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愿?” 我回过头,慢慢的走近女孩儿,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根本就不相信!花样年华的女孩,会自愿从事这种行业,
“你难道很缺钱吗?”我这句话明显的是很生气,但是女孩听了之后,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用力点了点头,“我其实来之前很害怕,要是不缺钱的话,我肯定不敢来。”
“难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非得要你来挣这笔钱才行?”
她没有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看得见她的肩头在微微的颤动,而且还看到几滴泪水滴滴嗒嗒的落在地板上,声音听起来相当清晰。
“究竟为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吧?”
“先生,不用说了,我来这里之前很害怕,现在我不那么害怕了。”
“为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她说着,站了起来,伸出手,轻轻解开胸前小衫的扣子,“只要不是坏人就好,先生,我们开始吧。”
说话之间,衣衫已经落到了沙发上。
她显得很害羞,双手护在胸前,慢慢走到床边,轻轻躺了上去。
我简直被她这一套动作给弄蒙了,如果现在自己扑上去,就跟野兽没什么两样了。
她躺在我刚才躺过的地方,用手蒙住自己的脸,静静地等待着。
我坐着不动,身体完全冷静下来,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想法了,现在我考虑的是怎样把这个女孩送走,最好不要惊动周美诗。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把头上的枕巾拿下来,看着我,“玫瑰刺。”
“玫瑰,很好的名字,怎么又加了个刺字?”
“我妈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在花儿一样的年华里,不受人欺负。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需要钱,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心里当然明白,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原因,一个女孩根本不可能这样主动做这种事情的,肯定是家里遭了灾遭了难。
“先生,我求求你不要问了,好了吗?你要是真的可怜我,想要帮助我,那就上来吧。”
“你……”我简直想要骂她几句,话到嘴边又没有吐出口,毕竟,自己也比她大不了几岁,在她这个年纪时,也经历过家庭的极端困难,那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这么年轻……”
“先生,我会好好侍候你的,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但是我不怕疼,只要你高兴,你怎么对待我都行……”
她鼓足勇气说了这些话之后,忽然自己感到羞愧,急忙把枕巾重新盖到脸上,身子缩成一团,背对着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床边,一下子扯住她的肩头,把她扳过来,双手一托,把她托起来,重新放到沙发上:“说吧,说说原因吧,不然的话,马上从这里出去。”
她打了一个哆嗦。
我急忙扯过一条大浴巾给她围上,“说吧,如果有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她犹豫了半天,“先生,我不是想跟你募捐,我说了之后,也不想白收你的钱。”
“明白明白,快说吧。”
“实际上,我有工作,就在你们的铜矿做计量员。也就是人们说的过磅员。一个月收入3000多元,养活自己没有问题。
“可是,我家里情况不好……我弟弟吸毒,欠了一屁股毒债,为了给他戒毒,家里借了我们村主任5000块钱,年息是4分,这三年以来,我们家总共还给村主任将近1万块钱了,
“可是钱还是越还越多,上个月我爸愁死了,他是实实在在愁死的,他当时没有什么病,就坐在村头一下午,然后傍晚就发现他没气了,还是那样保持着坐着的姿式……”
“办完丧事,家里又欠了好多债,这时,村主任来我家,要我妈把我许配给她儿子来顶债。我妈哪能同意?
“她儿子是个虎逼,长得跟驴似的不说,上一个媳妇就是被她用烧红的烙铁给烙坏了屁股,没脸见人上吊死的,你说我妈能同意吗?”
“村主任逼我妈,要是交不出钱来的话,就把我抢过去。我妈就求我表舅帮忙,我表舅在这个天庄旅馆当过伙计,就把我介绍给老板,说要是哪个客人能出1万块钱,我就把身子给他……”
“老板曾经给介绍过两个客人,他们都嫌贵不干,刚才,老板给我打电话,说铜矿来了一个总公司的大老板,很有钱,要是他喜欢的话,肯定能出一万块钱。所以,我就来了……”
她说到这里,胆怯地看着我,“先生要是嫌看我长得丑,不喜欢我,就算了。要是觉得我还长得过得去;
“我一定好好侍候先生,让先生高兴,只要能拿到钱,还清村主任的债,先生就是以后天天要我服务都行。”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我简直是无话可说了!
现在,我就是有一个感觉,真想一脚把这个楼给踢倒,或者放一把大火,把这个欢乐园给烧光了。
在这个世界上,像村主任这种恶霸肯定不少,放高利贷的比比皆是,这些人赚着没良心的钱,即使害死人命也在所不惜,真是该清除清除。
“你家在哪里住?”我问道。
“我家就在这个欢乐园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村主任平时也住在这个镇里,在这里开了好几家商店。”
我心里暗暗骂道,怪不得这个镇子里让人觉得鬼气瞳瞳的的,原来这里恶人真多呀,看来这附近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站了起来,走过去拉开自己的提包,从里面取出2万块钱,轻轻的放在她的怀里,“这两万块钱送给你了,你把衣服穿好,回家去吧。”
她看着两沓厚厚的钞票,紧紧的握在手里,眼睛里发出明亮的光,看样子心情非常激动,然后把钞票捂在胸口上,抬头看着我,“先生,我怎么能白要你的钱呢?”
说着把身上的浴巾给甩了下来,扔到一边,里面穿着的吊带也脱了下来,把身子背过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先生,我们村里村外的人都说我长得好,先生难道觉得我丑吗?”
33 恻隐之心
“你当然不丑,在我看来你美美的,比仙子还美,你的心太纯洁了。”
“我的命不好,这辈子即使能躲过村主任儿子,也不会嫁到你这样的好男人,反正这身子总要给人,就不如送给先生。”
她说着,回过头来,脸色绯红,几乎用哀求的声调说道:“先生,你要了我吧,我真的很干净,我从来没得过病,也从来没有拉过男生的手,我知道,你能验证出来我说的是真话。”
我内心确实百感交集,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情景令我震惊,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一个美丽纯洁的少女竟然如此看待自己的命运?
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一点阳光,对自己的前途看得一片灰暗,没有希望,没有奔头。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弯腰把那个浴巾捡起来,重新披到她的肩上,”你不要太失望,慢慢地,一切都会变好。”
她把浴巾重新脱下来,回头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我不习惯这种交易。你回去吧,我给你留个手机号,如果那个村主任仍然找你麻烦,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摆平的。”
“先生……” 她叫了一声,跪下来。
“起来吧,起来吧。”我轻轻扶住她的香肩。她的肌肤非常有弹性,握在手里简直让人不忍释手。
“穿上衣服,赶紧回家去吧。”
她慢慢地穿上衣服,穿衣服的时候,也不背着我,好像我跟她是多年的夫妻。
“有人接你吗?”我问。
“没有人。我来的时候是骑自行车的。”
我看了看窗外,夜色沉沉,没有月光,她回去时……
“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我想起周美诗自己开来的那一辆车,自己也迅速穿好了衣服。
“你送我?”她惊讶地道,“深更半夜的,我怎么好意思要你送我呀?”
“不用说了,我们走吧。”我说着,便大步走出门去。
两个人走到大酒店门前,坐进周美诗的宝马车里,在夜色里开了出去,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车子开出了欢乐园大酒店,在公路上行驶了十几公里,下了公路又驶了几百米长的村路,来到河边的一个小村庄。
村子里很安静,当宝马车开进来的时候,有几条狗开始叫了起来。
宝马车来到一间农舍跟前。
房子非常破旧,虽然是瓦房,但是房顶却是弯曲着,有好多片瓦已经碎了,房顶上还长着茅草,门窗之上,糊着塑料薄膜当玻璃,已经被风给刮坏了。
门前除了一堆茅柴之外,也没有什么,连农具都看不到。
能够想象得到,这家有多么贫穷。
“到了。”她说了一声,便下了车。
“不请我进去坐坐?”
“对不起先生,我家就是一间房,我妈睡着呢,再说,家里很乱很破,你会笑话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坐回汽车里便开走了。
开出约有几十米,从反光镜里看到,她仍然站在门口向这边张望。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呢?一是我的恻隐之心;二是,她是铜矿职工,应该说是我们的同事,帮个忙是应该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是铜矿的计量员,凡是出售的矿石,都要经过她的计量才能出去。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搞清楚铜矿产量问题的,也许是通过她,我能够获得一些重要信息呢!
回到大酒店里,大酒店依然是静悄悄的,我顺着楼梯走到4楼。
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用磁卡轻轻的打开门,然后摁亮屋里的灯。
我马上大吃一惊。
周美诗!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脸上一片怒气,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好像恨不得扑过来把我吃掉。
我心里十分后悔,刚才还是疏忽大意了,这件事毕竟被周美诗给发现了,下面真是不好解释了。
周美诗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你还挺惜香怜玉呢,刚刚结束人家的特殊服务,然后还要开车给人送回家,像你这种多情的镖客,还是世间少见呢!”
我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无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打了一个口哨,斜着眼睛看着周美诗。
“你看我干什么?做出这种事儿竟然连一点惭愧都没有,一见面装的像个人似的,原来背地里干这种事儿,
“是不是你跟田老板他们常常叫小姐?看来是叫得习惯了,怪不得老毛病复发了呢。”
周美诗的推理真是无懈可击,我因此无法解释。
“我现在一想到你,我就恶心!今天我在餐厅亲了你一口,回想起来,你身上说不上带着多少病毒。以后别跟我一个桌子吃饭,我怕被你传染了。”
我笑了笑,“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像连珠炮似的,你说了这么一大串,到底有没有根据呀,我可是受你冤枉了,我刚才不过是把那个小女孩给送回家了,什么也没做。”
周美诗冷笑一声,“做与没做,你自己身体知道,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了吗?我有必要要你跟我解释吗?你又不是我老公、情人!”
我又是冷笑一声,“既然我不是你老公、情人,你跑过来说这一大通有什么意思啊?我们俩各走各的阳关道,我找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嫉妒到这样暴跳如雷!”
“我嫉妒?我嫉妒你呀,我是恶心你!”
周美诗吼完,大步的跑了出去,狠狠的把门摔上。
我坐了一会儿,心想还是需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否则的话这妞气坏了没法玩了,便站起来走出房门,来到周美诗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有打开。
只听“嗵”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里面砸到门上,然后里边传来周美诗声嘶力竭的叫喊,“张勇,我不用你管,你赶紧给我走开,我要睡觉了!”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好回到自己房间。
穷极无聊的在房间里到处转了几圈,然后躺到床上,唉声叹气:人家都说偷鸡不着蚀把米,我是根本没偷鸡还把米蚀了,这都成了什么事儿啊!
34 访贫问苦
这个周美诗,太不温柔,明天干脆不搭理她算了。不过转念一想,周美诗是田老板的大姨子啊!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公司任何职工感到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