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天龙眼睛一亮,眼神炽热的看着那部功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自己将要修炼的第一部功法了。所以,他现在说不激动是假的。
哪个少年心中没有一个成为强者的梦想?
加上,他常常去听那些茶楼酒楼说书人讲述那些高人强者的战伐事迹,很早就在他心中埋下一颗想成为绝世高人的种子。
唐恒看着百里天龙满眼的渴望,想起自己也是这样被他师傅哄入修行之道的。
当年,他师傅循循善诱,不但教会他为人之道,亦授他修行之法,他师傅于他亦师亦父。
但他师傅被奸人所害之时,他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他师傅叫他逃开时,恐惧之下的他,竟真是抛下他师傅一直逃遁。
后来,连回去给他师傅收尸都是不敢。拿着他师傅留给他的一个绣雀囊袋,总是想着等变强大之后一定给他师傅报仇。
其实,他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唐恒回过神来,就看到百里天龙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唐前辈,实在不行这部功法我不要了。”百里天龙看到唐恒盯着功法看了一会儿竟然流下了眼泪!
不就是一部功法嘛,至于这么心痛?算了,反正自己在云海林还得到了一柄剑,这功法以后再求便是了,而且他还请自己吃一顿佳肴。
百里天龙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一点点。
也就是一点点!他看到到手的功法就要飞了说不心痛那都是假的!!!
唐恒一怔,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原来这少年误会自己了,急忙想去解释。
但,他眼神又是黯淡下来。也是,再怎么解释,只是多一个逃避的借口罢了。
他把那卷功法塞给百里天龙,也不理会百里天龙满脸的疑惑,说道:“这功法以‘纳灵’为主,‘炼体’为辅;修炼方法大致为吸纳灵气入体后,会全身灵气于丹田中,为‘纳灵’;灵气在丹田精炼后再散于全身百骸,为‘散灵’,纳灵散灵交互便为一周天;散灵时需外炼体,以便百骸灵气相融,以达炼体之效。”
“详细在功法之内,你日后可自己慢慢炼;对了,还有一事,日后若是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莫要退缩!亦莫要留憾!”唐恒突然补充道,后面几句声音还提高了几分。
“好,好的。”百里天龙虽然不知唐恒为何突然如此说,但还是答应了。
唐恒看着百里天龙明亮清澈的眼睛,想起当年,自己在师傅面前也是这般模样吧。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整理一番吧,怪脏的。”唐恒看着百里天龙浑身脏污,头发乱糟糟的。
该不会,他自己一个人真的去了云海林了吧,唐恒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
百里天龙早就想回去试试这功法了,二话不说,便向外面跑去,但他跑了几步突然转头。
唐恒以为他还要询问什么,但没等他开口,百里天龙却是郑重的鞠了一躬,随后转头继续跑出客栈。
唐恒怔住了,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百里天龙一路小跑,窜过了几条热闹的街,随后在跑入一条巷子内,在一个简陋的门口前停下。
他连门也不敲,直接“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院子内摆布着一些架子,架子上都有一个竹盘,每个竹盘都铺有一些香囊。
这些香囊形态各异,颜色不一,做工都是十分精细,看得出来,做这些香囊的人一定是个熟手。
百里天龙大步走入,丝毫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当他走到院子中间时,有一间屋子走出一个佝偻的老人,那个老人满脸皱纹,头发灰白,穿着一身简陋的衣服。
那个老人见到百里天龙就开口大“骂”:“你这小子又跑去哪玩了。”
百里天龙听闻也是不恼,仍笑嘻嘻道:“张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去李胖子住了几天。”
“哼!四处乱野,就该把你关黑屋去。”
张伯冷哼一声,就要去搬香囊进屋,百里天龙见状便要去帮忙。
百里天龙与名叫张伯的老人并非有血缘关系。
当年,百里天龙是被遗弃在张伯家门口处的,张伯归来时,看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放在自家门前,才是几个月左右。
张伯当时以为是谁如此粗心,将自己的孩儿忘弃,却在其襁褓一旁中发现一个绿碧玉佩,上面刻着“百里天龙”四字。
张伯在那等了几个时辰都是不见有人来认领,最后还是孩子饿到嘤叫了,张伯才打算他带回家中。
回到家中就把一些稀粥喂给了百里天龙,所幸他还是能吃得下去了,不然大晚上的不知去哪给他弄奶水。
张伯想着等到第二天就去询问一下这孩子是谁丢的。却在孩儿的襁褓中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其孩子父母已故,望心善者留之。
张伯看着纸条沉默了许久。
张伯曾是个落魄书生,当过几年的私塾,后来靠卖香囊求生计,却是膝下无子。
思来想去,张伯便把孩子留了下来,也算圆了自己的一个遗憾吧。
张伯撇了他一眼,问道:“弄成这样,这几天去了哪里?”
“就和李胖子逛逛,就弄得脏了些。”百里天龙低着头收香囊,尽量不去看张伯的眼睛。
李胖子真名叫“李宇鹏”,也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脸上肉墩墩身体圆滚滚的,长得很是憨厚,百里天龙经常叫他李胖子。
李宇鹏和百里天龙关系很好,百里天龙常常去跑他家玩,有时一住就是几天。
这点,张伯是知道的。
百里天龙当然不敢说跑去了云海林,若是被张伯知晓,定然会勃然大怒。更严重的,日后都别想再出家门了。
百里天龙收了一些香囊进屋后便要跑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