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乔这个吻吧,最意外的便是钱多宝,但要说哪个蛋最倒霉的吧,就真的只能是热情奔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罪魁祸首乔了。
他在回神撒丫子逃跑后被钱老爹举着柴刀追了整整一个晚上,估摸着所跑路程加起来能饶村子二十圈有余,要不是最后某壮被自己闺女拦住了,只怕以他的惊人体力,再追他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乔本就体虚,这一惊一乍之下跑得差点断了气,解除危险的那刻,他立即像摊烂泥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差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最后见钱多宝靠近,终于提气抖着唇勉强挤出几个词来:“宝……宝,你爹地他……好……好强壮啊!”
除了这个词,他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一个三十来岁体力充沛耐力惊人追了他一晚上的农夫。
乔其实也算个聪明人,被莫名其妙追了一晚上后,本来他是可以大骂特骂钱大壮的,但一想到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将来还要寄人篱下,忍了忍还是把那些丑话给咽了回去。当然在他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后还是摸摸鼻子自认倒霉了,谁让自己忘乎所以忽略了这里保守风俗的事实呢。
赵镇之在乔被追之后心里稍稍平衡了些,他见钱大壮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便告辞回家去了。走之前他留了这么一句话:“好好想,来找我。”
钱多宝此时只关心这乔的生死安危,哪里还会听他在那边叨叨,她随便挥挥手告诉妖孽可以回家去了。
赵镇之一路怒气冲冲回了赵家,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敏感的赵云继还是一眼便识破了,他紧跟着赵镇之,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赵镇之动动唇角,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咽了下去,他一声不吭便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赵云继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跟着去了,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也是好的。
从袖口中拿出一张飞鸽传书来,赵云继默默念叨:但愿一切都能如某人所愿吧。
第二天,乔摊在床上没起来,钱多宝碍于这事儿是她老爹的不是,所以端茶倒水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钱老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好几次都想冲进门去把那小子好好揍一顿,不过都被钱氏生生拦了下来。
“大壮!你咋就不明白呢,娃儿自己乐意!你就别瞎搅和了,万一那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不是给咱闺女找不痛快吗?”
就因为这番话,钱大壮青筋直冒地坐在院子里独自生闷气,他发誓,绝对饶不了那小子。
当然啦,咱们的多宝可就没那方面的心思了,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乔,纯粹是因为他要帮她找石油啊。现在乔可是关键中的关键,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到哪里再去弄个被穿越的洋鬼子来?
又过了两天,当乔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动走动舒展一下筋骨了,钱多宝二话不说一手抓了乔一手抓个木桶便急巴巴连人带物往汤恒山上跑。一路上,乔都抖着腿打着软脚,一脚深一脚浅地跋涉在山道上。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衰啊,现在他不想上山啊。
这两天里,钱氏夫妇也没闲着,钱大壮每天天蒙蒙亮便到秧田里巡视去了,不仅要除草还不忘抓虫子,因为秧苗孕育的很近,靠的拢,所以虫子很难找。不过钱大壮看着这些个秧苗心里就乐呵,也不计较每天都要抓虫子这事儿。
下午日头有些高,钱氏夫妇便琢磨着开始挖地窖。反正他们觉得这事儿耽搁不起,眼看着夏天就要来了,地里的瓜果蔬菜什么的也开始渐渐成熟,要是再不弄个好点的保存方式,只怕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蔬果吃不完的又要扔掉了。这可是罪过啊罪过!
赵镇之这两日倒是很安静,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去,三餐按时,就是整个人都异常安静。赵云继去看了几次,但见他一副不想探讨的模样便摸摸鼻子退下了。有时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这边钱多宝和乔刚出门,那边赵云继便得了消息,他屁颠颠跑去告诉赵镇之,本以为这次定能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却被赵镇之清清淡淡的回答差点气得鼻孔冒烟:“云叔什么时候也有了偷窥人家小娃儿的癖好了?”
赵云继甩了袖子气得直接走人,赵镇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盏茶功夫,他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经,竟起身出了赵家大门。
躲在一旁的某狐狸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小样儿,想和你云叔斗,你还嫩着点呢!
“我说乔,这里刚刚我们是不是已经来过了?”钱多宝看着面前已经出现了两三次的树木,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乔道。
乔擦擦额头的汗,手里捧着那个大大的木桶,然后道:“不是你在领路吗?我可没注意看。”
好吧,他们好像真的迷路了。钱多宝偷偷吐吐舌头。
“宝宝,你刚才啥意思?”乔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你别告诉我你迷路了哦!”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我们俩都迷路了,亲爱的乔。”多宝尚有心情和乔开个小小的玩笑。
乔忽然很有冲动把木桶倒扣在钱多宝的头上,死丫头不认识路竟然还敢死拽着同样是路痴的自己上山找石油,真是疯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心里不断默默念叨:他是绅士,他是男人!
“那现在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我不认识路的。”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好累好累啊,双腿抖得跟个筛糠似的,他现在可没那个精力去找路。
“我也没想过要指望你,你要是能指望上,估计隔壁刘婶子家的母猪都能上树喽。”钱多宝也停下不断张望的脑袋,挨着乔坐了下来。
乔不懂钱多宝的意思,他一脸的疑惑:“哦~~~那母猪是怎么爬上去的?”
钱多宝“扑哧——”一声笑抽了,果然,乔是个开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