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谁没一个懵懵懂懂注意的女孩,而我的注意点便是她。
起先只是单纯的觉得林清如好看,略加在意,后来便是喜欢偷偷看她。不过自己也很清楚,这不是喜欢,毕竟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如今她站在我面前,如是梦里一般:
雪柳飘絮,凤眼丹心。轻媚娇容,雾修云纤。皎皎兮盖月华之云翳,涓涓兮如百鸟之缠依。灵台耳贯,灼灼神光。江南柔女,动人心肠。
清如靠了过来,如沐春风,她泛点眼睛,脸稍稍泛红,小手交叉道:“请问你是李仇吗?”
我醒过神来,点了点头承认。
她惊讶的说道:“你居然没事?”突然感觉这样说不好,便又改口道:“不是,你没事吧?”
我本不善言语,如今面对心中的她,更是说不出话来,又本能的点点头。
眼仔在旁边一点好兄弟的义气都不讲,就看着我偷笑。突然拉过我,在耳边窃窃道:“阿丑,机会难得啊。”
清如又端详了我还一会,都快把我的脸给看成猴子的屁股一样,整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蚂蚁爬过,痒痒得狠。
她才说道:“昨天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会那样子。”
我摸了摸脑袋,好奇的问道:“昨天?怎么了吗?”
清如低下头,说:“就是我们撞了你啊。”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
眼仔附和的说道:“他身体壮得很,撞多几下也没事。”我自以为的秀起肱二头肌,点了点头。
清如眼见如此,便缓些了罪恶感,笑着说道:“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突然,旁边有人调侃道:“哇,大小姐居然请男生吃饭。哈哈。”
我才发现林清如的一旁还站着一个女孩,她不同清如,留着短发,脸圆圆的,樱桃小嘴,翘眼琼鼻。她发现我在看她,便笑道:“你好,我叫谭雅,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清如羞红了脸,暗暗捏了谭雅一下,说:“真的对不起,你不会不来吧?”
我莫名也红着脸,“不会不会。”
看着她们走后,眼仔忽然大声笑道:“我说,你这小子运气也忒好了,这么就让你给泡到了。还说什么撞鬼,要给哥哥我,天天撞鬼都行。话说你是怎么被撞到的?”
我挠挠头,说道:“我也想知道啊。”
眼仔一脸怀疑的神色,显然不相信,以为我在糊弄他,便说道:“见色忘义。唉,被撞到就能泡到女神,哥哥也想被撞啊。来几个我都扛得住!”
我打他一下,“什么泡,你别想太多了。”
放学后,清如和我寻着一家人较少的快餐店坐下。
她先是内疚的说道:“其实我父亲他人挺好的,就是怕被人欺负,你可不可以,原谅他啊?”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能说道:“你看我都没什么事,不用再道歉了。”
抬头间忽然看见清如的额头处,竟聚了薄薄的一团黑雾,不禁惊讶想道:“鬼符号”,明明早上还没有,难道是因为我?不对,这种气息只有地狱才有。她怎么会有?恍惚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而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是在紧紧地盯着她的。
清如发现我在看她,稍稍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但被看久了,脸颊渐渐红了起来。她不得不干咳一下。
我惊醒过来,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窘境:“啊!不会吧?我的形象完全毁了。怎么挽回她对我的印象呢?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
而要从根本上解决,必须先知道下咒印的是谁,但对于现在的我好比水中捞月,根本无法实现。
不过还有一个较为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服用由七七四十九滴左手小拇指的指尖血浸泡的会阴草,蔽叶花,暗枝芽混合熬成的药水,这并不是解魔咒,而是利用植物上的阴气将她遮蔽起来,短时间令她成为“阴人”存在,虽有伤于身体,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况且那时“鬼符号”发作,她会像犯风寒了一样,也就不会就感觉到奇怪,等地狱的那位寻不到人时,疾病自然慢慢就好了。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好,但怎么才能让她信我的话呢?“
被看这么久,清如感觉自己被非礼了一般,鼓着小嘴,有些生气:“李仇,我有事就先走了,你慢慢吃。”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突然急中生智:“清如,等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说,就几分钟,好吗?”
她回头看了看我,短暂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下了,问道:“什么事啊?”
“其实我跟我爷爷学过一点医术。刚才看你有些不对,等过几天之后,你就会得感冒,信不信?”
我面不改色,但内心慌得一匹,什么爷爷,我父亲都没见过他几面,我更是连他的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还是挺希望这一招能够瞒天过海。
林清如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但与生俱来的涵养没让她做出任何出格的表现,毕竟突然间被人说自己快要得病,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哦?那你先说说我是哪不对啊?”
“额……不好说。但你要相信我啊。”
看着清如露出不屑的表情,她肯定以为我是从不知哪里学来的拙劣搭讪,便急忙的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不信的话,那我们打个赌,期限就下个星期,要是你下个星期真的感冒了,就再请我吃饭,不然,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
“求你了!就这一次。”
她好奇的看着我着急的神色,勉强的点点头。
我也松了一口气,说:“那一言为定,下个星期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
吃过饭,送别清如。
我站在远处看着夕阳照耀下的那座山,内心陷入极度的纠结,但最后还是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要着手准备汤剂了,材料好找,但指尖血却是苦恼了我,每次割开小指头才滴一滴血就立马结痂,再割再结痂,天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好不容易准备好汤剂,又要着手准备对付山里的那只鬼东西,毕竟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六天,想起和清如的赌约,又急忙赶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