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辰三年初冬,烨辰帝封大学士之女悠然殿教导嬷嬷丁倩柔为贵妃,赐自为柔。分位自是仅次于瑟儿,她同时还有和瑟儿同掌六宫的权利。单单是此,有眼睛的人都去忙着巴结丁倩柔了。这是几个月以来,自沐烨辰大婚后,皇宫中又一喜事,宫中望风而动的人们,自是不敢忽视着皇宫中的新贵。
于是乎,皇宫中什么好吃的好用的自是第一时间送往鸾鸣宫,沐烨辰像是默许此事般,一连几次瑟儿宫中不是少吃就是少用的,若素自是气恼,然而她并未将此事说与瑟儿,生怕瑟儿一不注意,和新封的娘娘有所过节。以瑟儿敏感程度来看,这丁倩柔自是不是简单的角色,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能一步升天,若素审时度势的看着瑟儿在宫中的形势。
瑟瑟东风迅猛的刮着,自那日瑟儿在御书房见过沐烨辰之后,一连几日都不曾看到过沐烨辰。瑟儿手握暖炉,看着远处的宫殿,丝竹之声不断地从鸾鸣宫传来。早些日子便听闻沐烨辰要纳妃的消息,然而今日自己看着远处喧闹的宫殿,心中自是郁闷。
瑟儿甩甩头,她做事向来果断,并非拖泥带水之人,何时面对感情竟然这么犹豫不决,既然得不到全部,她大可不要。话虽是这么说,瑟儿总是夜晚独处时,不经意间想起和沐烨辰的点点滴滴。
想起自己进宫不久,为了回击丁倩柔的陷害,于是自己甘愿以生死为赌注,利用了沐烨辰。可是沐烨辰却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救了自己,并且将丁倩柔也一顿好训。再次是随沐烨辰出宫,虽然被他有心利用,然而却弄巧成拙,危难当头他却毫不犹豫的又救了自己,再次便是前不久,他为自己亲自避毒,并且亲事汤药…
瑟儿想着久久不能回神,眼睛干涩的生疼,倘若是沐烨辰真的利用自己,那他是不是赌注太大了些,然而丁倩柔今日的柔贵妃却又该如何解释?单单是青梅竹马的依恋么?
若素将手中的貂皮大衣为瑟儿披上,随后不动声色的立在瑟儿身后,想着该怎样宽慰陷入悲情中的瑟儿。
瑟儿将貂皮大衣围着身上,结合沐烨辰的以往,想起他的柔情四溢,想起他的奋不顾身,想起他的宠溺。随之迷离的看着窗外,暗自对告诫自己不要单单为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对自己是友情的,否则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呢?
瑟儿将自己动摇的心,好不容易安抚下去。这也是就是所有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为自己找的借口,她们都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精挑细选的人,确实最不在乎自己的那个。于是总是说服自己,想要证明什么,直到伤心绝望之时,怕是才会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表错了情。
此时沐烨辰在鸾凤宫外不断地徘徊在,想着自己一次有一次的为其失控,他自是明白苏锦瑟在他心中的地位早是一般人所能及。是以这才,小心的处理她们之间那点微妙关系,不然他怎会让丁倩柔屈于妃位。沐烨辰犹豫不决的渡来渡去,刚要进殿,只见暗夜匆匆而至,在沐烨辰耳边细语一阵,沐烨辰快速的和暗夜离去。
沐烨辰快速的来到墨颜宫,琅月翘着二郎腿嬉笑道:“辰,可喜可贺,你总算如愿以偿了。”琅月暗自打量着没有丝毫喜色的沐烨辰,琅月偷偷笑着,沐烨辰到现在怕还是别扭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吧。
沐烨辰面上一冷,暗夜静静的立在沐烨辰身后。琅月快速的转动着犀子,嘴角勾笑道:“辰,你何时这么急不可耐了,竟让在太后宫里成了好事?”
沐烨辰深邃的桃花眼,满是晦暗的神彩,继而沉默不语。沐烨辰思量许久,最终抬头看向身后的暗夜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暗夜半跪在地上,低着头郑重其事的将怀里的杯子拿出来道:“回主子,杯中有大量的迷药。”暗夜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沐烨辰,随即继续道:“壶中的酒毫无异样。”继而垂下头,不在言语。
琅月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接过暗夜手中的杯子,拿到鼻尖轻轻一嗅,随即赞同的点点头。眼珠快速的转动着,随即了然,而后不确定的瞟向沐烨辰。
沐烨辰不自然的甩甩衣袖,随即遣退了暗夜。自己则快速的做回龙椅上,琅月摸摸高挺的鼻子,随即直勾勾的盯着沐烨辰道:“辰,莫不是你被人下药了?不,是被丁倩柔下药了?”琅月肯定的看着沐烨辰。
沐烨辰不解释也不否认,倒是琅月,随即颓废的重新躺会软榻上,继而担心的说道:“辰,你怎么还是一遇到丁倩柔的问题就无法清醒?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她?”
沐烨辰转头看向窗外道:“她无非是想嫁给我,只是用了些手段而已。这样也好,九泉之下的贵姨也可以放心了。”
琅月看着一脸坚定,毫无半句商量可言的沐烨辰,“但愿你这么做是对的。”琅月别有深意的看着沐烨辰,随即脱口而出,琅月依旧觉得丁倩柔的事情不单纯,几乎从她进宫开始,总觉得事情不在那么单纯。
沐烨辰心中对丁倩柔虽有疑虑,但是想起小时候的相依为命,其忠心护住的母亲。于是这才将对她的疑虑一次次的压了下去,就连她将好好的宫殿改成了鸾鸣宫,他也照样吩咐人去做了。沐烨辰迷惑了,他这样宠着丁倩柔,是否是正确的,还有和苏锦瑟真的是威胁他的江上之人么?
琅月看着沉思的沐烨辰,随即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沐烨辰随即道:“原来西华的内乱早已被汐化帝给解决,同时还证实了西华的势力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单单一个南宫堡就足以汐化镇住西华各种不安分的势力了,烈王的掉以轻心怕是他失败的最大禁忌。”
琅月将西华之前的形式好好的说了一番,又将自己的见解直接了当的告诉了沐烨辰。沐烨辰一本正经的看着琅月拿来的消息,随即愈看脸色于是难堪,西华这几年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囤积的财富,势力早已超过了沐烨辰想想的范围,单单就驯养的死士就足足20万,再加上一个武林世家南宫堡,他沐烨辰对付起来怕是吃不消。沐烨辰紧紧地握着琅月详细记载的消息,越想越是后怕,随即嘴角勾笑,倘若硬来,鹿死谁手怕还是未知数。
琅月似是想到什么般,继续道:“只是几个月前,汐化在东越边境的染月涯出现过,像是在秘密的搜寻什么。”琅月就是不明白那染月涯,不就是个悬崖么?有什么值得他一国之君敢冒风险只身前往,不过来东越不也是汐化秘密前来么?汐化在琅月心中总归不是一般人,他的思维自喻为聪明绝顶的琅月自是不能及的。
琅月看着胸有成竹的沐烨辰,随即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倘若是现在的东越王朝,怕是无法和汐化硬碰硬,但是他还有明月山庄不是么?另外七煞阁又不是吃干饭的,可是一想到入老鼠般躲在阴暗角落的沐昊,随即埋怨的看着沐烨辰道:“都怪你,念什么兄弟情谊,现在倒好,倒是后若真要有什么事,扯你后腿的肯定是他。”
一想到沐昊他就头大,从沐烨辰给他纽扣起,他就暗中调查,沐昊何其狡猾,每当他有些线索时,去的时候早已人去镂空。琅月紧皱眉头,随即想起不久前得来的消息,于是道:“辰,他的内应怕还是好好的掩藏在你的后宫,只要这样他才敢这么毫无畏惧的兴风作浪。”琅月沉思片刻,随即道:“边疆的变乱会不会和他有关?他之前好歹也是众人拥护追捧的王爷,在军中怕是也有些势力。”
沐烨辰点头颔首,自己之前总是将那些叛乱和汐化连在一起,却总没和沐昊想到一块,这是他的疏忽,倘若不是琅月前来,他是不是又丢了些线索呢?
琅月看着沐烨辰一副满不在意样子,随即甩甩头,飞身离去。离去之时依旧不忘调侃沐烨辰道:“辰,当心左拥右抱吃不消。”
沐烨辰只是紧皱眉头,哪只琅月去儿复返,突然再次冒出来道:“哈哈,我发现你的小皇后当真魅力不浅。”
沐烨辰微眯着深邃的桃花眼,随即看着欲要发怒的沐烨辰,继而吞吞口水,低声道:“上次偷偷进宫本想要看你出丑,却不曾想看到你的小皇后也回情郎。”
沐烨辰寒气逼人的看着琅月,琅月快速后退一步,继而吞吞口水,自知玩笑开得有些过了,于是摸摸高挺的小鼻梁道:“辰,瞧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沐烨辰将手边上的一本书直愣愣的向琅月砸来,琅月巧妙躲过,继而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哎!我骗你来着。她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南宫寂言倒是交给了她一个锦盒。”
随即琅月将上次南宫寂言夜探皇宫之事说与沐烨辰听,当然他自是不知道南宫寂言和瑟儿说了什么,于是沐烨辰将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琅月说的锦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