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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电话里传来余飞扬气急败坏的大吼:“徐默默!你干嘛瞒着我?”

“啊?”默默被飞扬的话惊了一下。什么瞒着他?

“你这家伙吃炸药了?什么我瞒着你了,我瞒着你什么了?真是…”莫名的无语,默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到‘遇见’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不等默默答话,余飞扬已经挂断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默默咬牙切齿,余飞扬这家伙!!!

默默坐在“遇见”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静默的搅拌桌子上的咖啡。10分钟后,飞扬从对面街的车站走过来,他穿着黑色夹克,格子衬衫,浅黑色牛仔裤,黑色休闲鞋,发型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帅气逼人,神采奕奕。

不知道是因为个子高,还是下午的太阳有些矮。默默觉得好像太阳一直紧贴着他的头顶,下午柔和的日光把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认识这么久默默头一次发现原来飞扬这么帅气,嗯,确实是帅气,为什么她原来没有注意到?是因为离的太近了吗?哎?她从未见他交女朋友啊,这么一想,好像满有意思的,他~~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正在走神,身边的玻璃窗被敲的‘咚咚’作响。飞扬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竟然没注意到。玻璃窗外的飞扬笑容可掬的望着她,他说了两个字。虽然隔着玻璃听不见,但默默看口型就知道了。他说的是,“傻瓜~!”

默默愤愤的用力搅了搅手里的咖啡。这家伙…..!一天不拿她打趣都难受的!此时飞扬已经从大门进来,坐在了她对面。

“喂,徐默默,你刚才怎么看我看的那么出神。不是突然发现我怎么这么帅,一瞬间爱上我了吧!哈….”飞扬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语气痞痞的说。

“是啊是啊,我好爱你啊!”默默阴阳怪气的回他。

听罢飞扬突然凝望着默默,黑亮的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芒,那光芒里,满是欣喜,裹携着爱意。

此时默默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真苦!虽然加了糖可还是很苦。她手里的杯子恰巧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没注意到飞扬的表情,和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情意。

默默放下杯子,飞扬也早已收起凝住她的视线。

他说:“关于你做梦的事情,宛佳已经跟我说了。你接我电话的时候,是刚从心理诊所出来吧!”

他这话着实让默默一惊,还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却为时已晚了。本不想让好友们知道她去心理诊所的事,囧,这下没法收场了。

飞扬没有马上对她的话做出反应,而是把服务生叫到桌前说:“麻烦把这位小姐的咖啡撤走,给我们两杯橙汁。”

听他这么说,默默连忙用手护住面前的咖啡杯,她拦住服务生,“我还没喝完呢,我不换!”

服务生无奈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然后在飞扬肯定的示意下,默默眼巴巴的看着服务生把她心爱的咖啡端走了。

“从今天开始把咖啡戒了,家里的速溶咖啡也都处理了别再喝了,总喝这种东西能睡好觉才怪。”飞扬一边端起服务生重新送来的橙汁,一边认真的交代到,默默白了白眼,真是(~_~;)

她反驳道:“我喝咖啡也不是一两天了,做怪梦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可见它们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我干嘛要戒?”

“就算没有因果关系,总喝咖啡对健康也是不利的,一直就叫你不要喝了,你就是不听…..”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默默想辩解却没有机会说话,因为飞扬一直在说,她根本插不上嘴,她只能低头喝着橙汁,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管她这么多了?

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叫道:“余飞扬,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飞扬眉毛一挑,玩味的说:“人不行,猪可以。”说罢他咧嘴笑了起来。

“你…!”默默气急败坏的瞪着飞扬,她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的直跺脚。

此时的飞扬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声音温柔满是宠溺的说,“我是猪好吧,听话,你就把咖啡戒了吧!”

默默看着他的眼睛,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男孩哭泣的脸。她迅速的站起身,上半身越过桌子探到飞扬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可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怎么没了?默默正在奇怪,却没注意到此刻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姿态别提有多暧昧了。

3秒钟过后,“咳~”飞扬轻咳一声,而后轻轻的说:“默默,你离我太近了。”听到这话,默默才回过神来。

“呀!”

她大叫一声,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一声惊的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纷纷侧目过来。默默羞红了脸,只能低头用力吸着果汁。

这种情况让人甚觉尴尬,默默低头猛喝果汁,飞扬状似无意的望着窗外。只是默默喝不出果汁的具体味道,飞扬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这样静静的过了2分钟。

“徐默默….”飞扬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看你是不是应该再到精神科看看。”他打趣的说。

“嗯。”

默默轻轻的回答了一声,默默的反应让飞扬大跌眼镜,这么开她玩笑,她居然没还嘴,还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的默默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不寻常的东西了,是因为自己近来睡眠不好引起的吗?这种奇怪的影响好像确实是从她做了怪梦开始的。

“默默,你没事吧!”对面的飞扬注意到默默根本没有听他说话,有些担心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吧。”他自言自语。又顺手摸了默默的额头,感受到触碰的默默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嘟着嘴,不耐烦的挥开飞扬的手说:“你这家伙摸我干嘛?”顺带着用力的白了他一眼。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默默嘛。”说着,飞扬收回手大笑起来,接着两个人东拉西扯的聊起来。默默没对飞扬说起关于催眠的事情,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分别的时候飞扬执意要送默默回家,可是默默没有同意,她不是不想他送,她其实是不想回去。对她来说,她住的地方只是一个栖身之所,并不是家。家对她的意义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呢?

傍晚,看着路上形色匆匆急于回家的人,默默觉得他们都好幸福。家,有人守望着你,有人给你开门,有温热的食物。她不禁停下来抬头看看天,早春的傍晚,天空中细白的月亮,隐约可见几个小星。小的时候有人跟她说,每个人都有一颗自己的守护星。想到这,她有些感伤的摇摇头,我的守护星在哪里呢?

回到家里习惯性的要去冲咖啡,刚拿起杯子就想起飞扬白天罗哩罗嗦的说教。默默心想,希望这家伙是对的,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才想起来忘记了问飞扬,他是怎么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刚从心理诊所出来的。这家伙就会避重就轻,下次见到他一定让他从实招来!

不知不觉中时间快十点钟了。睡觉吧!她没再祈祷不要再做噩梦。因为她知道那是不会奏效的。与其去盼望还不如切切实实的自己想办法去改变。

还是那个时间和地点,轻轻的啜泣声后有那个女孩微弱的呼唤声,“妈妈…..妈妈…”没人回应她。

默默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猛然发现自己在电梯的外面,她只能看着“透明”电梯里的女孩无助的呼唤,除了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感同身受,她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和无助涌上她的心头。

忽然有只温暧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随即一股暖流直达心间,这股暖流驱走了她周身的恐惧和无助。刚想看看这手的主人是谁,梦就在这个时候醒来。

默默木然的盯着天花板,攥了攥拳头。她手心里似乎还有被握过的温热….

第二天,默默打电话到诊所预约治疗时间,被告知下午便可前往,因为有人临时不去,时间可以调给她。

没去之前就听说这个医生的时间很难约的,可自己临时预约,居然一次成功了。似乎又有点混乱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敲了敲自己的头。何必想太多呢?她对自己说。

默默一整个上午都没精神,虽然很顺利的预约了时间,不知为什么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通讯录里调出了飞扬的号码,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打给他。

想起上次去时莫名的不安,最后她还是决定找飞扬陪她去。以为听她说是去心理诊所,飞扬会借机会笑话她一下。但是出乎默默的意料的是,飞扬很一本正经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陪她去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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