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说:“我天生长的太漂亮,怕对别人造成困扰,故而蒙面。”
何寺卿:“……”这个姑娘,该是要自信到何种地步了?
不过,柳沁的话粗粗一听虽然十分可笑,但事实却正如她所说的。当时的柳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要说美到什么程度,可与梅妃比上一比。老实说,梅妃与柳沁都是美到那种尖尖儿上的人了,两人的五官都无可挑剔,虽长得不大一样,却觉得那种搭配是最美不过的,所以也没什么比的必要。但说一定要比,就得从细处去比。因梅妃的左颊下有一颗小黑痣,而柳沁面上毫无瑕疵,故而应该是柳沁胜了一分。
何寺卿咳了两声:“姑娘若要进城去,须得先摘了面纱,不然,便请姑娘跟在下去牢中走上一趟。”此话正应了那句老话: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下一个。
柳沁觉得跟眼前的人沟通已经沟通不成,何况自己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不轨的意图,所以要撒谎也缺少点底气,于是便想着还是用逃的比较干脆。
不过,花汐逃是没有逃成,却被何寺卿挑下了面纱。
这便是是一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何寺卿此生最神奇的一刻,他对柳沁一见钟情了。
之后发生的种种,让柳沁和何寺卿越走越近,最终柳沁透露了自己的真实名字,也透露出自己此次的目的。
当时的何寺卿也是个血性的男儿,他其实也一向对漱清王很是敬佩,对宫中所说的,漱清王轻薄梅妃一事本就不太相信,此次柳沁说要查清事情真相,他倒是乐得帮忙。
不久他们便果然查清楚了因果,这个案子的关键乃是证人秋儿,而秋儿的父母被皇帝扣在牢中,秋儿不得已,才说了那些。
苏子陌的案子一日后便结案了,明日便是最后一审,到时候,他便会被拉出去砍头。
正是这日,柳沁费了千辛万苦之力,将秋儿的父母救出大牢,并找到了秋儿。
那时的她一声黑衣,傲然的站在秋儿的面前,说:“你可知漱清王是冤枉的。”
秋儿不语,她自是十分清楚。
柳沁继续道:“如今你的父母已在我的手上……”言罢,拿出一块鱼形白玉,这本是一对儿的,秋儿的父母一人一个。不过之前苏诏威胁秋儿之时已经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一颗,柳沁手上的,乃是第二颗,秋儿自然认得。
她上前一步:“你……你想怎么样?”
柳沁说:“不过是想救他们。我想你也该知道,你替皇帝做事,事成之后,你会死,你的父母也必死无疑。但如今不一样了,你明日若能将实情说出,你依旧会死,但我可以保证你的父母能活下去。”
秋儿站在原地,甚是犹豫。良久她才道:“我凭什么要信你。”
柳沁的嘴角微微一勾:“你不能不信。”
第二日开堂,秋儿的口供的确为救苏子陌做了不少铺垫,案子也押后重审了。但是此时的苏诏已将近疯狂,你可以想见你一辈子要杀的人怎么都死不了,如今差不多就要死了,却忽然被人搅了局的那种忿然,苏诏此时便是。
他觉得如今正是杀苏子陌的极佳时机,就算他这么做会民心尽失,他也要除去苏子陌。
今日的雪下得异常的大,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早上开始便一直下到了现在。窗外的夜色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几条黑影却倏地消失在了黑衣之中。
苏子陌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了,即使武功被废,却依旧是十分警觉的。
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苏诏放到今日在来杀他,已经算是很有耐性了。
不过,与那黑衣人一起到来的,还有另一个黑衣人,那便是柳沁。
因为之前受苏子陌的熏陶,这四年来她苦练功夫,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所以与那几个黑衣人较量,也没吃多大的亏,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几招下来,柳沁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正当穷途陌路之时,便见又来了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的身份,花汐心知肚明,却是不能多说。因为何寺卿毕竟是在为苏诏做事,救了苏子陌,便是公然与皇上为敌了。
将那些黑衣人击退之后,何寺卿便走了,一句话也不曾说。
柳沁将苏子陌从牢中拖了出来,一直拖着他来到了郊外。
待他们二人停下来,苏子陌才拍了拍身上的雪道:“方才多谢壮士相救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苏子陌以后定当涌泉相报。”
柳沁上下打量着他,经过四年,苏子陌似乎长得更加的英气了,但是有点地方却是没什么变化,比如对自己的恩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一样的,无甚区别。
柳沁倒也不是想问他要这个赏,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苏子陌却忽的拉住了她。
柳沁一时没有什么防备,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那双大眼睛此刻正好对上苏子陌的双眼,忽然心中仿佛有什么被彻底的撩了起来。
苏子陌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低声道:“是你?”
柳沁忽然觉得心一痒,莫不是他还记得自己么?
苏子陌将她扶起来:“不想四年未见,姑娘已长得这般大了。”
他果然是记得,这点让柳沁从心底里高兴了不知多长的时间。
她说:“是我如何?你可知你已欠我两条命了,王爷。”
苏子陌道:“姑娘说得极是,姑娘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苏子陌可以做到的,一定帮姑娘完成。”
柳沁上下打量了几眼苏子陌,最终将眼睛盯在了苏子陌的腰间。她说:“那我便要你身上的那块红玉,你可能给?”
苏子陌低下头来,那块红玉乃是他最爱的饰物,但与柳沁比起来,它却是不值一提了。他将它摘下,递给她说:“姑娘便只要这个?”说完,也不等柳沁再说什么,便又道:“不如这样,我再许姑娘两个愿,姑娘不必现在答复我,等你以后想到什么,自可来漱清王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