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叩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岳将军深深的磕了个头。
太后转眸瞥向上官叶琳,眉梢勾勒着怒意及嘲讽,冷声道:“皇后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明,居然将此事算计的如此周详,这样一来,你的命保住了,后宫妃嫔想要因此夺位也失败了,与此同时还给了青翼一个警告,不愧是皇后啊,果然厉害。”
言罢,甩袖离去之际,射来冷冽的眼风,笑,“可是手段再狠在厉害又有何用,不是终究留不住玄儿的心吗?”踏出宫门,离去。
听着太后那忿然的嘲讽,上官叶琳墨瞳淡淡潋滟,如幽潭般难以预测深度,面容没有丝毫波澜闪现,如樱薄唇始终轻抿着,未语。
眸光淡淡扫了眼岳将军,十分轻渺的话语响起,“下去吧。”
“皇后娘娘小小年纪却如此聪慧,每走一步棋都是为了天祈,看来老夫是误信了皇贵妃的话,才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事,皇后娘娘睿智,果断,将来这天祈的后宫,怕是娘娘一人独大,却为何会让皇上拥她人入怀。”话语间,跪着的岳将军缓缓站起身,朝上官叶琳恭敬拱手。
只见皇后抬起眼眸,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听她轻轻淡淡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老夫认为对一个女人来说拥有完美的爱情胜过自己生命中的一切,老夫言尽于此,还望皇后娘娘细细思量。”言末,岳将军再次朝上官叶琳鞠了个躬,缓缓退下。
待岳将军离去后,上官叶琳缓缓站起身,拢了拢裘衣,缓缓掀了下眼睑,只见她黑睫羽微微颤动着,眸中隐藏着邃然的薄雾,却在落下之前已被寒风风干。
待上官叶琳越走越远,御花园的树后现出一抹暗紫色的衣角,随后只见楚少陵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眸中似被薄雾包围,染上一沉朦胧,你知道我有多想为你敛去悲伤,可你却从不给我为你拭去泪水的机会。
大雪又开始飘落下来,随风飘散,慢慢降落在皇宫大院里的每个角落,铺成一片美丽的雪白地毯,让人看得好似唯美,却又带着凄凉。
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手中逐渐融化,最后从指间流走,轻扯唇角,笑得绝世无双,玄月,你是我指间抓不住却又舍不得放下的雪,既然抓不住,我又该如何去留你。
思念萌动了上官叶琳体内的分蛊,一丝绞痛涌了上来,疼得上官叶琳眉宇皱在了一起。
正在此时,花木瑾撑着伞来到她的身旁,轻言,“娘娘,下雪了,我们去前面的楼阁避一下吧,等雪停了,再回养心殿。”
“不用了,本宫这么多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雪吗?”眉头舒展开来,语末,踏过白雪,发出嘎吱的响声,朝着养心殿走去。
见此,花木瑾眸中闪过一丝心绪,脚步也跟随上官叶琳离去,见说不动娘娘,便也只好作罢。
上官叶琳缓步踏入养心殿,抬起眼眸,眼前的一幕映入眼帘,上官叶琳只觉头脑霎时凝结了所有思绪,放佛已经进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心里不断地被阵痛刺激着,脸色都也稍稍有些发白,裘衣中的指尖早已嵌入掌心泛着红点。
人生就是一场戏,演给谁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演得逼真,原来她才是观众,而对于感情,她的演技拙劣至极,来不及装得很镇定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养心殿内,只见苏樱染坐在欧阳玄月腿上,而欧阳玄月却还搂着那个女人,与她耳鬓厮磨。
“见过皇后娘娘。”苏樱染扫了眼房门口的上官叶琳,眸中一闪即逝的冷冽,面容却扬起好看的笑容,行了个礼。
欧阳玄月对于上官叶琳的到来,似乎全然漠视,仿佛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待完全反应过来,上官叶琳有些踉跄的后退一步,被花木瑾及时扶住,玄月是从不让别的女子近身的,可现在却当着她的面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想起那日在房门口听见的声音,嘲讽盛开在她的嘴角。
“婉瑶,本宫没教过你规矩么?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说话间,苏樱染对婉瑶使了个眼色,相信以婉瑶的聪明定然知道该怎么做,随后扯起一丝笑意在一旁观看着。
“奴婢该死。”婉瑶应声回道,随后对着上官叶琳,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奴婢不知是皇后娘娘,未及时行礼,还望娘娘恕罪。”
听婉瑶的话语,素手轻抬,掩嘴轻笑,对于婉瑶的说法甚是满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思及,言,”皇后娘娘莫要见怪,婉瑶是新来的宫女,还未见过皇后娘娘,所以未及时行礼也在情理之中。”
眸光在上官叶琳身上打量了一番后,轻笑,“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却穿的如此素雅,也难怪婉瑶会以为姐姐只是个下作的宫人,不知姐姐便是这统辖后宫的皇后娘娘。”
上官叶琳指尖愈加嵌入掌心,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面容平静的如水,眸中出现了一丝冷意,嘴角却是在笑,“这宫中一没喜事,二没宴席,穿盛装做什么?莫不是要本宫穿好看点过来勾引人?”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在暗讽苏樱染着盛装来养心殿是为勾引人,苏樱染方才那番话讽刺她是个下作的宫人,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花木瑾看到这一幕,思及皇后娘娘的风寒还没好,不宜动怒,便启唇道:“娘娘刚才不是说想歇息吗?”
上官叶琳知道花木瑾这是在帮自己,也自知自己心神已有些大乱,在与苏樱染纠缠下去,恐怕到头来会吃亏,便也漠视他们朝内室走去。
苏樱染见状,自是不会罢休,在上官叶琳正要迈步之际,冷喝,“放肆!本宫让你一个奴婢说话了吗?来人,拖下去重打100大板。”
看着突然闯进的侍卫,上官叶琳也无法再忍,冷声喝道:“退下!”拽住苏樱染的手连同袖袍一同拽起,冷言警示,“谁若是敢动本宫的人,那么她的下场就跟这个茶杯一样。”言罢,不知何时出现在上官叶琳另一只手中的茶杯已碎成瓷片,瞬间,血红的液体从手心滴落。
“娘娘......”花木瑾吐出的话语带着丝丝哽咽。
响声引来了欧阳玄月的视线,只见欧阳玄月一丝心疼划过眼眸,稍纵即逝,根本无人看清。
上官叶琳的眸光被哀伤笼罩着,转眸看向欧阳玄月,洁净的眸光仿佛在诉说什么,四目相对,时间似也刹那凝结,玄月,我这么做,你会感到心疼么?
苏樱染看着紧紧被上官叶琳拽在手中的手,传来的疼痛使她皱紧了双眉,想挣脱却又挣脱不开,便只好强忍住疼痛,勉强扯出一笑,“皇后娘娘这是拽人拽出习惯了么?听闻皇后娘娘在晕厥之际紧紧拽住青翼王爷的衣服,还真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啊?”
苏樱染说出这句话,无疑不是在火上浇油,也无疑不是在暗讽她‘偷人’,触及了上官叶琳的底线,只见上官叶琳霎那回眸,执起一掌正欲劈向苏樱染时,一柄软剑不知何时横在了上官叶琳脖颈,屋内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上官叶琳敛眸看了眼脖颈间的剑,剑刃寒光闪闪,直摄人心,循着剑刃看向持剑之人,那是——欧阳玄月!
只听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在寂静的屋里徘徊,“你杀了她,我就杀了你。”
上官叶琳眸中染上血丝,嘴角浮现出冷笑,终是一掌劈去。
“皇后娘娘!”花木瑾一惊,便已出手欲阻止。
“不要!”与此同时,欧阳玄月扔掉手中的剑,便已过来欲抵挡这掌,脑中闯出月麟天说过的话,‘皇上,这种蛊一分为三,即母蛊,子蛊和分蛊,传闻是苗疆女子为留住心爱男子所培养出的,倘若母蛊一死,子蛊不会有事,而分蛊却会跟着死亡。’他虑意既生,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这掌隔空劈下。
‘嘭’的一声震慑了屋内所有人,却见苏樱染完好无损的愣在当场,而她身后的花瓶却支离破碎成妖曳的花瓣。
见状,欧阳玄月暗暗松了口气,他不能让琳儿遭受此劫,不能,转念间,看了眼身旁的苏樱染,冷凝道:“扶皇贵妃去休息。”
上官叶琳血红的眼眸充满悲冥,忿然转身离去,却正好撞进了走到殿门口的楚少陵怀中。
正在此际,欧阳玄月带有讽刺的嗓音传来,“楚公子公然擅闯后宫,还公然搂朕的皇后,朕该治你什么罪呢?”话语陡然一转,“来人,将楚少陵押送回青翼。”
“欧阳玄月,你不要太过分了!”上官叶琳霎那回眸对上欧阳玄月,青翼与天祈此际正在开战,此时押送楚少陵回青翼无非是让他去送死,欧阳玄月何时竟变成这般。
话语在耳,欧阳玄月付出一笑,“呵...果然还是站在他那边啊,还真是一刻都分不开,既然离不开他,何不跟他一起走。”语气却是如若寒冰的嘲讽,双眸犹如玄冰,一路摧枯拉朽直冰封到人的心底。
上官叶琳猛然抬头,面色苍白如雪,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将她赐给楚少陵吗?
“你不是离不开他吗?你不是紧紧拽住他的锦衣吗?那朕就做一回月老,成全你们。”说这话时,欧阳玄月只觉心在流血淌红,而神色却依旧镇定自若。
欧阳玄月清雅淡笑,眸光转向楚少陵,话音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楚少陵,既然你煞费苦心的想要得到她,那么,朕把她赏赐给你如何?”
语末,内心的哀痛已不能用言语形容,可越是如此,便更要从容镇静,决不可让琳儿觑出一丝异样。
遂,他优雅的端起了桌上的香茗,双手在不可抑制地微颤,欧阳玄月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勉强稳定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香茗。
抬眸看向上官叶琳,启唇,“朕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和楚少陵同行。”语末,万分优雅地抬手抿了一口茶,清香流连齿间,甘甜细细回旋了一圈,心中只觉苦涩异常,明明不舍却要狠心说分手,本是情投意合最后却要两败俱伤。
她的唇角溢出丝丝轻笑,笑声清脆却如杜鹃啼血,“哈哈,欧阳玄月,你居然把我赐给楚少陵,我这么爱你,你却如此践踏我对你爱,你把我上官叶琳当什么?物品吗?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欧阳玄月,你对我的信任算什么?对我的爱又算什么?把我利用殆尽,在一脚踢开?你欧阳玄月居然做得出来!”
“我为了你,付出了不能付出的真心,为了你,我放弃了本可以一展宏图的玉蟾宫,为了你,我把不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可到头来,却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终于明白了。”端坐中的欧阳玄月始终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深邃黯然,说出的话,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言犹在耳,上官叶琳悲痛的闭起了双眼,她本是猜测的话语却没想到真的得到了他的承认,唇角勾韶扯出姣蕊浮花般逸姿,笑得痛不欲生,“哈哈...是啊,我早明白了,所以...当皇上利用我的同时,我也没有...把真心交给皇上,皇上应该知道我善于洞察人的心理吧,我能揣测出皇上在想什么,然后就配合皇上,做你喜欢和高兴的事。”
“看看,我们两个多般配啊,一个无情,一个无义,一起把多年的情谊就这么葬送了,欧阳玄月,你真的以为我爱过你吗?哈哈......”笑声如杜鹃啼血声已嘶。
“皇后说完了?”欧阳玄月只觉自己每说一字,都艰难异常。
“臣妾说完了,臣妾也如皇上所愿,跟他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
“呵...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几不可见的呼了口气,复言,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在回到天祈,永远。”素手紧握,掌心鲜血淋漓。
“这不是皇上替臣妾做的决定吗?”言罢,上官叶琳不再多看他一眼,便绝然的转身离去,花木瑾及镜灵儿也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楚少陵禁不住疑惑:欧阳玄月当真这么做?转念间,便也拜辞离去。
顿时,偌大的寝宫内,似乎已没了生机,寂静无比也森冷至极。
随后太后缓慢走了进来,屋子似乎变得有些幽暗,只见欧阳玄月由始至终的坐在那儿,仿佛成了石雕,那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好似在笑。
看着这样的欧阳玄月,太后鼻子一酸,一滴泪水滑落脸庞,思绪早已千回百转,回到了数月午后,她去御膳房想亲自给玄儿和琳儿炖点补品,却......
‘如妃怎么匆匆忙忙的样子?’在御书房中的太后眼角不经意掠到一抹身影,思着,开口,“哀家一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了。”言罢,便也跟了上去。
来到御膳房后的隐秘处,只见一个宫女朝如妃走了过去,便立即隐与树后,看着这一幕。
“事情办的如何?”话语间,只见苏樱染环顾着周围,最后定格在了那个宫女身上。
“回禀娘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您交给奴婢的干花瓣拿给皇后娘娘泡成了茶。”
只见苏樱染勾唇一笑,道:“很好,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本宫一定会做到对你的承诺。”
“娘娘真的能让奴婢出宫?”宫女欣喜万分。
“当然,本宫说到做到,一定送你出宫。”言罢,一抹阴狠划过眼眸,一柄匕首已插入宫女腹中。
见此一幕,太后的脸色陡然变得灰黄,身子抑不住的颤栗,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却听见如妃的喃喃自语。
“上官叶琳,怕是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亲手端给皇上的那杯花茶里会放有蛊毒吧,本宫要你将属于本宫的宠爱全数奉还。”
太后脑中轰然一炸,蛊毒?脚下已然迈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所以那日当她想要去御书房阻止玄儿喝那杯茶时,却还是晚了,待琳儿离开后,她便将此时告诉了玄儿,经过一个叫月麟天的属下取血验查,发现......
“如太后娘娘所说,皇上您确实中了蛊毒。”月麟天看了眼手中发黑的银针,启唇说道。
“是什么蛊?如何解?”欧阳玄月瞳孔微微一缩,拢下袖袍,询问一句。
“是血蛊,皇上,这种蛊一分为三,即母蛊,子蛊和分蛊,传闻是苗疆女子为留住心爱男子所培养出的,倘若母蛊一死,子蛊不会有事,而分蛊却会跟着死亡,皇上中的便是子蛊,而分蛊要下在中子蛊之人的心爱女子身上,也就是皇后娘娘。”
言罢,月麟天声音沉了沉,随即复言,“蛊毒不易解,玉蟾宫内本有会解这蛊毒之人,可他却是个喜爱云游天下之人,后与一个女子结了婚,便被逐出了玉蟾宫,现下毫无他的音讯。”
“那么血蛊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暂时没有解毒的方法,那么也要弄清有何毒性,以便做好应对之策。
“顾名思义,血蛊便是以血养育,寄生与花卉中,身中子蛊之人会将心爱之人遗忘,将这段爱如数转移至母蛊之人身上,而中了分蛊的女子若是越爱那人,越思那人,便会在分蛊的摧嗜下,绞痛不已,不假时日便会因绞痛而死。”
音落,只见玄儿黑瞳变得幽邃深然,紧紧握住了在袖中的手......所以,她宣琳儿到静海宫,如此对她,也是为了让她对玄儿产生隔阂,让她离开皇宫。
思及,已来到欧阳玄月身边,站定,轻轻抚上他的头,“玄儿...”缓缓叹息一声,复言,“哭吧,将心里的难过都哭出来,然后振作起来,别忘了,天下还需要你。”
欧阳玄月蓦然一震,抬起盛满忧伤的眼眸看着太后,笑,“是啊,天下还需要朕,朕是帝王啊...母后,是没资格拥有眼泪的。”
是的...他身为帝王,没资格拥有流泪...没资格.......
只觉欧阳玄月将手中的茶盏越握越紧,茶盏中的茶水荡着波痕,时不时的有茶水溅出,不知是不是幻听,寂静的屋内响起一声‘滴答’,那是,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随后‘嘭’一声,欧阳玄月手中的茶杯碎了,鲜红的血液将碎瓷片染就的如罂粟般刺眼。
“母后。”欧阳玄月笑得倾城绝世,“我的心好痛啊。”却撕心裂肺。
夕阳照在有一连串脚印的雪地上,折射出耀眼却又森冷的光芒,上官叶琳一袭素雅的裘衣与地面的白雪交相辉映,她渐渐离去的背影慢慢失去轮廓,化作一抹模糊的淡色。
她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孤寂的气息,踏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声早已混入萧索的寒风中,抬起眼眸看了眼身后,自嘲蔓延嘴角。
她在看什么?在等什么?等那个男人回心转意吗?他都将她送给别人了,还会在乎她吗?可笑,真是可笑啊。
上官叶琳啊上官叶琳,你为他驰骋沙场又如何,你为他踏平天下又如何?到头来,他爱的终究不是你,他哄你,骗你,却只为利用你,可你呢?不照样把心交了出来吗?
做为杀手,不能为别人付出真心,可结果呢?你还是付出了。
一步步的迈出宫门,‘嘎...咚’宫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突然空了,觉得自己仿佛被遗弃在了世间的尽头,永远无法找到出口。
“你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看着身旁站定的叶琳,她那平静的不能在平静的面容,眸光也变得幽深而黯沉。
上官叶琳好似听见笑话般,付出一笑,“哭?我为什么要哭。”带着浓浓的疑问和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