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靖轩留在医院陪慕泠泠,而慕尧和若纤则是准备回家。两人刚出医院门口,就看见一脸苍白的胡甜甜。
“尧。”胡甜甜捂着自己的肚子,在看到慕尧时,仍旧忍不住轻声的唤他。
慕尧冷着脸,往胡甜甜站的方向瞟了一眼,没有感情的说:“这位小姐,这样的称呼会让人误会的!我姓慕,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慕先生。”
胡甜甜一脸受伤,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尧,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
“这位小姐。”慕尧的眼神越来越冷,甚至隐隐透出些不悦“你是一个女人,在公共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难为情么?”
若纤皱眉,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慕尧的无情。她仍旧记得,那天下午在M-T门前看到胡甜甜和慕尧时,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是如何甜蜜的。
难道女人这一生,就只是为了男人而活么?她有些替胡甜甜不值,一个女人,用她最美好的年后来陪伴自己心爱的男人,到头来却换的这样的对待。
胡甜甜收起受伤的神情,淡笑“是呢,慕先生,是我唐突了!”
慕尧满意的勾了勾唇,揽着若纤的肩从胡甜甜身旁走过。若纤没有反对,只是待走远了,才将慕尧的手拨开。
“戏做够了??”
“做戏?”慕尧挑眉,似乎是有些不解“做什么戏?”
若纤也不多解释,轻声的笑了笑:“没什么,我也该回去了。若是晚了,恐怕我的家人,会着急呢!”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被慕尧把手腕抓住,被迫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慕尧,微微皱眉:“你干什么?”
慕尧目光有些火热,也有些复杂,相比刚才对胡甜甜的冷淡,简直是天壤之别“若纤,你真的,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么?”
“从前?”若纤反问,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跟你有什么从前?”
“早在三年前我父亲的生日,我回到姚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为了艾凡的未婚妻。若说从前,也是我跟他的。”
随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慕尧的脸色越来越差,握着她手腕的手也越发的用力。若纤清楚的感觉到手腕传来的疼痛感,却没有皱一下眉头。
“我就不信你心里爱的真的是他!”慕尧十分笃定的说着。
若纤轻笑,说:“爱不爱又如何,爱重要么?早在我没有反对那场订婚宴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放起爱与被爱的资格了。”
“爱?爱是什么?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活着,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恨!”
见慕尧没有说话,她又自顾自的说着:“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么?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场大火么?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一个人从你家跑出去么?只得我为什么不拒绝和艾凡订婚么?”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人,或事!哪怕是我下地狱,我也会拉许多人陪我一起!”
“我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我知道,我患上的病和那些普通的精神性疾病不同,没人治得了我,我想好,便好,想严重,便严重。”
“活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那种感觉你们永远都不会懂!那一切,我都想忘记,我也不想折磨自己!可是每天每夜,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些事情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你懂吗?”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痛苦!所以,请你不要再跟我说从前,说过去!那样只会让我陷在仇恨里,更加无法自拔!”
这些话,若纤从来没有对谁说过,慕尧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的心里,除了震撼,还有心疼。
他的手,渐渐的送了开来,转为拥抱着若纤,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会在自私的想要让你放下一切只留在我身边了,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全部都陪你!”
“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爱不爱我,不管你要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说什么!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下去。”
若纤摇着头,猛然推开慕尧,表情有些痛苦“你懂什么?如果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要和别人联手杀死你,你会原谅他吗?”
“我的妈妈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他们连我也不想放过,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为了财产,他们就像让我死!”
许多事情慕尧知道,可是若纤此时说的这两桩,慕尧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现在他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她离开自己的时候,那么决绝。
其实,这个世界上,她比任何人都需要爱。所以在那时候杜菱悦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会接受不了。
即便她已经选择离开他了,在看到他身边有了另一个人替代自己的时候,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痛的,无法呼吸。
若纤扶了扶额头,踉跄的退了两步。慕尧想要上前去扶她,却被她用手轻挥开来“算了,这一切,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如今的她,也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终于,她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对着慕尧扬唇一笑:“早在你十年前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了两个时间的人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那样的深情,那样的含情脉脉,若纤觉得有些讽刺。她想要保留这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所以,那些伤害,她不想再提起。
“若纤……”慕尧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他只想要陪在她身边,风雨同行,再不让她一个人独自承担。
若纤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个笑渐渐变得起来,眼神也变得清冷起来“不要说了,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她?慕尧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他对她的爱,也是一种折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