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发出的声音,引来了赵窟窿的注意,他和灵芝同时松开手,扭头看过来,马上发现了邻桌坐着的竟然是我。
赵窟窿拍拍灵芝的腰胯部位,轻笑道:“你老相好来了。”
灵芝娇嗔地打了赵窟窿一下,轻骂道:“别胡说八道!”
几天!仅仅几天,她的体型就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巨大变化!我暗自后悔不迭:当初在一起玩耍,灵芝保守得很,从未让我亲近过她的身体。
我当时非常尊重她,即使再馋她,也没有对她动手。没想到,自己仁慈的结果,是把一块肥沃的处女地留给了死敌赵窟窿,被这小子给下犁耕种了!
麻地!早知现在的结果,当初不如……
我心中汹涌不己,几乎要爆发。暗暗吸口气,显得平静一些,生硬地从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道:“我当然要来这里消费消费!难不成,当兵几年就不能享受生活了?”
赵窟窿扭头看了一看贺老大和贺峰,为的是衡量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贺老大和贺峰不露声色,只是旁观。贺峰为了麻痹赵窟窿,还装成害怕的样子低下头,避开赵窟窿的眼光。
赵窟窿放下心来,以为这两人不是什么大角色。他当即决定,今天要当着灵芝的面,好好消遣我一顿,一来让我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找灵芝;
二来也叫灵芝明白,我是一个见面就挨打的角色,不值得她留恋。
“军营里的浪漫生活,值得怀念吧?”赵窟窿说着,掏出一盒烟,敲出一支,递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问道:“怎么,赵公子想让你爸爸再送我去当兵?”
“NO,NO,NO,”赵窟窿伸手食指来回摆着,嘻嘻笑道,“我要说的是,我得感谢你,你跟灵芝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我原以为她至少也为你献身了。没成想,你竟然留了一个处儿给我,哈哈,够义气呀!”
如同一巴掌搧在我脸上,顿时,感到脸上发烧,气息短促起来。
我死死盯着赵窟窿,真希望自己出手来个二指禅,取了赵窟窿两个招子,然后血淋淋地扔在地上踩碎听个响儿。“赵窟窿,别高兴得太早,咱们两人之间的事,胜负还未见分晓呢。”
我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万分的杀机。 赵窟窿又是轻蔑一笑,伸手把大背头往后捋了一下,另一只手把灵芝纤腰往自己怀里紧紧搂了搂,道:
“听说倒霉的人,总是用幻想来安慰自己。你败了,败在我手下,而且败得相当难看。现在的事实就是,灵芝,她是我的!就算是我从你手里抢来的,又有何妨?
“争夺配偶,是雄性的本能,谁争到,谁有本事,失败的一方,就得远远地滚开。我要提醒你一下:看见没,马路对过大楼,就是乡机关!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你不准到这酒店吃饭!再看见你出现在这里,我保证就像是在学校那样,再次把你打趴下!”
“你管得挺宽呀!我到哪儿吃饭,乡长都管不了!你算老几呀?”我想起在学校被他欺负的情景,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赵窟窿吸了吸气,吼道:“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别给脸不要脸。要知道,这是张家河乡!这个地盘,我们赵家说了算。”
“小赵!”身边的灵芝突然发声。灵芝觉得上次赵窟窿家雇佣歹徒截杀我,本属于很过分了,我没有报警,也没有来找他拚命就算不错了。
今天一见面,赵窟窿竟又口出不逊,污辱我,这简直太不像话了。想到这里,她便轻轻拉了拉赵窟窿的胳膊,小声劝道:“你少说两句吧,咱们走!”
赵窟窿扭头看着灵芝,脸上冒出一阵阵酸气:“怎么,你心疼他了?”
这一句,惹得灵芝粉面飞红,手一甩,把赵窟窿粘在自己腰上的手拨拉掉,尖声怒道:“心疼又怎么了?大家起码都是同学,你为啥叮住他欺负个没完?你欺负老实人有瘾?”
“哟哟哟,胳膊肘子真往外拐!”赵窟窿怪叫道,随即猛地伸出手,抓住灵芝胸前,左右拨拉着,把灵芝拨拉得东倒西歪,然后一搡,灵芝差点被搡倒在地,多亏撞在桌子上,才没有出丑。
“你打我?”灵芝皱眉,被撞疼的腰部疼得几乎落泪。
“打你怎么啦?”赵窟窿指着灵芝骂道:
“刚骑了你几天,你尾巴就翘起来啦?别忘了,你现在在乡机关还是临时工,明白吗?临时工!我赵家能让你进机关,就能让你出来!不老老实实给我跪舔,分分钟叫你去当村民!”
这番话分明是刺痛了灵芝的痛处,她一个农家女,家里也是借钱供她念书,没门没路,基本上属于毕业即失业的命运。因为投靠了赵窟窿,才当上了乡机关临时工,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几乎是一步登天了,这些天来,她进出乡机关上班下班,心情特别爽快,她可不想得罪了赵窟窿,被赵家从乡机关一脚踢出来!张勇不就是被赵家使坏,失去了在部队当士官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灵芝努力地在脸上堆出媚笑,走过去,重新挽起赵窟窿的胳膊,讨好地摇着,娇声道:“小赵——这么凶巴巴地干吗!”
我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竟然在死敌面前撒娇,心中一阵难过。我不但替灵芝难过,更替自己难过:在我和赵窟窿之间这场争夺配偶的决斗中,我算是被彻底击溃!
虽然我将来可能有更好的女人,对于灵芝的叛变也能够坦然接受,但作为雄性,失败的滋味比失败的后果更可怕。酸甜苦辣翻滚不停,我眼里冒火,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