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的马蹄声逼近了宁都城城门口。
守卫小厮拦住了马车,小人儿从怀中拿出来一份通关文牒,本来一脸不耐烦的守卫突然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皇上直签的通关文牒?他生怕有假:“您、您稍等。”一边结巴着一边急忙跑到门岗喊醒了在睡觉的当值将领,这将领更是一脸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还、还不赶紧开城门。”
守卫小厮一手捂着帽子一手紧握着烫手的通关文牒边跑边喊:“快开城门。”
开门的小弟们都吓一跳,一般只有十万火急军情才会这般模样。
马车进了宁都城大门,小人儿轻声道:“娘亲,有人一路都在跟着我们,要不要抓他下来问话?”
“青儿,轩王府到了吗?”白妙音答非所问,白青掀开布帘盯着白妙音,白妙音早就感觉到他的目光,美眸微抬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白净可爱的小脸:“别惊动守卫,赶走就是了。”
“好哒。”白青倏地收回小脑袋,方才那四个人太弱鸡,这个跟踪之人似乎厉害一点的样子。
他晃动手腕上的玲珑圈,“叮铃叮铃…”,初听有些悦耳,再听就有些心烦意乱,跟着他们的暗卫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是咒?
他急忙捂住耳朵却感觉耳朵里剧痛无比,一个不留神脚一滑从屋顶跌落。
白青听着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唇角勾了勾:“娘亲,好玩儿。”
“你这臭小子,进了宁都城不要惹事。”
“好哒,娘亲。”
白妙音叹气:这孩子真是被她惯坏了。
清晨的微光照在白青仙童般的面庞,马车也停在了轩王府的大门口。
他“咚咚咚”敲着大门,守门的开了门没看到人就要关门,只听白青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们是来找我爹的,我是轩王的儿子。”
守门的是把话听进去了,但是没听明白,他家王爷身边连个母的蚊子都不敢靠近,有儿子?忽悠谁呢?
他低头看看这长相可爱,皮肤白皙,乖到你不敢对他大声讲话的小男孩:“那你等等,我去禀告一声。”
不知道是秉着看热闹的心态还是真的信了,守门刚转身就看到了自家王爷:“王、王爷,这、他”
只听轩王一句:“让他们进来。”
他们?守门这才看到有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且走下来一位红衣女子。
乖乖,马车上有女人?不,王府要有女主人了?
守门的简直恨不得立刻将这件喜事广而告之。
白妙音领着白青站在了轩王涂天远面前,没等人家王府主人开口说话,白妙音直截了当:“我白妙音,他白青,暂时的关系是母子。我只是来借用你的名号和府邸一用,请放心我的目的不是缠着你,而是帮你对付凌王。助你早日登上宝座。”
涂天远的眼睛就没离开眼前这九天仙女般风华绝代的女人,听到她说的话时他恨不得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巴,这话她怎么敢说!大逆不道!可听起来心情很愉悦又是怎么回事?
“只需给我们娘俩一处有院落的住处即可,至于我做什么你不必理会。如果你有事相求倒是可以来找我。”
大言不惭!求她?涂天远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这么狂的人,还是个这么狂的美女子,爱了爱了。
这时,管家急匆匆跑来:“王、王爷,王府年久失修诸多院落空置…”
“说重点。”
“只有东祥园可以住人。”管家本想抬头看看却对上自家王爷的目光,目光的意思是:不准看!
管家连忙低下头,“这位姑娘和小公子这边请。”
白妙音和白青跟着管家离开,丢给涂天远一抹嫌弃的背影。
就听白青问白妙音:“娘亲,为什么要选这么丑的一个男人?”
丑?本王哪里丑!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涂天远一直冷漠的心突然活跃起来。
他竟然不受控制地跟了几步,他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她到底有何企图?
然而他跟了几步只听了个寂寞。
暗卫拖着摔坏的脚半跪在地:“王爷,这两母子绝不简单。”
“怎么回事?”
“突然摔落导致,我跟踪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知为何被乱心神。”暗卫忽然闭嘴,“那小鬼手腕的铃铛声可能会施咒”这句话硬咽了下去,主子不喜欢他汇报不确定的事。
“被乱心神?”
“是。王爷为何留他们在王府?”
好奇啊!涂天远默不作声没有回答暗卫的话直接走了出去,他要去问问管家到底那女人怎么回答的。
管家带着母子两人来到东祥园,只听白妙音清冷的声音说道:“这院子不要任何守卫和下人伺候。”
管家内心翻个大白眼,这意思他懂,就是闲人勿扰:“是。”
就,他为何说是,这女人是真的当自己是王妃了吗?
“砰”院落大门一关,管家甩了甩袖子准备回去补个眠,一转身就看到自家王爷和堵墙似的堵在那:“您?”
“她刚才说什么了?”
管家如实一一说完,涂天远墨眸暗沉:“那孩子问她怎么找个丑的,她怎么回答的?”
管家这才明白自家王爷想听什么:“这老奴不敢说。”
要知道他家王爷可是大厉朝第一美男子。
“说。”一个字已经吓得管家半条魂没了,谁不知道涂天远多凶狠,十五岁已经可以一敌五十,是大厉朝杀人不眨眼的战神。
“她是这么回答的”管家直了直身体,学着白妙音的姿势和模样,“谁让另一个更丑,没得选只好将就一下咯。”说完管家还两手一摊。
另一个?没得选?将就一下?每个字眼都让涂天远想要冲进东祥园将那女人抓出来让她看个清楚!他简直是帅出天际好吗?她怕是眼瞎——涂天远终于找到一个台阶给自己,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们母子的本事,如果不是宝座很吸引人,他怎么会让她在这住下。
与此同时,凌王府瘫在软榻上许久不能动的聂慈左手一直握着心口,絮絮叨叨着:“吓死本王了…”
时不时还一惊一乍问身旁的兰芷:“你确定她和那腹中孩子都死了,是吗?”
被问得有些不耐烦的兰芷点头:“是的,王爷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您回来到现在问了臣妾不下五十次了。”
床笫之事也不见您这么多次,切,嫌弃。
聂慈突然神色一冷:“今晚见到本王羞耻之事的人都处理掉。”
“早就已经死透了。”兰芷拎起绢帕在鼻尖下微微碰了碰,差点忍不住笑:尿裤子的男人真是没什么用了。
兰芷转身要走:“我也见到了,生怕王爷一刀结束了臣妾的小命,我先退下了。”
“你休想!”聂慈拽过兰芷压在身下,“你是本王的妖精,怎么舍得杀你。”
此时,屋顶上闪走两抹黑影。
“呕…”白青挂在白妙音的胳膊上,“娘亲,为何带我来看这猪拱白菜之事?”
“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白止一抹魂附在兰芷身上。”白妙音并未理会白青的抱怨,白青又道:“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选轩王了,这个凌王实在让人作呕。”
“是吧?”白妙音甩了甩胳膊,“你作为一个千年神兽在别人面前装小孩卖萌就算了,挂在我胳膊上像话吗?”
“我这么忠诚的神兽哪里找,你还嫌弃,切。”白青说着还抱紧了白妙音,他娘亲好香哒,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