直接毫不留情的甩下沈思峘的胳膊,快步跑向那高头大马,留下沈思峘在原地,瞧着自己的手发愣。
自己这是,因为一匹马就被丢下了?
沈思峘心里很受伤。
但他还是默默走上前去,替余娇骄拉上那牵马绳,将马头拉低一点,对着余娇骄道,“摸吧。”
余娇骄果然两眼放光,“你怎么知道我想摸?”
沈思峘未答话,但是表情却是一脸,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怎么不了解你,你怎么想我能不知道的臭屁样子。
余娇骄立刻开心,笑得连眉毛都更弯了几分,两只眼睛的眼角因为笑而上挑着,好像只,开心的小狐狸。
开心的小狐狸伸出手,小心又轻轻的摸上马头的鬓毛,马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副任你摸的样子,余娇骄胆子大了一些,手上多用了一些力气,将那毛顺了一遍。
“软乎乎的。”余娇骄仰起头对着沈思峘笑道。
“娇骄,想不想骑马?”
“可以吗?”余娇骄两眼瞬间被点亮,随后又快速的黯淡了下去,她双手手指搅着,弱弱的道,“我有点害怕。”
“不用怕。我会帮你牵好马。”沈思峘见余娇骄还是绞着手指,怕怕的模样,又认真道,“我会保护你,娇骄。”
听到沈思峘说会保护自己,余娇骄抬头看他,一脸真诚的模样,她立刻就相信了,不再害怕,伸出双手,对沈思峘道,“那要夫君抱我上去。”
沈思峘将牵马绳交给一旁的景萧牵着,自己两步走到余娇骄面前,两只手放到她的胳膊底下,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放到了马背上坐好。
马背高高的,第一次骑马的余娇骄很不习惯,她怕马儿突然发脾气踢她下去,又怕自己不稳当滚下去,愣是手上死死的抓着缰绳,一点不敢松。
沈思峘从景萧手里接过牵马绳,看她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她是害怕的。伸出手来摸摸她的手,以示安抚。
“娇骄,放松点。”沈思峘对着她点点头,“我在呢。”
听到了他的声音,又看了看她摸着自己手背的大手,沈思峘的手暖暖的,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包裹在了里面,余娇骄思绪立刻就飘远了,现在的这双手的手指已经算是修长,如果换成自己以前手指短短的小胖手,那岂不是,他一个手是不是能裹住自己两个手?
感受到这份安抚,余娇骄立马有了力量,她对沈思峘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沈思峘点点头,牵着马往打猎的林子里走去。
一路上碰见了许多人,没一人不震惊,这马可谓是沈思峘的宝贝马了!平常人那是连摸一下都会惹得南阳王大怒,极其嫌弃。如今,居然有个女子坐在这马上,而为她牵马的人,居然就是,南阳王!?
众人不免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南阳王何许人也?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皇上又对这个胞弟极尽疼爱,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得罪他,人人都想献媚讨好,再加上南阳王俊朗无双的面容,更是惹得各家小姐抢破头想嫁给他,甚至,给他做妾都愿意的大有人在。
结果这南阳王对哪个高门小姐都不感兴趣,整天冷着一张脸,对谁也个表情,活像个,活像个万年的冰山成了精。
皇上见这胞弟性子冷淡,对什么也不笑,也不喜,担心他孤苦伶仃,先前听闻那梁国长乐公主美貌无双,再加上梁国有为求两国友好邦交,一直大有和亲之意,便帮着应下了这门好亲事。
先前听说南阳王要娶那劳什子梁国来的什么长乐公主为妻,惹得一众齐国待嫁闺中的小姐们心都碎成了冰渣渣,但是转念一想,那南阳王的性子,只怕那公主嫁进来也讨不到南阳王好脸色看,等那时候自己都还是有机会的。
结果如今看着这个给人牵马,目光温柔的南阳王,再看看这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的梁国公主,这哪里是讨不到好脸色,这是南阳王的一整颗心,都被讨去了!
在场的待嫁闺中的小姐的心,这次已经不是碎成冰渣渣了,直接完全化成水了。并且她们决定,等回去后,一定要告诉那些没来或者没看见的小姐妹,要心碎,大家都得一起碎。
两个当事人却不知道周围这些人的各种奇异心理路程,沈思峘牵马牵的很好,马儿乖的不行,余娇骄坐了这么久,稳稳当当的,现在已经是半点不怕了,甚至敢在马背上轻轻蹬蹬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