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的硝烟同晨雾渐渐染白了天空,偏僻处的一座荒废的小院内,四人还在静静的坐着,他们一夜都没有合眼,生怕闭眼后就再也看不到黎明了。
老石说话了:“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是,我们该转移了。”老木应声,“二位小友咱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就是,俺们还可以保护你们嘞。”老石笑道。思墨看看身旁的小女孩,点了点头。
四人轻轻推开了这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的大门,老木屏住呼吸慢慢探出头去,街上已无昨日杀红眼的敌军,留下的只剩还未熄灭的余烬。老木回头示意了下,四人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大门,半跑半躲地朝东北向城外遛去。莫开城的东北方向是一片深山老林,植被丰茂,若逃入其中便如鱼儿入洋,再想寻其踪迹,恐怕真是大海捞针了。
四人穿梭于巷道中九曲八绕终于越来越靠近北城门了,距一箭之地处停下了脚步。“老木,你怎么不走了呀。”老师问。“你走个试试,那么大的空地射死你啊!”“哦,好吧。”
城墙上,一士兵抱着长矛倚靠着城墙,朝旁边努努嘴道:“你说这帮刁民都藏哪了呢?攻这个破城死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大将军还要善待他们,结果呢,这帮不识好歹的居然趁我们进城埋伏我们,丫的,别被我发现否则我定要为我的兄弟们报仇。”“行了,你快别念叨了。”旁边一士兵嘴里叼着根草棍扒着瞭望口说,“副将军不是说了,让咱们守好这里,不能放过他们。”咻!话音未落,咻的一声,瞭望的这名士兵头盔被一箭射落钉到了背后的城墙上,他也被吓傻,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等的回过神来,数十名蒙面人已向城门拼杀而来,守城士兵匆忙迎战。可曾想这数十位蒙面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寻常士兵哪里是对手,一个照面敌军便被冲散了阵型。敌军见势不妙大喊:“快去通知副将军!”音未落,敌军斥候飞马冲出,几乎同时几只响箭尾随而去,几名头戴斗笠遮面者跨马而出,几枝箭羽便出自他们之手,见斥候中箭便转身冲向了城门。藏匿于角落各处的难民们见事有转机,便随手抄起身边之物一涌而出,向城门冲去,当然老木他们也在其中。
城门大开,难民如水,鱼贯而出,如孔雀开屏四散而去。那队神秘人马径直向北飞奔而去,老木四人则是按原计划朝东北方向的老林跑去,至于其他人咱就不管他们往哪跑,顾好自己的命就得了。
北城门内,副将军手握一染血箭羽快马而来,这正是射中斥候的箭矢,望着眼前狼藉溃败的景象,从牙缝里挤出“可恶!”二字,一手将手中之箭折断。
老林内,四人全力地飞奔着,求生的本能激发着人体内的潜力,已不知跑了多远,见日头应该已是申时左右,四人躺在深草内喘着粗气,望着天空,青葱之上的湛蓝点缀着几朵柔柔的白云,让人瞬时忘却了烦恼,两个小家伙已扛不住疲惫昏睡了过去,老石悄声道:“这回安全了。”瞬时鼾声响起,老木无奈的摇摇头也睡了过去。
虫声悉鸣,繁星漫天。咕噜咕噜,老石的胃仿佛在抱怨着,这哀怨声吵醒了熟睡的他们,其实也是诉说了几个人的心声。“我们去找些吃的吧。”老石揉着肚子道。这老林内的确不缺吃的,不一会儿几人便摘到了一些野果,寻一处溪流捕几条鱼虾,边烤边吃,老石烤好条鱼递向小女孩,“嗯......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是啊,这一路的逃亡谁也没顾得上说话,也没心情聊天。“我叫唐儿。”“唐儿,唐儿好,甜甜的,好听还好记。”老石咧嘴笑道。“你快得了吧,人家的唐不是你那个糖,还甜甜的。”老木笑道。四个人都笑了。思墨问道:“唐儿,你还有家人吗?”“娘亲、爹爹不知道在何处,和我一起的婆婆,庄爷爷他们为了保护我,都被杀掉......”唐儿抱着双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的残剑扒拉着柴禾眼中有了泪光,老木见状岔开话题:“思墨,你呢?还有家人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跟婶婶一起长大的,但是那天醒来便没有见到过婶婶一家人了。”思墨说着,仿佛那种孤独他早已适应习以为常。老木心想:“还不如不问了。”“快吃吧,快吃吧,要不凉了。”老石一边往嘴里噎着东西一边说,“以后咱们四个就是一家人了。”一股暖流流进了几个人的心里。
几日后,“唐儿,把柴禾给我把过来,一会尝尝我的手艺。”老木在灶台前忙碌着,要准备一场丰盛的大餐。“思墨、思墨,看摆着怎么样。”老石嚷嚷着。几日的功夫他们新家马上就要搭建完成了,几个人脸上有了笑容。
“将军,今莫开城已尘埃落定,副将请命探索老林来扩充我国疆土。”“去吧,但要万事小心,老林之内危险重重,不可操之过急。”将军嘱咐道。“遵命!”
“副将军,我们真要探索那神秘老林吗?”“笨蛋,莫将军都没扩充城域到老林位置,可见必有凶险,记住了此行是扩充疆域为名,实则我们要循着那帮刁民的足迹,找到他们,战士们的血不能白流,我熊锐咽不下这口气!”
城门开了,一支军队朝老林方向飞驰而去,“报!将军发现足迹!”“报!将军捉住两个!”“好!继续前进!”“报!将军,发现篝火痕迹,应该是几天之前的了。”“继续搜索。”
半山腰处,竹木院,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来人!”“在!将军!”“让林副将,带一支队伍去老林接应熊将军,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明破晓希望现,混乱之中逃生天,将军怒火终难咽,谁料凶险隐深山,好景须臾难长久,危机再起命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