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四座。
确切的说，徐牧之也是被自己的操作吓住了。自己竟然说顺嘴了，把老秃驴说出来。不知道这老和尚气量大不大，万一不同意可就遭了。
“老秃驴，我们今天不论道来论佛。”
徐策和玄净听到这句话，表情各异。徐策惊讶，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对佛法也有研究了？不去调戏小姑娘就是在调戏小姑娘的路上啊。玄净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毛孩，竟然要跟他讨论佛法。谁给他的勇气，他配吗。
“徐公子，此时可别意气用事，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玄净表面上是劝阻，实际上是想用激将法引徐牧之上钩。
“贫僧两岁便已脱离尘世，十一岁时，便已经熟读佛经千卷，悟得佛法。你十一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徐公子，我不用多说了吧。免得脏了我佛慧耳。”
在一旁坐着的徐策没有阻止二人，就当是磨炼磨炼牧儿了。输了又如何，对于他这个神威境强者来说，并不在意。现在只想知道牧儿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这就开始了？老秃驴可真够无耻的。”徐牧之没想到对面的玄净上来直接就来个狠的。换做旁人，也许不知道怎么办，但对他来说，简简单单。
“吾心归佛，不入尘世怎么会知道世间疾苦，我佛又该如何渡人呢。倒是大师你，没有入尘半点，就敢自称已经脱离尘世了。我佛只渡心诚者啊，大师。”
玄净此时的脸上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虽然徐牧之说的压根狗屁不是，但却有道理，让自己无法反驳。想到一个小毛孩竟然让自己吃瘪，怒不可遏地说道。
“佛度有缘人，我每日念经拜佛未有一丝懈怠。我寺共有佛像三百七十二座，世间诚心者我大雷音寺独占九斗。我佛自然会知晓到底谁诚谁不诚。”说完，玄净骄傲的看向徐牧之。他们大雷音寺可是有佛家圣地之称，前去拜访者数不胜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么会理解的了他对佛的真诚。
“你拜的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
一旁的玄净闻言，顿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牧之。这话是从一个十三岁孩童嘴里说出来的？我玄净读书少，但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啊。还是说，这小子天生具有佛心？
原本在旁边喝茶的徐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的差点呛着。放下茶杯，仔细打量起自己这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儿子。这一瞬间仿佛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儿子是大师，玄净是小孩一样。在惊讶于徐牧之语出惊人的同时，徐策心里又很欣慰。
你拜的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属实让徐牧之狠狠装了一把。每个人心中的佛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心中的欲望都不同。
不等玄净回答，徐牧之自顾自的冒出了一句：“你说，世上是先有佛还是先有拜佛之人。”在问玄净又像是在问自己。
听了徐牧之的话，玄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颤抖地拿起茶杯，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今日在大师面前献丑了，大师的佛才是真正的佛，我只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玄净大师，我认输。”徐牧之见状，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装过头了，这样可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
此话一出带给玄净莫名其妙的同时心中也产生了巨大震撼。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在他这个层次的人面子与声誉比什么都重要。小小年纪就如此知道进退，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咳咳，徐公子过谦了，贫僧侥幸而已，侥幸，哈哈。”
徐策倒是看的明白，这时也连忙在一旁打起助攻。
——————————
临近翌日清晨，玄净与徐策交谈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只身回去复命。三人一起来到灵武城城门时，玄净想起昨晚徐牧之神秘兮兮的递给自己一个锦盒。声称里面有楼兰王所想要的东西，不仅可以完成这次交给玄净的任务，还一定会得到嘉奖……
他心里也没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与徐策寒碜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大师，那这万谛心经晚辈这就收下了。”远处，听见这句话的玄净差点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摆了摆手并未回头看向徐牧之。他现在真不想看见徐牧之那得意的嘴脸。
“牧儿，你昨晚给了玄净何物，连我都束手无策，没想到被你轻易就化解了。”徐策心里已经对徐牧之愈发看重了。没想到这么棘手的事，被他这个儿子三两下就解决了。
“老爹，没什么，只不过各有所图罢了。”两世为人，徐牧之比谁都看得清。他图万谛心经，玄净图功名利禄，至于那位楼兰王么……
“老爹，外面天冷，你的身体要紧，我们回去吧。”徐牧之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去对万谛心经研究一番，再说，人都走远了，再不回去就真冻成狗了。
“走，牧儿我们回家。”徐策慈祥的拍了拍徐牧之的肩膀说道。凡境武修已经不惧一般的严寒，更何况他一个神威境的强者。
父子两人之间的感情要比以前改善了不少……
晌午，徐牧之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观摩起万谛心经。
万谛心经。传自西域佛门圣地大雷音寺，由第一代主持所创。佛由心生，每个人的谛心各不相同。修炼口诀……
“这天级心法果然厉害，就连口诀都比府内的那些地级心法深奥。不知道以我的资质能不能将其修炼成功。”
沉默数息，徐牧之决定开始修炼万谛心经。放眼整个灵武城，玄级心法都没有，就是强大如城主府也只有两部地级心法。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打定主意后，徐牧之便开始运转心法。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宛如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周围的灵气进入体内。
咔！徐牧之体内刚聚集在一起的灵气还未来得及转化成源力便如镜子被打碎一般破裂开来。同时，周围的灵气失去牵引，又回归平静。
“我 ，什么情况？”
徐牧之愣住了，心中不免疑惑。按道理，万谛心经是完全能够让他凝聚出武核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徐牧之从不坐以待毙，如今手上已经有了一部天级心法，怎么说，也不甘心就此变成一个普通人活在世上。
咚咚咚！
“牧儿，林尘来找你来了。”徐策推开门，发现徐牧之此时气息紊乱，明显是尝试凝聚武核失败所导致的。急忙上前，单手放在徐牧之肩膀上，输入一丝源力后，徐牧之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老爹，我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出了点状况。”徐牧之感受到体内气息逐渐平稳下来，知道这是因为徐策之前那一丝源力的缘故。不禁心情低落，自己竟然还没成为一名武修。
“慢慢来，不急。林尘来了，正好你也出去多走走。武道一途长路漫漫，急不得。”说完，徐策就要离去。身为一城之主，每天都有很多事务需要他这个城主来处理。
徐牧之一愣，随即想起林尘是谁，情不自禁的朝着徐策身后看去。
“牧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徐牧之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的人影就要朝自己身上扑来。
眼见躲避不开，徐牧之情急之下，一脚将来人踹开。
“哎呦喂，牧哥，你踹我干嘛？”从地上起来的林尘揉了揉屁股，刚才那一脚徐牧之可没收力。
开玩笑，一个大男人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身上扑，我徐某人不要面子的啊。想是那么想，但通过脑海中的记忆，得知，面前这个叫林尘的与自己的关系还不错。打小就喜欢跟在自己后面，比亲兄弟还亲。便满怀歉意的说道：“原来是小尘啊，你没事吧，刚才我还以为是只大黑耗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