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一听,立马起身说:“好的,我马上去。”
这时,却听那老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竺光草长在悬崖峭壁间,子时开花,花期为一个时辰,雪化则凋谢。还有,摘了之后若不及时送回来,一个时辰过了,还是会谢,那时我可不承认,所以你最好快去快回。”
花汐点点头,一出门却又折回来了。老头看到她,冷笑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花汐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借问一下,白梅山在哪儿?”
老头:……
花汐遂又问:“那竺光草长什么样?”
问了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刚下来的那块山就叫白梅山,而那竺光草据说只有三片叶子,羽状,夜间会发光,应该是很明显的草。于是请求老头暂且先照看下苏子陌,而自己则拿了个火把,重新向白梅山出发了。
许是因为今日一整日都有阳光,此番再上山,雪已经化了一部分了。花汐一看有些心急,之前还盼着它早日融雪的,这会儿倒是希望它不要再融了。在山上走了一个时辰,别说是竺光草,就是连悬崖都没看到。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背着苏子陌走过来的路,也并不记得,有什么悬崖峭壁的,除了小黑掉下去的那个地方。
可是那里离这里有好几里远,现在走过去,都该要天亮了。
走得累了,她便坐在雪地上,休息一会儿。但是,坐下之后,想着子时马上来了,又觉得不安心,便又起身继续找。
都说这下雪不冷融雪冷,此刻的白梅山天寒地冻,花汐又穿得单薄,拿着火把的手此刻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浑身也在瑟瑟发抖。
她在雪山上摸爬滚打了许久,也未有什么结果,她不禁有些气馁的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这一生干什么都不太行,着实是个活得太多余的人。
想着这些,她就更加的没了干劲。于是索性躺了下来,望着深黑色的天空,心想要不就这样死去吧,所谓早死早超生,下次投胎前绝对不喝孟婆汤,留点意识选个好点的人家投,而且一定要选在二十一世纪以后的文明社会。
只是转念一想,人若是一辈子只期盼着未知的事情,那便永远不会活得成功。比如她觉得选个不一样的时代生活,便可以开创出另一番天地,过另一番快乐的生活。只是现实告诉她,人生总有很多的不如意,与其将希望放在未知的将来,倒不如现在就好好的过下去。毕竟好的生活都是自己努力而来的,别人给也给不起。
想想这些她又觉得信心十足,于是爬起来继续前行。在雪上上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在一处峭壁上,找到了所谓的竺光草。
花汐顿时兴奋得笑了起来,只是笑完之后又很想哭。竺光草长在离她两米左右的地方,她的手就是长得跟她的身高一样长,也绝不可能摘得到。
倘若此刻有两个人,还有一根绳子,那倒还可以试试,可惜了,没有倘若。
虽然她没有计时表,但是看看竺光草已经开花了,估计已经是子时了,若再不想想办法,花谢了就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看了看那陡峭的山壁,然后咬了咬牙,觉得可能可以借着凸起的山壁爬下去试试,总好过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强。
只是这样的峭壁,光是看着都胆战心惊,何况还要爬呢。
所以要爬的唯一方法,就是不看下面,假装那里就是平地。
这样想果然好了一些,只是当她摘到那颗竺光草的时候,因为只有一只手攀着石头,而此刻手又十分僵硬,没什么知觉,抓地性不牢,于是她的手一晃,便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声,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那急剧下降的速度让她的脑袋发晕,她听着耳边的风声呜呜作响,想着她终归还是要死了。只是她依旧紧紧的抓着那株竺光草,仿佛那抓的就是苏子陌的命一样。
也许是上天垂怜,悬崖的下面是一颗十分高大的树木,花汐便掉在了这颗大树的顶端,然后借着那些树枝的缓冲,掉下来的时候,只是刮破了许多的口子,并未要了她的命。
她从树枝上跳下来,看了看手上的竺光草,好在完好无损,便笑了笑。抬头看看那峭壁,觉得将近十秒的高度都没有摔死她,说明她这辈子很命大。而且,古人也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将来必定会有后福的。
因为她是直接从悬崖上掉下来的,算是走了下山的捷径,等她到了神仙铺的时候,竺光草还没有凋谢。
老头接过竺光草转身就进了里屋,还顺带将门给栓上了,只剩下花汐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大叫,让他救苏子陌。里头还传来了一声理直气壮的骂声:还想不想救他了,想救就给我闭嘴。
花汐就真只能闭了嘴,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人呢。
她转头看看苏子陌,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包扎,面色似乎也好看了一些些,看来那老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干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头才从房内出来了,手里拿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浓烈的中药味一瞬间充斥着整间药铺,闻着令花汐作呕。
老头看了一眼花汐,然后甩给她一瓶药,说:“自己一边儿上药去,别在这儿妨碍我。”
花汐接过药,然后夹着尾巴到了角落去了,从来没觉得活着是这么窝心的事儿。
不过,这老头倒是真有那么点能耐,等苏子陌喝完了那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之后,面色果然红润了不少。呼吸似乎也变得平稳了,没有先前那么沉重。
花汐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感谢的,这时老头却忽然拉起她的手,将手指点在她的脉上,半晌才问:“你可是中了什么毒?”
花汐一脑袋的问号,一脸无辜的说:“没有啊,我没中什么毒啊。”
老头哼了一声,说:“你绝对是中毒了,而且这毒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