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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事

“容大夫可有法子?”止欢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囚雀,语气中其实没有多少的希望。

容心笑了笑:“囚雀姑娘一意求死,就是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不知王妃可否告知一二?”

止欢叹息一声,退出了囚雀的房间。

关于囚雀的故事,由止欢的口缓缓道来。

“囚雀姑娘原来是宁国先王的王后?”容心静静听完,也是吃惊。但她更被囚雀执着的爱打动。

康宸十二年那一战,秦师父也曾告诉过她,只是那个故事太过平淡。

宁王司华伦死在王宫大火之中,原来这背后,会有这样一个故事。

“囚雀对宁王用情至深,这份感情付出了便收不回来。但是当时囚雀以为宁王设计害死了王上,情义难两全,才会选择和宁王一起葬身火海。”

“那?”

“是宁王近前侍卫苏青,将囚雀救出,又千方百计送回了魏国。”

容心了然一笑:“王妃可否将这位苏侍卫找来?”

止欢不解:“容大夫有何用意?”

“这苏青侍卫,必是见证了宁王和王后之间种种,也是王后最后见到的人。我想要借他的力,将王后对宁王的记忆悉数去了。”

容心看向屋内毫无生机的囚雀:“若是忘情,或许还有希望。”

止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容大夫难道会北元失传已久的魔音术?”

“王妃竟知道魔音术?”

“我曾师承毒王赵树海,当时听师父说起过北元魔音术。只是这魔音术早已绝迹,只有在不为人知的魔音谷中,才有人修习这秘术?难道容大夫是师承魔音秦无眠?”

容心压低了声音:“原来是赵师伯的徒弟啊!容心见过小师妹了。只不过魔音谷的秘密已被人遗忘许久,我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等医治好了王后,请王妃安排我回魔音谷。容心的身份,还请对王爷保密。”

止欢看起来很是高兴:“师兄放心,止欢必会安排妥当。”

等止欢走远,容心舒了一口气。

早在见到止欢的时候,她便知道了止欢的身份。

赵树海与魔音谷颇有渊源,这镇国王妃想来不会刁难她。

止欢亲自去往宁国,终于在怀远城的天险找到了苏青。

四年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御前侍卫,此时却闲适的像个隐士。

“王后还好吗?”

“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跟我去魏国,便是救了囚雀的命,你愿意离开宁国吗?”

苏青一声轻笑:“魏王想要杀我?”

他悄然起身:“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能让你们如愿了。”

“你难道不想看看囚雀现在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吗?她忘不了司华伦,只是一心求死。每日的汤药,连半勺都喝不下去。活得像个活死人。你当初救下她,是想让她好好活着,不是吗?”

苏青蹙眉:“我又能做什么?”

“你能让囚雀忘了司华伦。只要她能忘得了司华伦,她便能活。”

苏青微微闭了闭眼睛:“她不该活得这样痛苦。”

三日之后,容心见到了苏青。

“苏侍卫,我要取半杯血,一束黑发。”

苏青无所谓地拿起刀来,划开自己的手掌。

“这样,就好了?”

容心摇了摇头:“我待会儿会让宁王后服下你的血,当我演奏起乐曲之后,她的梦中便会有你的影像。我会消去她梦中宁王的形象。这梦亦真亦假,你便会是宁王后梦中的指向,指引着她醒来。所以你得呆在她的身边,直到将她由梦中唤醒。不然,我只会将她害死。”

“你应该知道,你的方法很是荒唐。”苏青皱眉看她,根本就不相信她。

容心淡淡一笑,割下苏青的一缕黑发,缠在囚雀的发上。

“为什么是我?”

“你是最后一个见证她的泣血爱情的人,也是为她选择了生的那个人。在她的梦中,你的影像会比其他人更加的鲜明,也能让她不至于迷失在自己的梦中。”

“既然忘情能让王后康复,何苦这样麻烦?熬了忘情草让王后服下不可吗?”

荣幸冲着苏青摇头:“这世间情爱与记忆无关。就算消去了宁王后所有的记忆,也无法将她心底的感觉抹去。”

“你能做到?”

“只要苏侍卫做得到,就可以。”

苏青不解地看着她。

“等到宁王后醒来,她会很依赖苏侍卫,你能保证陪着她,直到她康健吗?若你做不到,我现在只能停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心笑了笑:“移情,便是最好的方法。你不顾艰险将宁王后救回魏国,我想,你对她不会无情吧?”

止欢恍然大悟地看着苏青,嘴角噙了笑意。

苏青的脸微微发红:“你最好能做到你说的。”

容心坐到瑶琴前:“开始了。”

止欢屏退众人,守在外头。

魔音术的神奇,便是只对施受者有效,所以寝殿外头,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苏青看到囚雀慢慢闭上了眼睛,但是却似乎很是痛苦,拼命地挣扎。

他转头看向容心,她朝他微微颔首。

苏青慢慢地握住了囚雀的手,却是释然一笑。

梦中,囚雀苦苦追寻的司华伦的身影渐渐淡去,她似乎迷失在自己的梦中。

只是她却并不难过,她看到了苏青朝她伸手,她觉得安心。

苏青的影像越来越明显。

乐声停止,容心已经筋疲力竭。

“她醒了。”

苏青惊喜地看着囚雀睁开眼睛。

只是这一次,这双眼睛里,满是温柔和平静。

容心做到了。

她悄悄地抱着琴退出房间。

止欢迎上来,容心冲她安心一笑。

“放心,接下来为宁王后调理身子,王妃应是能做到吧?”

可是止欢却拦住了容心:“容大夫,你现在还不能走。”

容心心中一凛:“镇国王不让我走吗?魔音谷的古训,谷中弟子是不能与王权有所牵扯。我已经救了宁王后,已经破了古训,我不能再待在魏国了”

止欢摇摇头:“容大夫,救人救到底。虽然囚雀会慢慢恢复,可是她身上的旧伤实在严重。你可有方法去除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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