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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基因超进化

百宝商店不卖宝石、钻戒、上古魔兽化石碎片,相反,它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商店。它卖年轻人喜好三大样:

橙色的汁、透明的汽、比某感冒灵更深十层楼的水。

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推开玻璃门,门顶的感应器判断出来者是个人形,收银台前的喇叭甜蜜蜜喊道:

“欢迎光临,我尊贵的客人。”

正专心和人通话的老头子瞟眼来人,不以为意,虚着眼朝柜台前身穿笔挺西服的中年人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你又来了。

然后,老头子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扯开嗓子,对准手机一通呐喊,怒不可遏:

“什么?你今晚还要我陪你跳广场舞?!不了,我不去!昨晚老伴瞧见我俩跳舞,回家差点把我掐死!”

电话那头愤愤:“糟老头子,你老伴不是已经死了吗……”

“滚!老女人!托梦!托梦不行吗?!我告诉你,你有口臭!滚你妈的蛋!”

西装中年人自来熟地挑拣柜台上的各式香烟,待老头子挂断电话、气恼地挠“地中海”光头,才玩味地笑了笑,声音甚是粗犷:

“老武哥,最近又没闲着,这次是哪位‘美人’啊?”

老头子一撩头颅两侧宛若破败枯藤的花白头发,身子后仰,架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咋滴嘞?你小子有意见?我跳个舞也不行?”

中年人停止把玩香烟,双臂撑在柜台上,两个臂膀十分壮硕,像塞了两颗铅球: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老武哥,我这次来还是为上次那事……”

中年人很谦逊,而老头子则一脸不耐烦,面部的老年斑好似赶人的苍蝇。地中海老头正要开启“火云邪神”模式,商店的玻璃门被轻盈地推开,一个身穿白短袖、胸前湿透的青年闯了进来。

武藏、武老头冲青年人和善一笑,那笑容跟见了亲孙子似的,绝无半点偏心。

西装中年人注视青年人消失在货架里,摸摸下巴,有些好奇问道:

“这个小伙子是你……孙子?不对啊,老武哥你没有儿女啊……”

武老头强忍狂虐人脸的冲动,没好气道:“我说小周,你嘴巴怎么这么欠呢?他是常来的客人,我看着顺眼,要你管?”

“小周不管,也不敢!老武哥,上次那事……”

“我不干,找其他人吧!”

武老头语气强硬,面色阴沉,对“那事”非常排斥。

“老武哥,你再考虑考虑嘛,当个教官又不费事。”

“小周,我早说过多少遍,年纪大了,不想和一群小年轻一起玩……”

“怎么能是玩?老武哥,你再想想……”

两人一个英武飒爽,一个风烛残年;一个苦心劝说,一个婉言推辞;两人唯一的共同点是: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整个百宝商店回荡包装袋刺耳的吱吱声。

江忘认真挑选冷饮和饮料,虽说天气并未酷热,但我们想吃,你管得着吗?

百宝商店离格斗俱乐部不远,慢腾腾走个十分钟便能到的地方,很方便。重要的在于,物美价廉,价格实惠,对于才来一个月的他来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武老头他再熟悉不过,和蔼可亲(摒除发式),就是常常变花样和老婆婆跳广场舞,光他遇见的,一双手都不够用。

今晚进店前,瞧见店门前摆放一辆共享单车,以为他又要和某某某唱甜蜜蜜,推门一看,却发现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

光滑、无一丝皱褶的黑色西服占据江忘的整双眼眸,给他带来久违的压迫感。

西装中年人估摸四十岁年纪,宽额大脸,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他的右手大拇指缺了半截,伤口平整,宛若刀切。

幸好他和武老头交谈亲切,不然,江忘绝对会把他当作黑道上的某位大哥,威胁武老头说些“白面粉”的勾当。

那么,中年人是谁呢?我江忘好歹和武老头比较熟,怎么一次也没见过?

不会是便衣警察吧?

正当江忘选完二十根冷饮、四瓶饮料,准备去结账付款时,那中年人突然刻意地压低声音,江忘只听了个大概:

“不执行任务,只当教官,培养一批新学员……”

“我魄心受损,魄神传承度停止在47%,上限不高,已经废了。”

当,玻璃瓶敲柜台——“老武哥,这是暴甲3基因强化剂,希望对你有用……”

武藏倏然拔高音调,几乎暴跳如雷:“少他妈的来这套!老子只想清静,安心养老,不可以?!二十年前的‘冰极兽暴乱’害老子没了老伴,这次想干啥?反攻‘天狼星域’?培养年轻人干啥?让他们去送死!你以后想让老子给一百个坟头去上坟?!”

“老武哥,没办法呀,总有人要站出来的。”

“去你妈的狗屁歪理!老子不听!”

吱吱吱~,一只贴几张创可贴的手和一个满当当的塑料袋挡在吵架的两人中间。

“武叔,一共多少钱?”

江忘灿烂地微笑,从短裤口袋里拿出一个火红色的玩意,放在柜台上:

“我们格斗俱乐部成立一周年的纪念品,武叔,有空来俱乐部坐坐。”

武藏一愣,怒气骤消,神色稍稍迟疑。

老头子多看青年几眼,牵过无数老女人、却只牵过一位年轻女人的枯手一挥,豪爽道:

“小忘啊,这些都送给你了。不过嘛,以后我去你们俱乐部,可要包吃包住包打牌。”

“当然可以。武叔,我先回去了。”

玻璃门再次被轻盈地推开,谁也没在意,一个紫色的玻璃小瓶掉进塑料袋,了无声息。

“诶~,老武哥,他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红瞳?奇异啊!”

小周端详江忘渐行渐远的身影,浓眉微皱,若有所思。

“我哪晓的……”

武藏看着柜台上火红色的小东西,不确定地点点头,又很快笃定地摇头,干燥的嘴唇嘀咕:“希望他不是。”

小周自然地拿起一盒香烟进兜,坦然说道:“老武哥,烟钱就免了哈——”

“付钱!”

“哈?老武哥,你送那小子那么多东西,我俩二十年的情谊比不上一盒香烟?”

武藏静静地盯着小周的大脸,一句话便把对方噎住:“你是我孙子?你不是我孙子,我送你干啥?”

呃……,好像有点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没过几分钟,付完钱,出了店仍在扪心自问的小周慌里慌张地撞门而入,劈头盖脸地问:

“老武哥,我给你的基因强化剂呢?”

武藏神情微怔,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小挂件从苍老的手掌心跌落,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

淡月朦胧,虚境上空,域外的“飞天塔”闪烁着信号灯发散的灯光,恰似点点繁星。

夜晚的街道是活力十足年轻人的世界。

霓虹灯配露脐装,奶茶配果汁红唇,十指相扣配甜言蜜语,无论哪个旮旯角落,都散发恋爱的甜香味。

“傻大个,我们先喝奶茶,还是先吃烧烤?”

“听你的。”

“诶呦,又是听我的,你脑壳进石头啦?不能转一转?”

“……听你的。”

“好吧。诶,傻大个,你带身份证没?”

“没有。”

“(ー_ー)!! 傻大个,你也就个头高点,其他的,各项数值都是负数!我想那个那个……”

“去网吧?”

江忘身带一袭咸酸汗臭味走过,强忍住没笑。大哥,人家表现那么明显,你脑袋该不会还在想喝什么奶茶吧?

青年舔了舔嘴唇,内心和贪吃鬼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抱着“我只吃一根冷饮”的坚定信条下,他把布满新伤旧伤的手探进塑料袋。

左掏右捞,上拣下挑,硬硬的,光滑的,玻璃般的质感——

咦?我有买这个吗?

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紫色小瓶子竖在拇指与食指指腹之间,江忘好奇地瞅着这个酷似前世止咳糖浆的小瓶子,陷入记忆回潮。

嗯,没错,他的没买这个,那——武老头送的?

送人送这个怪异的东西,这该不会是武老头撩妹的独家秘笈吧?

江忘惴惴不安,七分好奇宝宝,三分犯恶心,他的红瞳聚焦在紫色玻璃瓶上,对上面的字母不禁拼出声:

“k-o-k-a-k-o-l-a!快乐水?”

新品种?我尝尝。

紫葡萄汁似的水,无气泡,散发一种绿豆汤般的清新味道。

江忘揩把额头汗水,仰头一口闷。

啧啧,江忘咂摸咂摸下巴,心里纳闷:没味啊?不会真的是撩妹手段吧?我——

江忘忽感一股悍然热流从心脏奔流至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水在沸腾,浑身愈加燥热,汗如雨下,白短袖湿透,好似刚从河水里跳出来。

眼帘渐趋迷惘,路灯围着他的头顶转圈圈,情侣的甜言蜜语化作一圈圈无声波浪,挤向他的大脑。

晕眩,热流滚滚,口渴难耐。

江忘踉跄地跪坐地面,在众人的惊愕、疑惑、拍视频发朋友圈的目光中,他疯狂地吮吸饮料瓶,两三下喝尽。癫痫似地狂撕包装袋,两三口一根冷饮,吃相凶恶,像一匹饥饿的狼。

“傻大个,他……不会喝了基因强化剂吧?”

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眯了眯灼灼的眼眸,剑眉微挑,没有说话。

壮汉的脖颈上,一位娃娃脸的少女骑跨着。她津津有味地吮吸棒棒糖,挠壮汉利落的短发,冲神经质的江忘嫣然一笑。

这边,江忘的耳廓内,回荡一个电磁般的机械声音,红瞳眼眸顿时跳出一串串艳红字体:

【恭喜你觉醒了超进化系统!】

【姓名:江忘】

【魄神传承:未知(尚未觉醒)】

【你已服下“暴甲3基因强化剂”!】

……

【基因整合中……】

【基因正在强化……】

十分钟后……

【强化成功!】

【当前个人等级:D级七阶(综合评价)】

【力量提升30%!抗击打力提升30%!爆发力提升30%!速度提升10%!并有9%概率将力量瞬间提升50%!】

滴咚~

【恭喜你觉醒基因超进化!】

【当前基因超进化程度:10%!】

来自系统的备注:

[送给一位单身狗的备注:兄dei,你我有缘,哥们提醒你一句——趁早找个女朋友,不然死到临头,这副身体木有人“享用”,实在可惜~]

哈?啥?What are you 弄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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