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孽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眼前仿佛飞花乱坠,她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感情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报应更快的吗?
逻孽径自想着,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怎的,她只觉得一股热气自丹田上涌,直直的冲到了自己的脑门。
采心见逻孽脸色忽然间就变得通红,她出声道,“行云,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低头往那紫砂壶中看了一眼,见底了。
逻孽也感觉出来不对,她马上站起身,出声道,“采心,我想起翎羽殿还有点事没做完,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
说罢,她也不待采心回什么,赶忙一转头往门外跑去。
门口的风吹在身上,逻孽忍不住一个激灵,浑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毛细血管像是触须一样敏感,清风像是一张大手在抚摸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紧抿双唇,逻孽皱起眉头,看来是有反应了。
她脚步不敢停下,忙从后院快步往前走去,一闪身来到前院,逻孽抬脚往宫门口走去,但偏偏这时候,后面有人叫道,“哎,行云,来找采心啊?”
逻孽脚步顿住,回身一看,说话的也是个仙女打扮的女孩子。
咬了下牙,逻孽强忍着体内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的感觉,勾起唇角,僵硬的笑着回道,“啊,是啊”。
仙女朝逻孽淡笑了一下,然后迈步走开。
逻孽忍不住低声**一声,本想着施法离开,但是她现在连运功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酥软的厉害,下腹处也是隐隐的跳动着,带来了异样的感觉。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看来小柔这药性极大,她若是再不想个办法,一定会出事的。
逻孽微微眯起已经变的氤氲的双眸,四处巡视了一圈,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一咬牙,快步往内殿走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总要把这会儿子挺过去再说,要是被人看见,一定是不得了了。
每走一步,体内的躁动都是明显的如人在敲鼓一般,逻孽攥紧拳头,眼前的视线已经变得虚幻。
仿佛是穿过了几个回廊,然后又走过了一个别致的院落,逻孽伸手推开面前朱红色的大门。
迎面扑来一阵冷意,让她濒临泯灭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她强自稳定心神,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摆设。
咕咚咽了口口水……这里是凡尘的寝宫?
她怎么会一路莫名其妙的走来了这儿?
意识短暂的清醒之后,忽然下腹处传来一阵麻痒,逻孽忍不住皱眉**一声,下意识的转身关上了寝宫的房门。
身体贴着身后冰凉的大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踉跄着往寝宫的里面走去。
她脚步虚浮,眼前的景象也像是蒙了一层白纱似的,看不真切。
但是逻孽心里却清楚得很,她来过这个地方,她也知道来了这儿之后,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寝宫越往里面,越是多的垂着层层的幔帐,逻孽伸手一层层的撩开,终是来了最里面。
环视了一圈,床榻前方的幔帐敞开的,并没有凡尘的身影,逻孽莫名的觉得心底一空,不过这丝空虚只是转瞬即逝,随即就被滔天的欲.火所填满。
因为迷药的原因,逻孽的浑身都敏感的如水中的水藻,她微微侧头,用耳朵去倾听,忽然在极其安静的寝宫中,听到了一丝水流的声音。
缓缓迈开脚步,逻孽来到一面墙壁面前,然后附耳倾听,她发现这水流声就是从这面墙之后传来的。
双手在墙上细细的摸索着,逻孽很快的找到了机关,然后轻轻转动,面前的墙壁像是一扇门一般,轻轻地敞开了一条路。
逻孽也顾不上许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执拗的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眼前的一切皆是灰色,都是石头砌成的。
逻孽感觉出迎面扑来的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湿漉,她本就浑身燥热,如此一来,更是一边往前走,一边伸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走了一会儿之后,逻孽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很大的圆形水池,池中飘满了深红色的花瓣,离远一看,像是一滩被血染红的染缸。
水……逻孽轻轻蹙起眉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许是水能够让她清醒一点吧。
二话没说,逻孽快步走到池边,深吸一口气,然后倒头栽了进去。
身体坠入池中,逻孽才发现,这池水是温热的,不但解不了她身上的迷药,反而让她更加难受。
迷糊中,她挣扎着跃出水面,眼睛睁开,她就看到面前一个高大的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凡尘背光而立,他只穿了一身很薄的内衫,面容看不真切,只是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逻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
凡尘见状,脸上的表情更淡,淡的近乎冷漠的道,“念在你是温流的人,现在马上离开,我不会追究!”
温流的人?逻孽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她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此时还黏黏的站在自己身上。
反映了好一会儿,她才发觉自己现在还是附身在行云身上。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像是有无数双的大手在抚摸她的肌肤,逻孽皱眉,即使强忍着,但还是**出声。
凡尘居高临下的看着池中的女人,终是眯起一双黑色的眸子,沉声道,“你……”
他话音刚出,逻孽就张开嘴,一声柔媚入骨的声音滑出,“凡尘……”
凡尘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上,就像是被人划了一道似的,瞬间泛起裂痕。
他抿着薄唇,但是眼中的黑色已经在汹涌。
逻孽不知道凡尘心里想什么,她只是全身难受的很,很想抓住些什么,很想有个实体去依靠。
水中的身体越发的沉,逻孽脑袋晕沉,想要伸出手去叫凡尘救她,但是还没等出声,整个人就瞬间没了力气,沉入了水下。
这池子不深,逻孽站直身体,还是能够露出头的,但是奈何她现在双腿无力,只能任由自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