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城司,司华伦,已经在来国都恒安的路上了。关于这个司华伦,慕心着实和安律铭费了一大番功夫来研究。
“司家是魏国建国时的第一功臣,后来受封卫城城司,举家定居卫城,这百年间居然从没有叛乱之心,是魏家历代君主,最得力的住手。”安律铭将司家与魏王室的渊源娓娓道来。
“那这个司华伦,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起来很听话,自从承袭了他父王的爵位之后,就一直乖乖地顶着城司的名号安全做人。不过。。。。。。”安律铭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他有什么秘密不成?”慕心支着下巴,等着安律铭的下文。
“不过,你派囚雀去勾引他怕是不成的。”
关于这点,慕心却大大地不认同:“囚雀本就是长歌坊的那四人中最漂亮的,又天生带着一股倔劲,又很聪明,没有什么男人抵抗得住她的魅力。”
安律铭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囚雀能勾引住他的前提是,他得喜欢女人啊。”
正含了一口茶在嘴里的慕心,差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他,他他!”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慕心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司华伦会好男色啊。
这个事实真是让慕心大大地困扰了一番。
“司华伦明日就要进宫了,到时候,我们探一探虚实,要是他真的好男色,那么。。。。。。”慕心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就只有牺牲你了。”
“噗!”这下轮到安律铭不知所措了。
“好了,不逗你了,计划还是不变,不过得委屈囚雀几天,化个男装见人了。”
安律铭不解:“要是被他看出来怎么办?”
“我们的目的只是要了解他的习惯特质,以囚雀的聪明,不出两天,肯定能将他的一切都学下来。”
卫城城司,司华伦,居然是个漂亮的男人。
“卫城司,司华伦,见过魏王,吾王千岁。”司华伦一身月白朝服,神色恭敬。
魏诃像是与司华伦极为熟悉,他嘴角噙了笑:“华伦,你将卫城治理得很好,与你父亲相比,已经是青出于蓝了。”
“谢王上夸赞。”
“我已经允诺了宁国上下,会派一个得力的监国,你是魏国最好的城司,希望不要让朕失望。”
“臣必定竭尽全力。”
司华伦在行宫住了下来,他是个极谨慎的人,居然闭门谢客,一个访客也不见。
“要是他没有出行宫,该怎么办?”
慕心皱了皱眉,这个司华伦,还真是不好对付呢。
“在等等,反正还有三天,看他要耍什么把戏,我就不相信,这样的一个男人会这么乖?”
而另一边,宣室殿内,魏诃紧盯着来自明安县的奏折。
“刘廷,他们说魏寒要死了,你相信吗?”
“王上打算怎么做?”
“派一个可信的人去明安县,是死是活,就都明白了,”魏诃说完又顿了顿,“这几日,安妃那里如何?有没有向你问起魏寒?”
“王上?”
魏诃连脸都没有抬:“朕赐给她的那些胭脂雪,是不是都进了你小儿子的嘴里了?”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啊,奴才从没有替安妃做事。”
“不用这么紧张,朕早就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背叛朕,你可以继续还你的人情,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廷不解地看着他:“王上的意思是?”
“现在发生了太多事,朕不可能完全对她放心。既然她信任你,那就好好地利用她对你的信任好了。”
“是,奴才明白了。”
聪明如魏诃,当然对这宫中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他要她乖乖地呆在王宫里,却不知慕心总能成功地离开王宫。用的,却是他亲生母亲的令牌。
许久未到永宁殿了,夏日已至,但是永宁殿还是一样得清冷。
“母妃,儿臣从没有如此强烈地想要得到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魏诃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得落寞。
轻微的声响从魏诃的身后传来,隔着黑暗,魏诃的心跳加剧。
“你怎么来了?”
人还没有走近,他就知道来者是谁。
慕心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一丝平日地抗拒之音。
“原本想要到宣室殿谢过王上对宁国的恩典,可是经过这里,却见到了刘廷,所以,就擅自进来了。”
魏诃在黑暗中看不清慕心的脸,但是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却莫名地高兴。
“那你改怎么感谢朕呢?”他原本只存了戏谑之意,但看到慕心明显地往后退去,他却是大大得不悦。
反而萌生了强要她的冲动,猛地上前攫住了慕心的手腕,将她扣在自己的怀中。
慕心使了劲抵抗,可是哪里挣得脱。
“给我一些时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发生了这么多事,朕原以为你会识趣。”
这句话让慕心生气,她奋力一挣:“天晚了,我回去了。”
“真正是个驯不服的性子,两年了也未曾改变,你觉得朕的耐心有多久呢?你该知道,朕对你的耐心,就是对宁国的耐心。”
魏诃的耐心有多久,转瞬即逝?
慕心背着魏诃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我饿了。刚才宴请司华伦的视乎,没有好好吃饭。”
魏诃爽朗地笑了:“那还不走?”
真的起步走向宣室殿,魏诃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心,自己的心里却空空的。
为什么总是这样?没有一次,她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
这一次,他不该搬出宁国的。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麻烦。
来到宣室殿,早有人备好了糕点,茶水。
可是慕心却反而让人上了酒。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主动了?”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得敬王上三杯,才能替宁国的臣民谢恩。”
“才三杯吗?”魏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又给慕心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
慕心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慕心红着脸,支着脑袋,眼睛早已经睁不开了。
魏诃好笑地看着她的醉态。
可他不知道,慕心此时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