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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烨辰寒气逼人,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探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贵嫔身上。
贵嫔慌乱的避开沐烨辰的打量,继而口不择言的说道:“皇上,臣妾这的没有做过,臣妾曾经是想过要皇后永不翻身,可是臣妾并为付出行动啊!”
贵嫔快速的转动着灵动的犀子,而后脸色苍白想起猝死的珠儿,她依旧不放心。于是就硬着头皮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坦诚相告,自己先招了的话,总比沐烨辰给自己按个这样的罪名强。贵嫔权和利弊还是将自己于珠儿的密谋之事说了出来。
那日和珠儿在御花园的偏北角偷偷相会的正是贵嫔无疑。自那日淑妃暴死在鸾凤宫起,她就坐立难安,首先她在皇宫中无权无势,当初若不是一舞赢得沐烨辰的欢心,自己怎么会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再者,自己又非沐旭风生母,瑟儿却是他名正言顺的嫡母。
瑟儿倘若想要亲自抚养沐旭风,她可是说不出半个不字,于是自己才开始未雨绸缪,小心掂量。总之贵嫔在瑟儿进宫后,便没有一天能安眠的,她总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就这样成了过眼云烟,她不甘心,也不愿意,于是这才这么不计后果,毫无章法的乱撞,最终竟到了如此地步。
贵嫔与声泪下的细数着自己的不是,以及对失去沐旭风的恐惧。瑟儿同情的看着贵嫔,连连摇头,古代的女人最为可悲,才貌双全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自己的丈夫身上,待年老色衰之时将希望寄托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珠儿的那包药当真是你给她的?”沐烨辰轻佻眉峰,眉宇间呈川字,不怒而威的天子气息紧紧地压迫着贵嫔喘不过气来。
贵宾忙着点头,随即道:“皇上倘若不信,可以随到臣妾的寝宫去检查,臣妾还未自己备了一包。倘若事发,臣妾定逃脱不了干系,于是臣妾就想着那时自己以死谢罪。”
沐烨辰颔首,随后一行人来到怡珠阁,沐烨辰同瑟儿正襟危坐的在大殿上等候,贵嫔一步三回头的向自己寝殿走去。贵嫔双眸中蓄满泪水,双手将自己珍藏的药包奉上。
暗夜小心翼翼的将药包送到沐烨辰手中,沐烨辰缓缓打开,而后看着那雪白的药包凑上前仔细的嗅嗅。倏尔,俊美的桃花眼满是杀机,声音不寒而栗怒道:“贵嫔你可知这是什么药?”
贵嫔迷惑的看着沐烨辰,沐烨辰轻启薄唇,神色冷清的看着贵嫔道:“合欢劫。”
贵嫔闻声脸色遽变,合欢劫就想地狱的使者将贵嫔的魂硬生生的勾走。贵嫔面如土灰,而后直愣愣的看着嘴角一张一合的沐烨辰,沐烨辰的话她压根就一个字没听进去。
“合欢劫”的事她听说过,沐烨辰随下了禁令,但是皇宫这个地方人言可畏,更何况是出自她人虎视眈眈的中宫。这次她即便是不死,怕也难以解释清楚。
沐烨辰起身刚要离开,贵嫔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泪水不断地往下滴,而后哽咽道:“皇上臣妾备的当真是砒霜,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呀。那药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臣妾锦盒里放着的。”
“这么说是有人要陷害你了?”沐烨辰嘴角勾笑,嘲讽的看着欲语还休的贵嫔。
贵嫔吞吞口水,不敢在做言语。瑟儿随意的瞟了贵嫔一眼,随即起身想殿外走去。
沐烨辰理理衣袖,起身缓步向前,站在贵嫔对面道:“贵嫔你暂且在这里呆着,这件事朕自会处理。风儿还是交由皇后代为照顾的好。”随后走去宫殿。
“皇上,您一定还臣妾清白呀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过皇后娘娘。”贵嫔看着离去的背影,贵嫔不断地求饶着,试图能换回一丝谅解。
直到额头上有鲜血溢出,额头麻木的不知疼痛时,贵嫔颓废的坐在地上。沐烨辰临走前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她真的失去了沐旭风,失去了在皇宫的依靠。她小心谨慎的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万里晴空的空中突然一大片乌云飘过,贵嫔兀自从地上做起,失魂落魄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贵嫔看着整齐的梳妆台,而后留恋的摸着寝殿的一切,面上含笑。而后拿出一大锭金子,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随后满意的躺在床上,似是解脱的闭上双眼。
这边沐烨辰手中紧紧地捏着合欢劫,他沐烨辰何时这般愚蠢,直到现在都不曾找到背后之人的一丝蛛丝马迹,他当真愚蠢,沐烨辰气恼的甩甩衣袖。
瑟儿紧紧地抓住温顺的沐旭风的小手,沐旭风瑟瑟发抖,一步三摇的仔细跟着。瑟儿察觉到,沐旭风的异常,随后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沐旭风,随后柔声道:“风儿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瑟儿关切的看着他。
只见沐旭风脸色苍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沐旭风脸上撤出虚弱的笑容,轻声道:“母后,风儿无事。”随后重心不稳的就要倒下。
瑟儿眼疾手快,迅速的将沐旭风抱在怀里,失声道:“风儿。”只见沐旭风紧紧地抓着瑟儿,而后嘴中不断囔囔道:“对不起,对不起……”
快步走在前面的沐烨辰,突然止步,迅猛的一个转身,来到瑟儿她们身边,看着陷入昏迷的沐旭风,双眉紧锁,随即道:“暗夜,让太医在鸾凤宫候着。”继而从瑟儿手中接过沐旭风,快步向鸾凤宫走去。
太医为沐旭风仔细的诊治后,瑟儿知道沐旭风无大碍后,这才放心的去看冰儿。沐烨辰看着忙进忙出的众人,自己刚要回御书房,只见小安子从外面匆匆而至,看着沐烨辰躬身道:“启禀皇上,怡珠阁贵嫔娘娘吞金自残在寝宫了。”
“哐当”一声瑟儿手中的茶杯脱落,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此时竟然说没就没了,沐烨辰似是早就料到般,而后毫不波澜的说道:“厚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