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挽着默默进到大厅里。进到大厅里的默默环顾了四周,霎时间心潮澎湃。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房子确实是万恶的资本家才住的起啊。
大理石地面被清洁的明亮照人,华丽的水晶吊闪着光彩,一个大厅就足有她租住的房子五个大。
她忍不住小声的宛佳耳边说:“确实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宛佳抬了抬眼,没有做声。心说,我下的结论什么时候有误过。
“徐小姐,吃饭了吗?我让厨房帮你们准备点。”
唐婶的话让默默从思绪里回过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心中暗骂自己没见过世面,赶紧敛了神色对唐婶说:“不用了,谢谢…!我待一会儿就走。”唐婶没有再勉强默默,很识趣的离开大厅。
这时宛佳开口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样激动,非见我不可?”
默默四下看了看,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实在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你住哪?能到你房间说吗?”
默默严肃认真的表情能宛佳不得不重视起她将要说的话。
“我住在二楼,跟我来吧!”
宛佳拉着默默的手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将她带自己先前住过的房间。自从她跟吕品品确定了关系以后,她就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三楼吕品品的卧室里。当然,这件事,她并没有打算告诉默默。
进到房间里,两个人坐定后。默默开口说道:“我今天在你家附近见到一个人。”
“什么意思?这跟有关系吗?”
宛佳拧了拧眉,她确实不明白默默的意思,她见到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盯着默默,等待着她后面的话。
“其实你家根本没有漏水,有人拜托你楼上的邻居打电话给你,目的是希望你能回去看看。那个人很想见你,但是她找不到你,只好出此下策。”
默默说到这里,宛佳已经开始有些明了了,她也已经猜出默默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让你来当我的说客?”
默默感觉到宛佳此时说话的语气与先前不同,她的声音里满是冷然的味道。
“我是见到惠阿姨了,她没有要我来当你的说客,是我自己想来的。”
默默并没有因为宛佳开始变化的态度而改变她的初衷,她如实的说道。
“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反正,我不会见她,也不想听跟她有关的事。如果你是来看我的,我欢迎,如果你还想继续说关于她的事,那你请回吧!”
此时的宛佳不仅口气冷然,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
默默没有想到,宛佳在听到惠兰心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态度,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禁在心里打鼓,难道是她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可是,既然来了,话也已出口。想到惠兰心发病时的模样,她还是坚定了信念,继续开口说道:
“我今天来找你,惠阿姨并不知道。她找不到你,很担心你。她以为你会回到那房子去看看,没有想到你求我帮忙回去看。她也问了我你的下落,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她说,我不告诉她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过的好,她就放心了。”
“我提起当年的事,她听到了情绪异常激动。我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你,她说有很多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再追问她事情的真实情况,她说什么也不肯再说。她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是我跟她的助理把她送到了医院。”
默默注意到她说到惠兰心晕倒的时候,宛佳的眼睛闪了闪。很明显,她还是在意惠兰心的。
宛佳除了眼睛里的光芒闪动了一下以外,她就是静静的看着默默,没有说话也再没其它表情。
默默拉住宛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宛佳,我觉得应该给她个机会说清当年的事。而且她的助理跟我说,她得了很重的病,可能命不久矣,难道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去吗?”
“我今天到找你,不是受任何人,任何利益的驱使,我只是不希望你像我一样活在悔恨里。你有机会找回你曾经缺失的亲情。为什么要狠心的放弃掉这个机会?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隐情,但是惠阿姨却死了,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默默眼含泪光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宛佳看着默默,注意到她眼里的泪光。
“默默,你怎么了?”
默默用手抹了抹了眼眶,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想到自己去世的爸爸。她的心,又开始痛了。但是她怎么向宛佳开口呢?这样的痛,是无法言喻的。
默默强挤出一丝笑意对宛佳说:“我没什么。去看看她吧!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也让她死的明白好吗?”
默默说完,宛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这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让她原谅惠兰心,她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听着默默陈述的事情,她又有点动摇,毕竟自己当年还小,或许真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呢。可是她要怎么面对惠兰心,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条过不去的坎。
默默感觉出宛佳的排斥在一点点瓦解,她的思想在动摇。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再逼她。
于是她说:“你不用现在决定要不要去看她,你可以静静的想一想。只是我看到惠阿姨眼里的悲伤是年幼时的你,如果她真如你所说,是那样狠心的人,为什么你会成为她心里悲伤的剪影?你自己考虑考虑,我把惠阿姨助理的电话号码留给你。”
默默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将地址和电话写了下来,放在身边的桌子上。
“我走了…!”
默默重复的说了两次,她的人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宛佳这时才回过神来。
“等等…!”
默默回过身看着宛佳,等待她下面的话。
“我请司机送你走,这里晚上不好打车。”
默默没有拒绝,忙碌了一天了。她还没有吃饭,现在的她已经是困倦无比了。她只想快点回到家里扑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宛佳住在高山明珠的这段日子,已经跟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混熟了。而别墅里的所有佣人也已经把她当成半个女主人般对待,对于她的请求当然是不会拒绝。
默默从来到别墅到离开,始终都没有见到吕品品的身影,是她非常奇怪的事,尽管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到他需要亲自接待的份上,可这也太奇怪了吧!临上车前她轻轻拥了宛佳,没有说什么,离开了高山明珠。
其实默默的到来吕品品是知道的,甚至还高兴她的来访,因为她的到来拖住了宛佳,让她无暇顾及自己以及刘博士的到来。在默默离开之前,刘博士也已经驾车离开了高山明珠别墅。
送走默默,宛佳才想起刘博士今天来别墅给吕品品检查。当她急匆匆的来到吕品品的卧室里时,卧室里已经空空如也。转身来到吕品品的书房,他果然在书房里悠闲的看着书。
吕品品看到宛佳进来,知道她一定会问刘博士给他检查的事,他招呼宛佳到身边。
“你朋友走了?”
宛佳对于他知道默默来访的事并不意外,她点点头。吕品品放下手里的书,拉过宛佳坐他的腿上。
“是不是要问我刘博士检查的事?”
宛佳吃惊的看着他,这次他竟然没有闪躲,直接开口提起这事。
吕品品凝着宛佳细白的脸颊,她坐在他的腿上,这个角度刚好灯光照射到过来,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坚实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他声音低沉的开口:
“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是个能说不能听的聋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说什么?”
吕品品的话无疑在宛佳那里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她惊的差点从他的腿上跳起来,还好吕品品及时的抱住了她。不用听她说什么,看她的神情他就知道,她肯定被他的话吓坏了。
“你跟我说,刘博士到底是怎么说的?你的检查结果你也一直没有告诉我,你....”
宛佳有些急了,叽哩哇啦的开口,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听不见。而吕品品呢,用一付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她这个内伤啊。说不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吕品品一脸无辜的样子,突然让宛佳一下放松下来,她细细的品味着他之前说的话。如果他一辈子都是个能说不能听的聋子,她会不会嫌弃他?
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很内疚,因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他变成现在的样子。现在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同样希望他能恢复健康。可如果老天真的夺去他的耳朵,那么她就做他的耳朵,照顾他一辈子!
她双手抚上他的脸颊,让他黑钻般的瞳仁与自己对视,宛佳没有出声,用口型一字一顿的说:“不——嫌——弃!我——爱——你!”
吕品品看着她诱人的红唇,上下开合着,一字一字的说着。他随着她嘴唇的开合读懂了她的意思。她说不嫌弃,她说我爱你。
“宝贝....”
吕品品喃喃的说着,吻上宛佳的唇。她的唇仿佛是带着蚀骨的魔力般诱他一尝再尝,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