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倾颦住双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大半夜的来要回披风,这倒是不像凤子商的作风,更何况外面下着不小的雨。
“他们到了多久?”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低头回道:“回夫人,他们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她怯怯的看她一眼后又道“若是夫人不愿意出去的话,那披风便交由奴婢送去吧!”
叶连倾思忖了会,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正好把白天的事情给说清楚。“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好。”
没过多久一主一仆便朝后门走去,二人都不曾说话,叶连倾只觉气氛诡异的很。单论身后的这个丫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面孔生的很,以前没有见过,一路上她把头垂的低低的,好像是不敢见人的模样。
叶连倾撇去心中狐疑,她知道若是现在问的话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有哪个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思及此她加快脚步,只盼能早点回到房间里去。
“他们在哪里?怎么都看不到?”,她站在门前,疑惑的探出半个头去想要看清凤子商在哪,不过此时天色已深黑漆漆的一片,再加上夜雨袭人看不清楚稍显正常。
小丫鬟跟着走了出来,指着左边说道“喏,夫人您看,他们就在那里。”
叶连倾细细看去,果然看见前面的一棵老榆树下面停靠着一辆马车,见到她们出来时,马儿在车夫的指引下踏着青石板路“嗒嗒嗒”地走了过来。
“夫人,我们王爷在里面,要不您进去说吧。”,车夫从马车边沿一跃而下,他戴着斗笠,身形瘦小,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他一口蹩脚的凤都话却让叶连倾实实在在的记住了他。
他径直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腕便往马车里塞去,叶连倾无奈只能跟着上车,她有点搞不懂凤子商又是在玩什么花招。
“哎,等等……你……”,她将视线停留在小丫鬟的脸上,刚好看见她站在屋檐下抬起头来,那种充满讥笑和恨意的目光她是绝对不会忘的。
不对,她是陌婠,她上当了!
叶连倾挣扎不肯进去,她正准备大喊救命的时候一阵拉力从后面袭来,接着一块白色的面巾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巴。顿时天昏地暗,她终于忍不住的倒在了车厢里。
一身男装的紫暄将昏迷不醒的叶连倾给直接拖到车厢里面,拿来绳子把她捆的结结实实,以免她途中挣脱。到最后她还不忘往她嘴中塞了条布,这样一来就不怕她醒来之后闹了。
“好了么?”,小丫鬟往前一步,盯着马车问道。
紫暄点点头,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叶连倾没有得罪过他们,有必要绑架她么?!
变成陌婠后的小丫鬟知她所想,不过她可不会因此而放过她,现在她只要一想起是叶连倾抢去她的庭哥哥时她就恨不得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你们只要把她带的越远越好,放心,我不会杀她的。”
的确,她不会亲自去杀她,但是她却为她精心准备了一个礼物,绝对让他们意想不到。
………
马车行驶了一会后,东方便大亮了,人们纷纷起床做饭,过着相同的生活,只不过这可恶的雨却是有时下,有时不下的,善变的很。
叶连倾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入眼就是昏暗的车厢,还有四肢发软的身体。她试着挣扎了几下,企图能够找到一线生机。可是老天爷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感觉头是越来越痛,痛的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就连她是怎么得罪他人的她都不知道。
颠簸了一阵后,外面传来那个车夫蹩脚十足的声音。
“哎,我说,咱们这是还要走多远哪?不是已经出了凤都么?随便找个地方我们下了,任她自生自灭去。”
静了良久,那边没有传来声音,车夫似乎是恼了“你倒是答应一句啊,别给我装哑巴啊,要不是看在价钱高的份上……我……你,不要乱来,我赶车就是!”
紫暄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继而又闭上了双眼,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她怎会遇上这么一个聒噪的人?若不是他是小姐雇来的,她才懒得理会他。
二人继续赶了大半天的马车,一直到离别的国界很近很近的时候,他们才跳下马车在一处荒辟的路上休息。
那个瘦小的男人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没过多久又拉着紫暄说起话来,哪怕她不理他。
“你还要送到哪里啊?我看已经很远了,告诉你啊钱我收了,人我也送了,接下来的就全部交给你了,我可不管。”
男人围着拉车的大黑马转了一圈,其间还不停的用手去抚摸它的鬃毛。过了一会儿仍是一片寂静,他又道“大哥,按我说啊,这女的长得还算不赖,倒不如把她给卖到哪个窑子里去,这样一来我们都有银子花,你看怎么样?!”
紫暄冷冷的看向他,眼底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如果他再敢说出这种话,她绝对会砍掉他的手脚。
兴是被紫暄吓多了,男子不再说话,他沿着路边一直胡乱走着,抬眼看去这条荒道的旁边竟然是一处断流。
断流大约高几千米,一眼看去居然望不到头,下面雾气朦胧令人看不真实。隐约间还能听到瀑布不断在奔流冲啸的巨响。荒道的一边就像是活生生的被斧头给劈掉了一半似的,这样的鬼斧神工非大自然不能办到,人站在边缘都忍不住的抖上三抖。
他连忙往后退去,不敢再继续看着下面,待他要回去的时候,一声马儿的嘶鸣突然传来,接着身后一阵马蹄乱跑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马车歪歪扭扭朝断流这边冲来,速度之快,哪怕是轻功了得的紫暄一时也追不上。
男子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他靠着本能猛地向旁边一翻,既而躲过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和紫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载着叶连倾的马车摔下断流,瞬间便和下面的雾气混为***失不见,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来不及看到。
叶连倾随着意识的昏迷,她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