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脚踩在地上落着的枯黄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密林中被放大了数倍。来人看着不甚谨慎,手里只有一根木棍作为武器。
身子甚至微微发着抖,看着极为懦弱,眼里尽是恐惧与无助。他是怎么被挑进来的?
江拓淡漠的想着。看来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小疯子,不然的话还真有些麻烦。
转而目光投向了眼里透着恐惧与懦弱的稚童,细细打量着。身子骨看着极为薄弱,想来是天资不错。不过这场试炼选拔的可不是天资,而是心性。
不足为惧。
江拓转瞬便做了决定。
身子轻轻弓起,攥紧了匕首,好似一只暗夜里捕捉猎物的狼,眼里透着凶狠和志在必得。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等待猎物上门。
来人的身影暴露在阳光下,周遭有些空旷,没有可用来躲避的地方。
真是蠢的可以。
江拓淡漠的想。
脚部用力,在地上轻轻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直冲目标。
“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割喉,血液喷涌而出。他的身子在原地僵硬片刻,才缓缓倒下。
眼睛里倒映出的是江拓淡漠的面孔,瞪大的眼珠里残留的错愕与恐惧依稀可窥见江拓的残忍。
江拓没有迅速离开,而是冷静的搜寻着他的衣物,翻翻捡捡却也只找到了一份被食用过的干粮,江拓也不嫌弃,直接啃了起来。
从军之人,什么没吃过,嘴巴挑的话,早饿死了。
索性现在还没到吃虫子的境地。
要尽快了。
江拓并没有躲到最后的想法,即使他有这个能力。魔教也不会留下只会遮遮掩掩的鼠辈。只有表现的足够出色,才有活下来的资本。
江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将尸首腰间别着的荷包扯了下来,将里面的铜板倒了个干净,便将荷包收了起来,没有管地上的尸体。
转瞬离开了此地。
小心的走在路上,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周遭。顺带观察着地上的药草,时不时取出收进荷包。
这里算不上多大,但制备的倒还齐全,看来考验的不只是武力。
获胜的方法很多,保不准有些孩童会用草药呢。自己对草药不算精通,仅仅只是对疗伤的还算眼熟。
况且单打独斗并不划算,斗到最后,必会抱团行事。
江拓浓密的眼睫垂下,淡淡的想,要找到一个能辨识药草的,最好会制毒。总归,自己有法子让他听话。
江拓停在了一出古木前,这里多少千年古木,粗壮的令人心惊。周遭藤蔓环绕,数不清的昆虫毒蛇蔓延,易守难攻,只要提早占据这里,利用好地形,胜出不是难事。
作为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江拓最是明白策略的重要性,一味的单打独斗只会是为别人做嫁衣。
手掌覆在树干上,粗糙的纹路硌着手心,轻微厮磨片刻,手指猛然用力,五指曲起,手背青筋凸起,插在树干上。
猛一用力!
“嘶——”树皮应声而落。
手臂垂在腰侧,手掌一片猩红,微微向下渗着血。五指布满血丝,以及被锋利树干划到的细小伤痕。
江拓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神色淡淡,眸子微眯,透着无机质的冰冷。
简单的用枝条和树皮做了一个小机关,将木板连着绳子,挂在了树上,便隐在了树上。浓密的枝叶遮住了身形,周边一片寂静,面部忽明忽暗,越发衬得脸庞平静无波。
没过多久,草丛处便窸窸窣窣的探出了一个人头,许是闻着血迹来的。毛茸茸的脑袋四下张望着。透着一股傻气。
江拓蹙了蹙眉,本打算猎只猛禽作为食物,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弱小天真的稚童。倒是浪费了他费力做好的陷阱。
江拓微微握紧匕首,刚准备动手隔断绳子,忽然瞧见那小孩趴在地上嗅了嗅,似乎在辨别着什么。
江拓不动声色的松了松手,冷眼观察着。只见那小孩嗅了片刻,随即面带几分喜色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柄小刀,在地上扒了扒,竟是扒拉出了几颗极为微小的草药。
小心翼翼的将小草铲出,随后竟是从身上奇迹般的……
掏出了铜臼杵,将草药放入其中,又添了些江拓从未见过的,慢慢捣了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怪人?竟如此的,如此的。
江拓想不出过多的言辞。只觉得这人实在好命,没有手段,没有武力,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
若不是佛祖保佑,便是有一些过人本领。如若他真对草药有些研究,倒不是不能一用。
突然见草丛又探出一个人影,手里拎着一根尖利的树枝,眼眸中透着一股精明,还隐隐带着血腥味,让人很不舒服。看样子也在一旁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
江拓心里生出了试探的心思。
并未出声提醒,只是在一旁默默观望着。
来人轻手轻脚的靠近,而猎物一无所觉。这人的脚步很轻,很快,就来到了猎物身后,将树枝举了起来,因为用力,手臂青筋凸起,面目狰狞,又带着些许快意。想来偷袭得手过不少人。
微笑慢慢放大,似乎已经预见了一无所觉的猎物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可还没等触碰到眼前人,身形便猛的僵住,“嘭——”的一声缓缓倒在地上。
江拓当即心思一动,定睛看去。
是一条蛇。
在那人的脖颈处留下了两个黑乎乎的血洞,往外“滋滋”冒着血水。
正在捣药的稚童听到声响,也回过头来,望见身形僵硬的尸体,见怪不怪的捣了捣毒蛇的头,态度亲昵。
以貌取人,自己竟犯了这天大的错误,如若不是那人先下手,因着轻敌,自己必会受些教训。江拓暗自懊恼着。
不过江拓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分析局势。
这人想必对草药研究颇深,用药物控制了毒蛇。要想让他归顺并不容易。
那就,合作。
这人虽厉害,但有一个缺陷。他的体力不行。要想活下去,他需要一个同伴。
自己的行动虽会受些限制,但好歹不用像之前一样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