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很忙,是真的很忙,要指挥这一万八千人给二十万人准备一个大火炉,虽然现在不是太冷,但是他们肯定是晚上来,到时候不准备充分,让这些客人冻坏了可就不好了,宋钰安排的很仔细,每一处都埋了大量的硝石,硫磺,又挖了很多坑里面放上羊皮袋子,羊皮袋子里面装满了火油,明天入夜之后会在这个山谷中洒遍火油,到时候只要一点火光,这个山谷就会成为一片火海,将罪恶的从这时间焚烧殆尽。
山谷很大,虽然进度很快,但是依然忙碌了一天一夜,这一天的时间里,左卫率杀了上百名羌人探子,但是这更加的让安佑王觉得这是羌人的时机,李承乾就在山谷之中,只要自己带兵攻进山谷,那么自己就会恢复羌人的荣光。夜晚很冷,尤其是在唐朝的夜晚,因为山谷中撒满了火油,不能生火,所有人潜伏在山顶,谷口只留下了几十人在看守,宋钰交代过只要看见羌人来了就马上向山谷里面跑,那里有留给他们的绳索,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当安佑王带着二十万大军赶到谷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子时,看到谷口值守的大唐士兵正在慌忙地上马逃窜,远远地看见李承乾的太子旗帜,安佑王开心的笑了,随即下令全军进入山谷,值守的士兵一边逃跑一边大喊“有敌人,有敌人,大家快起来大家快起来,”安佑王带人一进山谷就看到所有的军帐都有人影晃动,整个大营没有任何的光亮,只有天上残月带来微弱的光亮,刚刚察觉到有些不对,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后面的大军已经大部分进了山谷,当安佑王到达军帐不远处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这里没有人,一万八千人,还是骑兵只看到了几十骑,其余的人哪去了,到了这时候要是还不能发现自己中计了,那这个安佑王就是弱智了,可惜的是他发现的太晚了。当他下令全军撤退的时候,整整二十万大军都进入了这个山谷之中。
山谷外尉迟恭已经率领左威卫军士堵住了山谷,办法很简单,每人一捆干柴,一壶火油,堆积在谷口处,然后一把大火就点燃了整个山谷,硫磺硝石等物燃烧起来,到处都是烟雾弥漫,宋钰接应到留守的值守士兵,程处默赫然在列,宋钰拍拍程处默的肩膀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都安排好了,仔细的计算过的,这么多人不差你一个,”“总底有人来安抚住这些兄弟的心吧。”宋钰想说什么但是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有士兵汇报,羌人在攀爬山壁,宋钰回应就两个字“放箭”六卫率众军士闻令而动,万箭齐发射的无数羌人落下山崖。
看着谷中的大火,宋钰的面容无比的坚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程处默,李怀仁,看着宋钰,程处默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焚烧尸体的味道,强忍着反胃问宋钰“钰子,呕,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宋钰一听,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跑到一边,一边狂吐不止,一边看着程处默,李怀仁,几兄弟,眼看着宋钰在那边吐,程处默首先忍不住了,快跑几步也吐了,李怀仁几个,一看也不在忍耐了,随后整个六卫率,都忍不住狂吐不止。
宋钰一看知道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留下心理阴影,这将是他们一辈子走不出的噩梦,于是大喊道“传令,所有人全部下山,传下去,全部下山,”说完宋钰率先带头走了下去,程处默几兄弟紧跟在后,士兵们也纷纷的下山,一边走一边的吐着,一时间焚烧人体和马匹尸体的味道,混合着呕吐的味道,别提多难闻了,经历一段时间的磨难,所有人终于下山了,一下山就看到尉迟恭带着左威卫在离谷口远远地地方看着,看到宋钰等人出来后赶忙上前接应,六卫率所有人都在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出来的了,但是还是有呕吐的感觉,尉迟恭见到他们的状态,就出声询问,在得到回答后,对着身后的左威卫军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带走。”左威卫的军士们或扶或抗,带着他们远离了谷口,坎里的够远了,宋钰说“尉迟伯伯,休息一下吧。”尉迟恭下令休息后对着宋钰笑着说道“小子,你的一把火烧光了二十万人,我军无一人受伤,感觉怎么样啊,别太得意了啊。”宋钰苦笑一声说“小子哪里敢得意啊,这些士兵们今日一战,会有很多人以后可能远离战场了,今日的场景会成为他们当中一些人的噩梦,会纠缠他们一辈子的,都是大唐的军士,就这样离开军队,是小侄的过错。”看着形态有些低迷,尉迟恭说“他们敢,都是大唐的精锐军士,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东西,小子你练兵治军都是上上之选,可是你太过优柔寡断了,若果不是亲眼所见,老夫都不敢相信,这场大火是你的阴谋诡计,原以为你会是个奸诈无比的屠夫,但是见到你现在的样子,老夫才敢相信你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好好学着点小子。”
尉迟恭开心的笑了,先是安排扎营的事情,人后就是写战报,这是尉迟恭从军以来些的最详细的战报,从计划的实施,到最后的结果,然后是宋钰的表现,从见到宋钰的第一面,写到了这一晚的结束,写完战报,尉迟恭喊来以为校尉,令其快马传达捷报,校尉领命,带着两个士兵快马直奔长安的方向而去,然后尉迟恭下令将所有的太子六率集合到了大营中的校场上,六卫率接令后,虽然疲惫不堪,但是还是按照平日训练的速度集合,尉迟恭看到后又是一阵发自内心的喜换,又想到,左威卫的那些王八蛋和他们一比,那就是一群兵痞,有机会让宋钰那小子来给练练兵。左威卫驻守凉州已经一年多了,所以上次李世民培养的教习没有左威卫的,实在是太远了。看着集合的军士们尉迟恭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安静,都知道老夫是谁吧。”
“尉迟将军,”“好既然知道老夫是谁,那就好办了,老夫问你们,你们对于今晚的大火是不是觉得有些过于残忍。”看着士兵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恭狠狠的继续说到“可是你们可知道,老夫还嫌这样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外族人对我大唐子民都做过些什么,他们把我们的孩子当做粮食,生吞活剥的可比这要残忍的多,这些畜生们抢了我大唐的女子,当街施暴,有些女孩子不堪受辱,选择自尽,其父母也都被杀,今天,你们这些混蛋居然,会对这些畜生们心存善念,要知道不只是凉州的百姓,还有幽州,并州全陇佑,只要是和我大唐国土相接的外族人,所对待大唐百姓的方式,比今天的大火残忍十倍百倍以上,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在左威卫军中找了几个人你们听听他们说的吧”说完尉迟恭就走了,接着是左威卫的一个校尉。
校尉一出来就说“我是并州雁门关人士,我叫张小集,我家原本有七口人,父母健在,有一个哥哥,弟弟和妹妹,嫂嫂刚刚过门,怀有身孕,但是武德三年,突厥人扣边,来我大唐打草谷,一进雁门关,就开始了烧杀抢掠,老人孩子被杀死,女人被带走,当做生育的工具,男当做奴隶,只能和牛羊住在一起,而我的嫂嫂,被那些畜生抛开肚子,取出了尚未出世的孩子,放进了汤锅里,”说到这里,这个平日里将强无比的汉子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这样接连有人上去讲述自己的遭遇,听着他们的讲述,所有的六卫率军士都放下了心结,那噩梦一样的场景也不会再出现了。尉迟恭就靠着这样的办法只好了六卫率的军士们,当宋钰知道过程后,总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