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苓不是会坐以待毙等死的人。
她拿着手里的棍子,走到客厅。
也钧尧看到了她,连忙呼应到:“是我,赶紧跟我出去,他们戍边暗塔凌晨就要起来值班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直接拉着狸苓想从过道的窗户翻出去,然后再原路返回。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值班铃声打响了,外面涌现出了嘈杂的声音。
“快点,我们从这个窗户下去。“
也钧尧用胳膊架着狸苓,两个人一人一个匕首,从暗塔爬了下去。
回到潜艇的两个人面对着面,都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险!
也钧尧拿毛巾给狸苓擦拭着头上的水。
“你手上拿的什么?”
由于太紧张了,狸苓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顺的那根棍子,一直被自己拿在手里,忘了还回去了。
“嘶,我刚刚顺手拿的,这好像是个拐杖诶。”
狸苓仔细地研究着手里这根拐杖。
拿在手里很有重量,但是能看得出用的有些年头了,扶手的地方还有包浆。
“他房间里拿的?不应该啊,腿脚不好是不能在边防工作的。”也钧尧怀疑这个拐杖应该不是那个军士长的。
“这个拐杖·····我好像在哪见过。”狸苓眼睛微眯着,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这抹熟悉的感觉。“这是我奶奶的拐杖,就是经管集团的那个主事奶奶!”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拐杖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茶室里?奶奶不是回海外总部了吗?
狸苓眼角的泪水夹杂着海水,问道:“钧尧,你说奶奶会不会根本没有骗我?他是真的被那个军士长害了?”
这句话倒不像是问题,更像是在寻求安慰。
有那么多种可能,她宁愿相信奶奶已经遇害了,也不愿意去相信奶奶是在利用她。
唯一的亲人再利用自己,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阿苓,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也钧尧闻言将拐杖拿过来,扔在了一旁。
狸苓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打开手机,凭借着刚刚的记忆想画下了那个房间里的陈设。
她从没觉得自己在记忆力上有什么天赋,但是那二十五个奇形怪状的字符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自己画出来了,好像不需要思考,就像写自己名字一样连贯。
这种感觉让狸苓很奇怪,越想就越难受。
也钧尧以为狸苓累了,把潜艇舱内的灯光调暗了,想让她休息一下。
慢慢地,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进入了梦中。
梦里还是那二十五个格子,但上面的符号好像慢慢变成了能让人看懂的文字。
文字的内容她始终看不清楚,梦里的她想靠近那些文字,可是每靠近一步,那些字就会远离她一步。
无尽的寻觅,看不透、摸不清。
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漆黑漆黑的地方,她甚至无法确定这是一个多大的房间,或者是郊外。
再或者是一个空间。
四周有个声音突然临空响起:“我的宝贝孙女,你还好吗?”
那个声音还在慢慢靠近。
奶奶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狸苓起身想要抱住奶奶。
突然,那个人将自己的脸撕了下来,没有流血,就像是在脱衣服一样简单。
那是个人皮面具!
“我的宝贝,你还好吗?”
出现了个男人的模样和声音!
狸苓伸出的手僵在了那里。
男人冷漠狠厉的脸庞扯出一抹木偶般的微笑,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像是提前练习过无数遍的,完美的可怖。
“我的宝贝,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第三遍响起。
狸苓的大脑就像被人控制了一般,输入了一个程序。
你是寞城最高经管集团的继承人,你是我黎科最忠诚的部下,你已经完成了刺杀寞城重要官员的任务,你的下一个目标:掌握也少都尉的军权。记得安全回来,我的宝贝。
程序输入完毕。
醒来之后的狸苓依旧在那个潜艇里。
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掌控也钧尧的一切,她恨他。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