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宇公司十层会议室里,嘉宇跟亚美两家公司合作项目的所有负责人员都在场,投影仪前飞扬正在聚精会神的讲解着接下来,关于整个项目的规划跟建设方向。
会议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声。
“先生,里面正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会议室外,秘书夏巍的声音刚落,会议室的棕色实木门就被人推开了。当顾佳美看到首先进来的人时,不由得心惊胆战。
曾伟然推开门后,礼貌的站在了门侧,在他身后陈铭威身穿黑色西装套服,步生莲花的优雅走来。
在他们进门后,会议室秘书夏巍急急的走来,“董事长,这两位先生非要进来,我已经说了这里有重要的会议…”
夏巍还未说完,坐在桌首的余致远向她挥了挥手,夏巍会意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陈铭威跟曾伟然。陈铭威犹如藐视天下的君王般,环视了一周。他注意到飞扬目光里透着冷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陈铭威嘴角擒笑,看了看坐在桌首的余致远。
余致远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他能感觉到陈铭威笑意里隐藏的杀气,他眼中的这个年轻人既然能直接闯进来,想必是来者不善。
“对于贸然打断你们的会议我深表歉意。”
陈铭威微微欠身,从容不迫的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道。
飞扬知道陈铭威终于出手了,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冷冷出声,“陈铭威先生,突然造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飞扬口气沉稳的说着。
飞扬不知道当他陈铭威三个字出口,余致远惊讶的神情。他就是芳庭的儿子,同时也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想到这里,余致远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陈铭威看了看飞扬,暗黑的眸子里射出更加冰冷的目光,他今天要让余家父子痛不欲生…!
“呵呵…”
他轻笑,向前一步,抽出一把空椅子从容的坐下。
“我今天是以嘉宇最大股东的身份到这里接收嘉宇管理权的。”
陈铭威说话的间歇,曾伟然已经将公文包里的股权证明资料的原件还有副本都拿了出来,一一放在会议室的实木红枫桌上。
陈铭威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各色的目光投向陈铭威,他却丝毫不在意,好整以暇的看着余致远。
余致远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陈铭威的话让他后背渗出涔涔的冷汗。他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收购嘉宇的股份,但是经多方查证都是一些小公司不足为虑,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拿着整合的股份来要管理权。
“这里是证明股份所有权的文件,去拿给余董看看。”
陈铭威对身后的曾伟然吩咐着,曾伟然点头,拿着文件从桌子的右面向对面的余致远走去,走到站在桌前投影仪处的飞扬身边时,被他拦住去路接下文件。
曾伟然礼貌的退了回来,飞扬将文件递到余致远手上,余致远接过文件并没有打开看。他面容平静,处变不惊的看着陈铭威。
“不管陈先生的股权所有是真是假,都请陈先生到隔壁的贵宾室等上一会儿,现在这里召开的会议对嘉宇非常重要。”
陈铭威迎上余致远锐利的目光,“我觉得我有权利留在这里,毕竟我现在是最大的股东,这间公司的发展也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
余致远不清楚陈铭威意欲何为,只是从目前的形势看他的实力不容小视,他同时也关心其他的事情,陈芳庭在哪里?他知道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以及他们两人之间有可能存在的某种特殊关系。
权衡再三,余致远起身对着桌边一侧坐着的亚美公司一行人说:“今天的会议暂时延迟吧!请诸位先回去,近两天嘉宇会再通知你们。抱歉…!”
顾佳美有些忐忑的偷偷看了看曾伟然,发现他全程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这里,便稍稍放心了一些,只是他为什么会跟陈铭威一起,难道公司之前遇到的麻烦跟陈铭威有关?
想到这里她的头脑不禁有些混乱,现在发生的股权变更一事,虽然也与他们的合作息息相关,但他们毕竟是外人,再怎么样也没有立场参与到嘉宇公司的内部事务里来,余致远话已出口,人家都已经礼貌性的逐客了,她也只好点头带着公司里的人离开了会议室。
亚美的人离开后,飞扬又将公司里的其他人都请了出去,临出去时交代蒋义不要让眼下事情在公司里传出去,毕竟管理权的更迭对于一个公司的生死是至关重要的。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诺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了,余致远,飞扬,陈铭威,还有曾伟然四个人。
此时余致远打开桌上的股权书副本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迎上陈铭威的目光,“就算你现在持有的股份比我多,但是你说服不了其它董事的话,你也还是不能得到管理权。”
余致远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试探陈铭威,他想知道陈铭威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铭威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调整好了姿势靠进了椅子里,手还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椅子的扶手,细微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显的很突兀。
陈铭威垂下眼眸似是在想着什么,少顷,他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余致远,唇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我对于谁来管理这家公司并不在意,我的主要目的是搞垮它。”
“你说什么?!”
听了陈铭威的话,飞扬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大吼着。
飞扬的表现,陈铭威并不在意。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余致远,余致远原本平静的表情因为陈铭威话,开始有些变化。他眼眸微眯眉心紧蹙,面部肌肉也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开始变得扭曲。
“你想怎么样?”
余致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陈铭威说。
“呵….”
陈铭威发出鄙夷的笑声,“我的话余董事长没有听清楚吗?”
“陈铭威,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在陈铭威毫无限度的挑衅之下,余致远终于暴发了。
“哦?我们是什么关系?”
在余致远说完后,陈铭威忽然坐正了身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他还若有似无的看了看坐在余致远边上的飞扬。
飞扬也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余致远,父亲刚才那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父亲跟陈铭威之前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余致远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飞扬投来的目光,他慌忙收敛了神色,有些颓然的靠进椅子里,沉默着。
陈铭威突然站起身,暗黑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余董事长怎么不说话了?那我来替你说吧!”
“你是不是想说,你跟我妈妈是旧识,老同学,甚至曾经还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做为晚辈的我不应该来这里说这些,做这些。对吗?你是不是还想当着你心爱的儿子余飞扬的面,跟我说我也是你的儿子,做为一个儿子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还要一手毁了他辛苦创建的公司呢?”
“你说什么?”
听到陈铭威的话,飞扬已经再也坐不住了,他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陈铭威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的怒喝着,边上的曾伟然见状要阻止,却被陈铭威制止住了。
陈铭威面不改色,从容的把飞扬揪住他的一点点的掰开用力的一推,飞扬差点跌在地上。
“我说的什么,你的父亲最清楚不过,你又何必来问我!”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曾伟然紧跟在他的身后。
门口处,他握着门把的手突然停住,阴郁的声音像地狱的修罗般,“余致远,你所欠下的债,这辈子也休想得到原谅!”
话音落,陈铭威推门而出,门重重的合上发出闷响,这一声仿佛是重锤般狠狠的砸在余致远的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飞扬才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神情木然的父亲,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却还是想听父亲亲口说些什么。
“爸,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余致远抬眸,看了看飞扬,动了动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他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的扭曲着,身体抽搐成一团,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爸,你怎么了?”
飞扬第一时间冲到余致远的身边,扶起他搂在怀里并且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余致远被紧急的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突发心脏病的余致远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所有的事情都让飞扬措手不及,到底陈铭威跟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陈铭威对他恨之入骨,如果他真的也是父亲的儿子,那他的母亲必然是陈芳庭了,但是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如此的恨着父亲?
既然不能问父亲,那就去问陈铭威吧。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砧板的肉了,与其畏首畏尾的等待着人家宰割,不如主动出击问个清楚明白。
余致远生病住院后,邱文玥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照顾他。飞扬安排好所有的事务,驱车前往了陈铭威心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