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出了木屋后,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过,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远远注视着,显然在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有所忌惮。
尽管在这里琼斯有着强大的背景,虽然这种背景或许会让当地的治安官有所忌惮,但对于他们来说去明目张胆的做两名警察的生意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因此在得知江川和严屹的身份后,女孩们显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肆无忌惮的放荡,都是依靠着自己的房门或者树干远远的看着这两个外来客。
“那是定金吗?”
听到江川这么问,严屹咬着后牙槽的脸变得异常难看,他看着漫不经心翻阅一本绿色笔记本的江川,语气显得极为不友善。
“如果你能正常和人交流我想你不缺少朋友,如果将那一些善事非要用你这么肮脏的想法来阐述,换成另外一个人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知道和我说这句话的代价”
“开个玩笑,不要太紧张”江川盯着笔记本头也不转的说。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俩人走向车旁,严屹回头看去,此刻琼斯正带着那名女孩依靠在楼梯口注视着他们。
“我迟早会将这里清除,不管他的势力有多大”严屹重重的拍了一下车顶,顺势钻进了车内。
“那一晚我梦见了国王,他身穿黄袍穿越树林,孩子们像是精灵一样围绕着他,他是那么的高贵,是的,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江川喃喃自语的念道:“这是她的日记,上面记录了一些事”。
“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严屹扭动钥匙,汽车发动机传来轰轰声,随着他转动方向盘,车子调转方向开始向着回来的路上走去。
“只要打上印记,就会成为国王的孩子,而我们所犯下的错都会被原谅,就算是折翼的天使也会变成他的孩子,没有王冠的国外,重生之道就在其中”
江川缓缓合上笔记本,揉捏一下自己的鼻梁骨,说道:“只有这一段字,我看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
“风言疯语,根本没有一点可用的线索,我想她一定是疯了,有可能是吸食毒品导致的后遗症”
“倒像是一种幻想中的阐述”江川重新打开笔记本,后面的内容大多都是空白,他快速的翻阅到一半时,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眼睛图案,与李倩倩身上被烙印的一模一样。
“这些瘾君子谁知道了,吸食完毒品出现幻觉是常有的事,说不定是故弄玄虚”严屹拿起点烟器点燃一支烟,长长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换种方式,或许我们早已偏离了案件的核心”。
江川轻轻用手擦拭笔记本上的眼睛图案,这是用油性圆珠笔画成的,除了一个眼睛外没有丝毫的点缀,更像是两个不规律的圆圈组成一般。
“我在想会不会是当时凶手给他吸食了毒品后,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故意营造了某些画面,之后一点点加大剂量,在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不断的加深凶手想要表达的某件事,例如国王?”
“你是说催眠吗?”严屹不确定的问道。
“差不多,一般心理学专家擅长此道,他们可以通过药物的催眠麻痹患者的神经中枢,之后再患者半醒半梦之间不断营造一个氛围,就像是不断下达一个指令,慢慢的患者就会从脑海中深深留下记忆,介于这种犯罪的事件不在少数”。
“加州杀妻案?”严屹皱着眉头问。
“虽然这不是什么高级的犯罪手法,但确实有过先例。”
事实上对于江川的比喻,严屹颇有赞同,早些年他和江川认识时候就亲自参与了加州杀妻案的整个过程。
案件的凶手是个心理学医生,他为了求证人的大脑是在原有思维下与外界干预下会不会混淆,导致思维混乱,做这一实验据他后来的供词所说,是为了搞清楚洗脑对于思维的干预是体验在精神方面亦或者物质方面。
这位医生首先下手的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男人帕克继承了家里的财产,妻子又长得貌美如花,原本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可就是这么一对新人却成为了试验品。
帕克在寻求这位大夫的帮忙之前患有严重的焦躁症,随着治疗的不断深入,医生故意营造了他妻子出轨的事,与其说是从心理引导倒不如说身临其境显得更为恰当。
首先这位医生给患者不断注入致幻的药品,之后他不断重复的告诉帕克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为了加深患者的画面,医生通过观察找到一名长相身材和帕克妻子差不多的妓女,在帕克半醒半梦之间上演了一出戏,就在这种引导下,帕克终于深信自己新婚妻子出轨,对其痛下杀手。
这件案子在当时引起不小轰动,因为据周围的邻居所说帕克的妻子是个无比贤惠的女人,当时警方隐约感到案件背后另外隐情,在不断的追查下医生浮出水面。
不过医生却死活不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后来是江川在他的工作室发现了曼罗花,一种盛产于加州西部的致幻草药,铁证之下医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犯罪动机。
“这件事案子轰动一时,我想凶手不会蠢到套用这些手法”严屹坚决的否定了这一说法。
“确实不大可能,在以往我经历的案件中,所有的谋杀案无非于情、名、利、复仇、意外等等谋杀动机,而制造悬案的原因终究也不过是凶手想要躲避法律的制裁,显然这次不是!”
江川缓缓用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笔记本上的图案,说道:“这次的凶手很怪异,他既要杀人又像是在故意挑衅,将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又留下不少痕迹。他的手法毫无章节可寻。”
“留下线索?”严屹测着头,带着一丝疑惑的口吻。
“还不明显吗?”江川继续翻动笔记本:“尸体,眼睛图案,甚至是这本笔记本都是他故意留下的,如果他真的想要隐藏自己的某些动机,按照他的思维绝不会将这些东西留给我们。”
“或许是杀完人没来得及处理或者是有所遗漏吧!要知道他不是神,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预料到的”
显然对于江川的这一说法,严屹持怀疑态度,他咧着嘴笑了笑;“我们还是四处再看看吧!”
江川不再搭话,他继续翻阅笔记本,在最后的几页当中,夹在中间的一张红色纸张引起的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