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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洛城边,锦瑟安

墨颜宫中沐烨辰被那天真无邪的笑声给惊醒,沐烨辰独自起身,守夜的小安子听到墨颜宫的响动刚要进去,只听见沐烨辰沉稳的声音道:“都歇了吧!朕没事。”

继而小安子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响动,随即不动声色的应声,继而小心的立在门口仔细的侍候着。

只见沐烨辰独自披着黑色金丝底边的衣衫,神情凄婉的来到窗前,独倚阑珊,看着灯火辉煌的皇宫。微微的眯着深邃的桃花眼,薄唇轻轻的抿着,继而想着一连几日频然入梦的小身影。随即,沐烨辰叹口气,随即转身回到寝宫,独自睡下。

翌日清晨,沐烨辰整整衣衫,随即看着依旧沉默不语,却出得如此亭亭玉立的沐冰,深感欣慰继而满眼慈爱的摸摸沐冰的头,随即甩甩衣袖前去上朝。

且说沐冰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后,她便成了痴痴呆呆的模样,起初还偶尔言语,然而如今却只字片语都不曾留。沐烨辰自是心下着急,看遍无数名医,却依旧如此,现在沐烨辰倒也淡然一切由天命。

这边瑟儿带着她的儿女刚从染月涯下来,瑟儿摸摸脸上的灼伤,继而目光坚定的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红日,随即和看着一旁乐的手舞足蹈的女儿。瑟儿无奈的看着,一副少年老成的儿子,继而撇撇嘴,松松手。

翠儿看着温文尔雅的小姐,乐得开心的沫萱。此时,只见沫萱一会跑这边,一会儿看向那边,叽叽喳喳的忙着不断的说话的女儿,心中自是安慰。

只见林逸凡,身着一身浅青色衣衫,胸前和沫萱一样佩戴着上好的玉佩,腰间还挂着一串串细小的碎玉,腰间别着一根翠绿色的玉笛。林逸凡和瑟儿她们刚走几步,逸凡侧目,仔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

在林间一直忙着嬉戏玩闹的沫萱自是没有像林逸凡这边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显得她像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此时沫萱歪着脑袋,看着远处不断向这边靠近的一个衣衫不整的十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林逸凡突然止步,随即小心的将瑟儿护在怀中。翠儿和瑟儿看着举步蹒跚,衣衫褴褛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孩,深黑色的犀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瑟儿她们,随即惊恐的躲在树后,而后探头探脑的看着瑟儿她们。

然而此时全身颤抖的小女孩,看着林逸凡腰间别着的玉笛,眼神随即露出一道光芒,继而又哆嗦惊恐的看着来人。小女孩眼神里流露出稍纵即逝的光芒,自是没有躲过林逸凡的眼睛,只见逸凡谨慎的迈着小步伐,向那人走去。

逸凡步步紧逼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儿起初是惊恐的看着逸凡,继而满眼绽放着神采,随即快速的抓住逸凡的衣袖,哭着道:“公子,可怜可怜我吧。”继而低声道:“属下恭迎少主。”

逸凡脸色一惊,随即看着站在一旁的瑟儿,瑟儿本就喜欢孩子,再加上自己又身为母亲,于是对着衣衫不整的小女孩微笑着点头。

沫萱开心的蹦到小女孩身边,笑着说道:“姐姐你真漂亮。”只见小女孩羞涩的低着头,然而好看的浓眉大眼不断的有意无意的看向逸凡。

瑟儿迭笑连连的看着三个孩子,只见小女儿一步一步的抓着只见的小手,向瑟儿俯身道:“妖娆给夫人请安。”

瑟儿吃惊的看着小脸脏兮兮的自称是妖娆的小女孩,刚刚的那一俯身俨然是训练有素的大家小姐请安的礼数,想来她自是落难的小姐吧,继而又同情的看着她。

只见此时妖绕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点,继而道:“妖娆本是富家小姐,然而五年前那场差点祸及两国的战争妖娆就和家人失散,却不曾想多次被人贩卖,妖娆就一直跑,一直跑…”妖娆说着说着泪水便不禁迷失双眼。

翠儿听着妖娆凄惨的身世,净无法控制的呜咽起来,瑟儿紧紧的抓住翠儿的手。随即步步缓慢的来到妖娆身边,将她流出的泪水再次抹掉,柔声道:“好了孩子都过去了,过去了。”将妖娆的头慢慢的抵在自己怀中。

只见瑟儿怀中的妖娆一面颤抖的趴在瑟儿臂膀上欲要哭泣,一面又目不转睛的看着林逸凡,沫萱看着瑟儿怀中妖娆只是欢喜,随即浑圆的犀子快速的转动着,心中的小九九打得啪啪响。

瑟儿本就喜欢孩子,想在看着如此遭遇的妖娆,自己与世隔绝五年怎会知道战争,可是想来战争受苦的还是百姓,瑟儿越想越担忧逸凡他们的未来,不觉的又将妖娆抱得紧紧的。

林逸凡微眯着深邃的桃花眼,随即别有深意的看着妖娆,小手迅速的扶上腰间的玉笛,继而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母亲留下她和沫萱做个伴也好。”逸凡的小手快速的抓住瑟儿的衣角,俊美的小脸绽放着诱人的微笑。

瑟儿连连点头,随即一行人快速的向洛城走去,南城她是不能去的,苏锦瑟自小在南城长大,认识她的人很多。虽然现在脸上有大大的灼伤,然而难免不被人认出来,瑟儿唯恐多生事端,于是这才选择了洛城。

洛城山清水秀,洛城原本是苏锦瑟的故乡,她的母亲和父亲也一同葬在洛城。瑟儿此次前来一是想要拜祭他们,五年来怕是连个扫墓的都没有吧,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的照料苏家二老。

无论怎么说,她是苏锦瑟无疑,虽然灵魂不是,可是身体不是么?苏家她有不可退却的责任,苏锦轩的身后事她都没有帮其料理,甚至苏锦轩尸魂何处,她都不知道,每当想起这些,瑟儿就恨不能时光可以倒流,无论怎么样那夜也不会让苏锦轩离开。

随即瑟儿决定就在洛城的北角门西三十里处的幸福街买了房子,瑟儿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虽谈不上繁华可是却也不失热闹,再加上这边小孩子很多,这样逸凡和沫萱也有了玩伴。

瑟儿处处为他们考虑着,沫萱好奇的在院中跑来跑去,好不自在。翠儿也喜欢着个农家小院,虽只有几间房屋,然而却不是典雅,温馨。瑟儿看着眼前整洁干净的小院落,翠儿快速的上前收拾,瑟儿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轻抬素手将额头的汗水快速拭去。

五年了,这五年来瑟儿多次幻想着可以带着孩子去外面闯荡,看着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然而现在自己是能出来陪他们了,可是自己的身子可以么?瑟儿迷离的看着远处,随即抹上自己的心口。

这段时间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长,时间也越来越频繁,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在东越的日子要到头了呢?可是她走了,孩子怎么办?瑟儿扭头不舍的看着远处对任何时候都很好奇的沫萱,无奈,不舍齐聚心头。

逸凡虽是好奇的盯着远处的一切不断的打量,然而细心的他不动声色的将瑟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随即衣袖中的小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有可以治愈的方子母亲为什么不用。

倘若不是他缠着太婆婆,他恐怕怎么也不会知道原来母亲宁可承受着锥心之痛,也不肯就医,一直以来他总以为母亲的病是无药医治的,却不曾想是母亲不肯医治,难道这和他那母亲从未提及的父亲有干系么?

林逸凡眯起深邃的桃花眼,眼中闪着智慧的神采,随即随意的看了一旁直立的妖娆一眼,而后快速的移向别处。

夕阳缓缓下山,一抹残阳不愿离去的逗留在瑟儿的新居中,瑟儿为难的看着摆在石桌上的门匾,随即一咬牙,大笔一挥“林家小院”四个大字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沫萱欢喜的看着瑟儿手中的门扁,倒是一旁的翠儿瞪大双眼疑惑的看着瑟儿,瑟儿随即心下明了,于是笑着道:“自然是林了,难不成还是苏?”瑟儿的言外之意何其明显,于是翠儿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们出宫之时虽说伊莲自是给了他们不少银两,然而瑟儿总不能看着倚上靠山,临水吃水,静静的等着坐吃山空的一天吧。瑟儿于是就寻思着怎样为逸凡他们留点后路,好让他们离开自己能独自生存,瑟儿在这边琢磨着以后的生计。

翠儿和瑟儿在一处冥思苦想仔细讨论以后的生存大计,沫萱倒是被院中的新奇物件吸引着,林逸凡看了妖娆一眼,随即隐退。

林逸凡和妖娆快速的来到后院,逸凡脸色一沉,继而手中的短剑直逼妖娆面门,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接近我。”

妖娆快速的躲避逸凡的攻击,华丽的转身,迅速的退到5米开外,咯咯的笑着道:“哈哈!少主好火爆,妖娆好喜欢。”

林逸凡顿时头冒黑线,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妖娆,心中自是气急:“少主?什么少主。”深邃的桃花眼犀利的扫向妖娆。

只见五官甚是干净的妖娆,立刻止住笑声,小手摸摸俊俏的小鼻梁,甩甩轻柔的发丝神态甚是得意的说道:“逍遥玉笛门孙妖娆见过少主。”随即恭敬的跪在青石板砖上,全没有了刚才的怯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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