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没有出声,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来到自己的身前。她抬起手臂,有些微凉的手指抚上吕品品的脸颊。喃喃的开口:
“为什么救我?”
她又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上次在医院里吕品品并没有给她答案的问题。她知道他现在听不见,但她就是想问。
手指依次抚过他浓密的眉,他明亮的眼,他高挺的鼻梁,他纤薄的唇。她像是一个画师一样,在描摹着他俊美的轮廓。
吕品品抓住宛佳的手握在掌心里,她回来了,这个相处不多,却让她心心念念的女人。她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蛊,竟然能让他这个从不对女人动真心的男人对她如此恋恋不舍。他看到她的唇在动,他的耳边好似听到了她喃喃的低语声。
“为什么要救我?”
是这句话吗?他好像听到她问他这句话。
在医院醒来的那天,她就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那个时候他没有回答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也在寻找着答案。
今天他忽然就明朗了,为什么会一直对她这么有兴趣,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触碰他对女人的底线,为什么他会奋不顾身的冲出去救她。
“爱!因为爱!”
淳厚而低沉的男声在宛佳的耳畔响起。
“什么?”
宛佳木然的问了一遍,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他的回答。她的脑海里全是他们过往所有的一切,他们的见面,他们发生的事,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吻。
吕品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着宛佳手的那只大手用力的一带,便将宛佳整个人拥在了怀里。他纤薄性感的唇在一瞬间倾覆下来,印在了宛佳那娇嫩的唇瓣上。
吕品品以为宛佳会抗拒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抗拒反而主动的迎合着他。她的手臂缠上他精壮的腰身,灵巧的舌尖轻柔魅惑的触着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好像要探进他的口里。
这样的表现对于吕品品无疑是莫大的激励,她的回应给了他信心,她跟他是一样的。她的心里也有他的位置!
没有人知道每个拥着她的夜晚他是怎样熬过来的,她就像可口的美味佳肴,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与神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小心的跟一个女人相处,他害怕自己如果有过分的行为会激怒她,失去她。
现在这样的时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就算她是穿肠毒药,他也心甘情愿的一饮而尽。
况且他都曾经为她抛下性命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两条健壮的手臂抚上宛佳的腰枝,一点一点收紧,他的唇与她的唇慢慢的厮磨着,像是品尝着久未入口想念已久的美味一般。此时的宛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忠于自己的心。
两个忘情的人,两颗火热的心。他们的吻由浅\入\深,由淡变浓。吕品品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压抑的那份渴望,他意犹未尽的放开宛佳,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里走去。
夜,宁静安详的夜,在同一座城市里,在一轮明月下,都是这样安静的夜,宛佳跟吕品品,彼此许下了他们终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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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宇公司所在的大厦里,已经是下班时间。唯独十二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飞扬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套服,站在玻璃窗前静静的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工作了一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疲乏。
原本系的整齐的领带也被他随手扯开歪扭着挂在脖子上,他的发丝有些零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没有精神。
右手食指跟中指里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着的香烟,香烟燃出的烟雾轻轻悠悠的环绕在他的四周,使他好似置身在迷蒙的幻境之中。飞扬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只因为默默的一句话。
他还记得那时的情境,那个时候他刚刚离开家,被父亲断了经济来源,在他关系的威慑下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飞扬对生活充满了失望,自暴自弃,整天泡在酒吧里颓废糜烂。
默默找到他把他从酒吧里拖回了家,她帮他收拾他的屋子,给他做饭吃。看到他书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
“即是父子又何必呢,我现在宁愿我爸爸还活着,哪怕我们斗的不可开交。”
飞扬听着默默的话,突然就明白过来。你所憎恨的可能是别人正渴望拥有的,你所渴望拥有的可能正是别人所憎恨的。
那过后,他还是没有回家。但是没有再用强硬的态度对待父亲,同时也如了母亲的愿将烟戒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的烟是为谁戒的。
不知不觉中手里的烟烧到了手指,灼痛的感觉使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手指被烟烫的有些发红,而他却不觉得痛。
他的脑海里正回荡着着父亲下班前跟他说的话,他的心剧烈的抽搐着,疼着。难道只能这样吗?难道他的生活他的一切他不能自己主宰吗?为什么他拥有别人眼中好似幸福的生活,而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呢?此时的他觉得再没有什么能比拟他的心要碎裂般的疼痛着。
不想看着公司就这样易主,更不想将自己的幸福赌在未来不可预知的事情上。只是,有什么是自己能做主的呢?
“当…当…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飞扬抬起头,看了一眼。
“请进…!”
进门的人是蒋义。
“余总…”
“有什么事吗?
“这位先生找你,刚好我下楼要离开,看到他就把他带上来了。”
蒋义的身后跟着的是金昊天,他头顶戴着黑色鸭舌帽,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是敞开的,能看到里面的灰色纯棉休闲衫,下身的裤子跟鞋子也都是黑色,肩膀上还挂着一个同是黑色系的皮包。
飞扬不禁笑出声来:“你这身打扮是标准的侦探装束吧。”
蒋义听到侦探两个字特意转回头又看了看金昊天。金昊天到是没有在意,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飞扬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蒋义,不着急下班的话,能不能帮我泡两杯咖啡来。”
“可以!”
蒋义刚刚转身就被金昊天叫住。
“不用了,让你的助理下班吧!人家也忙了一天,怪不容易的。”
金昊天摆弄着茶几上的摆件,状似心不在焉的说着。
飞扬当下便明白金昊天的意思,于是他对蒋义说:“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给你。”蒋义向室内的二人微微颌首后离开了飞扬的办公室。
蒋义走了以后,金昊天才开口说道:“你小子,要见你真难啊!如果不是在楼下遇见你的助理,你们的保安说什么也不会放我上来的。”
“怎么会?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谁也不会拦着你的。”飞扬信誓旦旦的说着。
老金瞥了瞥嘴角对飞扬说:“要不是打你小子手机关机,我怎么会亲自跑你公司来。”
听罢,飞扬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机,确实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飞扬赶紧陪笑,坐到金昊天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老金从来不是小气的人,怎么会为这么点小事生我的气呢?”
金昊天斜睨了飞扬一眼,调笑的说:“跟我使美男计也没有用,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的。”他说完,打开随身带着的皮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飞扬面前。
“你让我我查到的人,我已经尽力了,就查到这些。”
飞扬拿着纸袋转身坐回到他的椅子上,他并没有马上打开袋子。
“怎么不看看?”金昊天不解。
飞扬笑笑没有说话,金昊天看着飞扬的样子有些纠结。
“不然我说给你听吧!”
飞扬摇了摇头,还是打开了面前的文件袋,一页一页仔细的看着金昊天查到的资料。除了他在陈铭威之后认识默默,他没有看出资料里有什么是他们有交集的。翻看着,夹在资料中间的一张照片引起飞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