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尧在火灭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没有那么勇敢,亲耳听到警.察说她已经死了,他宁愿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她从火力逃脱了。
他先是回到那个别墅里,里头灰色的装潢,空荡荡的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他回忆着,她在厨房里做饭的样子,回忆着她在痛的在床上打滚,回忆着她在尝到自己做出难吃的菜后那种愤怒。
在他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地方时,他笑了,这些地方,曾经都有她。他伸出手,想要如以往一样抱住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了。
“若纤……”他低低的呢喃着,带着浓浓的眷恋,带着深深的不舍“回来,回来好么若纤!不管你要做什么,你想报仇,我陪着你,回来!”
回应他的,却只有回音。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什么都不计较,你订婚也好结婚也罢,我只求你回来,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爱你啊!若纤,我求你回来!我怎么能忘记你,我怎么舍得忘记你?!你呢,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么?!”
“姚家?!你恨姚家对不对,我帮你,帮你报复他们,帮你报复那对无情无义的父亲,为你,和你的妈妈,报仇好么?!”
“你回答我,好不好?!”
“对,还有艾凡!你恨艾凡,你恨他,他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你一定很恨她!我让他下地狱,让他永不超生,你回来,你要做什么我什么都陪你!”
“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再也不会眼睁睁的离开!”
没有人回答他,心仿佛被一直手,残忍的掏空,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从头到尾,他都只爱她,她在怎么可以离开?!
曾经她不是说过,在他母亲离开的时候,她不是说了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么?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了?!
“若纤!“他捂住,看着这一切觉得分外的无助,仿佛还能够听到她的欢声笑语,仿佛还能够看到她被自己捉弄的面红耳赤。
一夜未眠,天一亮,慕尧就离开别墅,来到那套属于他们两人的公寓,他们的家!
里头还有浓浓的烟味,昨天他抽了多少,一夜未散?走进卧室,自她走后他便再没进去过,里头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丝毫未动。
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味,他抱着被子,贪婪了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幻想她还在自己身边,幻想自己抱着的就是她。
圣诞节,天上的雪不停的下着,飘飘摇摇,不过一天的时间,大地就被白雪覆盖,光秃秃的树枝承受着不属于他们的力量。
两天后,慕尧终于再次走出了那个房间,他的手里多了个行李箱。脸上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些沧桑,充血的眼睛是浓浓的疲惫和伤痛。
他决定离开,离开这个不再有她的地方,去Y市,寻在他们最幸福的记忆。
踏上旅途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离了,再也无法承受疲惫,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不可察觉,眼角有丝泪水滑落。
“喂,慕尧?!”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慕尧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呆在那间房子里。
“什么事?!”他闭着眼睛十分疲惫,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还让一个司机跟着自己,开车送他去Y市。
对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惫,愣了一会儿,说道:“过几天是我爸的生日,你能来么?!”
慕尧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此时却是哀伤满满“噢,我有事不能去了!替我祝杜叔叔生日快乐!”
打电话的是杜菱悦,听到慕尧的回答后杜菱悦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说“没事,你……若纤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叹了一口气,提起姚若纤慕尧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嗯,谢谢你那些天配合我!”
他在姚若纤离开后找来杜菱悦,只是想看看,她在看到自己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让她体会一下自己的感受!
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管她有感受,或者没感受,她都已经不存在了,永远,永远的离开了他!
杜菱悦苦笑,牵强道“嗯,我们是朋友,不用客气!不开心的话可以跟我说!必要的时候,找个人陪陪自己!”
她话里的意思慕尧明白,杜菱悦是让他重新找一个爱的人,可是姚若纤刚死,他怎么会?他的心里,除了若纤,恐怕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知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很累,杜菱悦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柔声道:“那好,你好好休息吧!”
挂掉电话后,慕尧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然,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其实,杜菱悦知道他现在正赶往Y市,可是她没说,也没问!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一切都还没到时候。
如今差的,只是一个契机,让慕尧忘记姚若纤,接受她的契机!没了姚若纤,就算他再爱又能怎么样?慕家一脉单传,难道会允许他为姚若纤终身不娶?!
放下手机,杜菱悦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终究,事情还是顺着她的心意发展了,姚若纤,永远都抵不过她!
车不停的开着,摇摇晃晃。慕尧闭上眼睛,渐渐的睡沉了过去,他在梦里梦到了姚若纤,梦到了第一次遇到她,第一次跟她说话,第一次牵她的手,第一次吻她……
几个小时的车程,他都一直睡着,把他们相遇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全部都梦了一边。
幸福么?他想他是幸福的,至少他拥有过她,至少他知道她其实是爱自己的!即便为了那些仇恨,不得不离开了自己,她也依旧是爱自己的。
可是,他还是遗憾,遗憾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没有义无反顾的将她留住。他害怕,看到她无情的眼神他相信了,相信她爱的是艾凡,要和艾凡订婚。
多可笑,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怀疑她,不相信她!到后来他想明白了,让她报仇,让她做完她想做的一切,等着她回到自己身边。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被她恨,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囚禁,也不会让她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