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孽的态度很明显,千面也不再说其他,场下的所有人凝神屏气,开始观看这一场五百年才举行一次的妖皇争霸,赢了,那便是名利双收,输了,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因为台上的其中一人是千面。
逻孽右手伸出红色的轻纱袖口,一柄红色的宝剑,缓缓而出,足有三尺长,剑尖带着莹莹的光茫。
千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伸手,手上多了一把带着倒刺的转轮,转轮的叶子是用片片锋利的刀刃拼成,散发着森白色的光芒,看着就不寒而栗。
逻孽和千面没有直接拼内力,而是选择斗法器,这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如果没有压倒性的秒杀实力,为了防止对方反噬,最保险的方式就是斗法器。
逻孽和千面隔着几丈而立,目光咻的变得凌厉,逻孽二话不说,脚下动作奇快,主动向千面攻击。
她挥起三尺长的红光宝剑,朝着千面的面门劈去,千面一动不动,当脸上的神经已经感觉到她剑上的剑气时,他抬起右手,堪堪接下她这力道很大的一剑。
宝剑与转轮相碰撞,在安静的空气中迸裂出两种颜色的光芒,还有刺耳的尖锐声。
逻孽目光如炬,似乎在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不着痕迹的加重手上的力度。她距离千面已经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瞳孔中的美丽花纹。
千面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右手一用力,逻孽一个转身,宝剑划过转轮,随着吱嘎的声音,她的身体在空中抛出一个好看的弧线,然后落在他三米之外的站台上。
这第一试,双方旗鼓相当,谁也没有讨得便宜。
逻孽微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千面,她刚才用了五成力,不知道他刚才是用了多少?
千面回视着一脸警惕的逻孽,对她做了个口型:你打不过我的。
看着他唇角勾起的邪佞笑容,逻孽心里一股邪火腾地上窜,让她四肢百骸的能量,全部都聚集在右手的宝剑之上。
宝剑越发的红了,就像是啐了血似的,这是大量妖灵注入的缘故。
逻孽深吸一口气,发动了第二轮的进攻,只见她红衣纷飞,手上的剑好似长了眼睛似的,直奔千面的胸口而去。
这次千面没有消极应战,他抬起转轮,护在胸口,剑尖插在转轮的中间,逻孽用力,要顶破转轮,插入千面的胸膛。
千面目光一冽,转轮周身的利刃突然旋转起来,逻孽猝不及防,待她收回宝剑,再想去抵挡的时候,一片红纱已经从袖口处滑落。
众人台下倒吸冷气,有多少年了,他们没有见过逻孽在谁手上吃这样的亏的。
逻孽站在原地,斜眼看了下自己的右手腕,那里少了一大截的袖子,露出里面凝脂的白色肌肤。
千面灰色的眸子中射入冷意,看着逻孽。
逻孽心底一惊,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她的第一次进攻,他并没有很认真的防御,结果她现在就栽了跟头。
目光从袖口处收回,逻孽的周身已经散发出强烈的防御意识,千面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突然间生了气似的,浑身发出的骇人气息,能让人退避三舍。
这次逻孽不敢轻易主动出击了,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千面,希望从他的攻击中寻找出破绽。
果然,在双方沉寂了片刻之后,忽然间天空暗了下来,一个眨眼的功夫,几米之外的千面已经不见了,逻孽大惊,随即出于千年来的敏锐感觉,她下意识的挥起右手的宝剑,叮的一声脆响,堪堪挡住了身后千面的攻击。
逻孽转过身,看着一击不中的千面,他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毫不在意。
但她却是胸口微微的上下起伏着,这一招是扛住了,那以后呢?
千面的功力太高了,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带给逻孽太大的压力,她从此刻开始,担忧起这场比赛的胜负。
千面没有给逻孽太多的思考时间,只见他脚步浮动,闪身到逻孽眼前,飞速旋转的刀刃,钩织成一片刀海,密密麻麻的落在逻孽的周身。
逻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怠慢的应对着……
月升月落,就连山林间的鸟儿似乎都倦怠了,这场决定谁才是最终霸主的比赛,才一开始,就开始扑朔迷离,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丝绫坐在台下,一直是微皱着秀眉,夜痕低声道,“看起来千面的功力应该是在小孽之上,但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消耗战呢?”
丝绫闻声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也许她能猜得出是为了什么……
千面和逻孽周身散发出的浓重妖灵,几乎令风云色变,尤其是千面,他擅长利用自然的能力,去勾画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逻孽被他扯进一个高速旋转的灰色旋风当中,她红色的衣裙被大风卷起,黑发几乎要遮住眼前的视线。
对面的千面悬浮在半空之中,他微微伸展开双臂,颀长的身躯和精壮的胸膛,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两人皆是脚不沾地,逻孽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已经置身于千面的势力范围之下。
“小孽,你就这么想要妖皇的头衔?”
在灰色的巨大龙卷风中心,逻孽清楚的听到千面的声音。
拿着宝剑的右手,早已在苦战之下失去了知觉,逻孽扬着微微发白的绝美容颜,出声回道,“是!”
没有多余的字眼,也无需解释许多,她想要的,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拿到。
千面细长的眼睛似乎是紧了一下,然后他一个闪身,在逻孽捕捉不到的速度下,瞬间转移到她的身后。
逻孽能感觉到身后一阵冷意,她想要回头,但全身却突然间动弹不得,这样意识清醒,但四肢却不听使唤的感觉,就像是在修罗山的幽林之中。
难道就这样输了吗?逻孽不甘心,她使劲的想要挣扎,但一口鲜血却从胸腔涌上来,然后顺着她红艳的唇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