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唠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开始胡吃海塞起来,同时也相互介绍了下。
铁塔汉子汉名阿木约布,一般都叫他阿木,比较擅长打架,尤其是群架,迄今为止未尝败绩,是一等一的街头大混子。
小狗熊一般的中年人外号瞎眼熊,据他自己说不是因为他眼神不好,而是他听力特别的好,闭着眼睛也能听到很远处的声音,并且有些人耳听不到的声音他也能听到,加上他常年穿的鼓鼓囊囊的像个小号的狗熊,行里的人就送了他这么一个“瞎眼熊”的外号,意思是瞎眼了也不耽误事儿,可不是真瞎了。瞎眼熊话不多,具体经历阿木介绍的,他也不特别清楚,就没有细说。
而那个身材矮小的猥琐青年,绰号花耗子。国内禁qiang,而在大山周边生活的人们免不了需要武器对付个山怪野兽,所以就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冷兵器,机关陷阱。而花耗子就特别喜欢研究这些机关兵器,据说还有点小成就,有几项发明申请了专利,还被一些玩具厂买断了过去。但是他最厉害的,不是研究那些也许一辈子都用不上的机关兵器,而是打洞和找人。至于他有多厉害,其他两人不见有多担心,只有吉爷深表怀疑。花耗子跟着阿木有几年了,只是最近两年阿木回老家办事,花耗子才自己在这边瞎混,这阿木一回来就立马找到他要带着他办事。
然后说到吉爷,这个是位“神人”,他的名声鹊起颇具传奇色彩。吉爷原名汪老吉,祖上据说是颇有来历,但是由于动荡的那些年,后来渐渐没落了,直到吉爷父亲横空出世空手挣出了诺大的家业。具体怎么做到的这里不细表,只说事业有成的汪老爷子老来得子,那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原本以为小汪公子以后会成长成一个纨绔的富二代,没成想,自打小汪公子过了12岁生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胡作非为,却愈发的爱财活泼。只是这话,是一天比一天见多,跟小汪公子的话一起变多的,还有他的气运。
12岁生日以后啊,小汪公子经常性的进医院,不是因为倒霉,反而是因为财运旺盛,但凡小汪公子受伤住院,不是被什么古玩给绊倒了,就是摔在了什么异宝上,一开始还好,只是些小物件,经济价值也不大,大家也就没太在意,让小汪公子一战成名的,还得说那一次小汪公子在一个富豪举办的酒会上的事。
这件事的起因啊,是小汪公子在酒会上被人用酒洒了一身。但就去客房换套衣服的功夫,小汪公子碰倒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花瓶,那花瓶本是一对,据说价值几十万,本来对于小汪公子来说,几十万也不算太多,不浪费的话,一周零花钱也够赔了。一开始大家也没太注意,人没受伤就是万幸了。但巧就巧在那天聚会上,古玩鉴赏大家的耿宝常老先生的徒孙,古玩协会名誉副**孙家盛也在,还恰恰好看到了摔碎花瓶的碎片。
从碎片边缘端口,孙家盛发现了蹊跷,后来经过鉴定,那个摔碎的花瓶是经过专业手法做出来的赝品!只有口和底是真的,中间的瓶儿肚子是新瓷儿!原本大家以为既然是赝品那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几天以后爆出一个大瓜!那个富豪觉得一个瓶子不吉利,所以拿出去拍卖,结果独瓶儿的身价翻了百倍有余,拍出了几千万的天价!这么备受瞩目的物件,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意外被撞,独瓶天价的事情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摆在了所有人面前。自此小汪公子一撞成名,不少溜须拍马的人还给小汪公子起了个“吉爷”的名号,说他是福星转世,希望借此攀上高枝。这群人攀没攀上高枝不知道,不过这吉爷的名号倒是传了开来。余安歌恰好就是略微知道吉爷来历的人之一,加之之前也远远瞧过这位“神人”,所以对于吉爷还是心里放心的。只是稳妥起见,没有说的那么细,只是说吉爷运气极好,家里有钱,开了不少店铺。
而这余安歌啊,阿木还有点了解,却也仅限于之前因为有几次同样的目标有过几次交流,去也不甚了解,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更不在乎。余安歌本名于凯,家里几代地地道道的农民,他母亲原本家庭条件在村里还可以,读到高中毕业,奈何命运不公,两次高考一次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水,一次赶上那轰轰烈烈的运动,高考被取消了,从此以后就留在了村里。
他父亲,初中没毕业就去当兵了,是一位当了八年的老侦察兵,转业以后因为为人正派,脾气倔,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格格不入,因为看不惯请客送礼溜须拍马,所以换了几个单位,后来事业单位干不下去,干脆回村自己做起了小买卖。按这个剧本走下去,于凯应该也有一个不算完美但也安稳的一生,可是事情坏就坏在他老爸那个倔脾气上。这于老爷子不仅脾气倔,还轻微有那么些好面子,当年铝合金门窗刚兴起的时候,于老爷子赶上机会学了两三年手艺,回家开了个做铝合金门窗的小店,效益还算不错。
不过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做买卖都压款,大多都是你欠我,我欠他,他欠别人的罗圈债。于老爷子被人一捧,就贼开心的让人赊账了。可是这可苦了家里人,要不是种了几亩地,说不准都揭不开锅了。于凯估计这辈子也忘不掉小时候大年初三他母亲带着他在齐膝盖的大雪走了十几里路去要债的情景。后来举债供于凯和他姐姐都上了大学,情况才有所好转。
大一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赚钱心切的于凯看到了公安局的通缉令,那时候交通通讯都远没有现在发达,所以不少嫌疑犯逃窜到外地,本地民警很难短时间抓铺归案。赶上有一些重大案件,上面责令或者限期破案的,只能借助群众的力量。最开始于凯化名余安歌在附近几个市找了几个不那么危险的活儿,找找人,盯盯哨儿什么的。因为有于老爷子小时候给打下的底子,所以盯梢找人的活儿还算上手。毕竟那时候他一个月生活费也就四百块,悬赏几万十几万的奖金拿到手也就三五百,最高的一次他拿到了两千块钱,还高兴的几天没睡好觉,为这点钱冒生命危险,于凯还是局的不太值当。闲暇的时候,他就练习练习从同行那或学或窃来的不伦不类的各种技能和黑话。毕业以后,于凯就准备正式开始他常年漂泊的生活,也准备开始接触一些危险的嫌疑犯,积累积累面对危险嫌犯的经验。这次,就是于凯毕业后第一次执行危险任务。
这次的任务目标有两个,主要目标是通缉榜一号李隆李老三,这是个黑社会头目,之前就是个混子,后来仗着搭上了当地政法委的一个关系后收拢了一大批无业游民,为害一方,性质恶劣,后来靠山明升暗降,没带走他,就被对手趁机抓了小弟供出了他和他的靠山,如今他的靠山已经归案,只有他和两三个身负命案的小弟倚靠着越了解越觉得邪门的本事还在流窜。
另一个次要目标是排名第四十三的女子,案件本身不复杂,涉黑组织被取缔,涉案人员要归案,才发现这个女子在抓捕开始前几天就失踪了,至今未找到下落,当然,不排除外逃的可能,但是国内的抓捕也必须同时展开,虽然这个女人的事情不那么严重,但是也算是个核心人物,就把她也列在了通缉令上。
吸引余安歌的不是那个女人。他知道那个案件,他对那个案件本身就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导致案发的那个物件。因为那个物件很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有线索说那物件正在那女的手上,并且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逃窜到了伊春一带,所以余安歌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这里。
言归正传,五个人吃饱喝足,准备找个宾馆休息,没想到刚出包间的门,就被饭店服务员拦了下来。
“老铁逮(dai三声)好了哈,那很(hen四声)么,昂(我)们经理想的请几位上(sang四声)楼(lou四声)坐坐,跟昂走就行。”说完,服务员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梯。几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微微点了下头,跟着服务员就上了楼。
拐了两个弯,众人来到一个挂着总经理门牌的办公室门前,服务员冲几人微一躬身,转身下了楼。
吉爷看余安歌,又看看阿木,见他俩人都没有上前敲门的意思,无奈的走到门前“邦邦邦”的敲响了门。就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众人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咔哒”声,随及,门被向内打开了。
“有机关!”瞎眼熊很肯定的对众人低声道。
“装神弄鬼的。”嘟囔了一声,吉爷还想回头跟众人说两句,但见众人表情凝重的靠向了两侧,也不敢怠慢,向右一步贴着右门框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开以后,可以看见门的正对面是一个长条办公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散乱的铺着不少零碎的东西,长条沙发中间靠右有一个人正坐着嗑瓜子,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挡住了大部分脸。
沙发右边单人沙发上也坐着个人,年纪三四十岁,正笑呵呵的看着门口,架在腿上的胳膊将手举到嘴边,手里正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看到有活人在屋里,吉爷放下心来,给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迈步就走了进去,随后,大大咧咧的坐在帽子男身边,又略微向前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自顾自的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身后的余安歌和阿木三人也走进了屋内。余安歌环顾了一下四周,门后有一摞凳子,估计是经常不少人来这里开会用。离门两米左右是一个老板台,上边有成套的茶具和电脑文件夹等办公用品,老板台后边是一个老板椅,可能男人刚从老板椅离开坐到沙发上,老板椅还有轻微的晃动。屋里墙上挂着一副不知道哪个大家的大展宏图,还有一些公司员工守则规章制度之类的告示。屋里各个角落都有一两盆发财树或者节节高之类的绿植,让这不大的办公室显得不那么清冷。
吉爷看到余安歌把包放在了门旁边,心里略微安定了些。“我说哥们儿,你俩谁是老板啊?找我们过来是要给我们免单嘛?”吉爷嘴里不着四六的说这话,余光却一直在打量坐着的两个人。
“兄弟误会了,误会啦!请几位兄弟上来,是有事儿想了解一下,楼下人多嘴杂,所以才请几位上来坐坐。”抽烟的男人笑呵呵的解释了一句。然后看了鸭舌帽一眼,只见鸭舌帽微微低点了点,才又接着说道:“我是这里的经理,鄙人姓于,你们喊我于叔就行,不顺口的话就喊老于也行。这是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不太方便说话,这些乱事儿就由我代劳了。”这几句话是冲着余安歌阿木几人说的,说完指了指对面沙发和门后,又道:“门后有凳子,你们也别站着了,咱们估计得聊一会儿,都拿凳子坐,别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叔叔家里。”听到这话,阿木转头示意瞎眼熊去拿凳子,然后转身坐到了于叔对面。
余安歌接过凳子,坐在了面对老板靠近于叔的地方。
花耗子接过凳子以后看了看余安歌,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要坐的靠于叔那么近,然后坐到了阿木旁边。
见众人都做好了,于叔抽了口烟,笑着冲余安歌开口道:“安歌啊,你爸妈最近挺好的?”众人闻言都一愣,啥意思,听这语气这是跟余安歌爸妈很熟啊?余安歌的表情尤为精彩,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隐隐的激动。“你是。。。四叔?!”余安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于老爷子有五个兄弟一个姊妹,一共哥七个,与老爷子排行老二,因为老大性格有些文弱,所以小时候的于老爷子在他们那一支里是当仁不让的话事人,几个兄弟姐妹虽不见得事事都要听他的,但是很多大事都会来询问于老爷子意见。
于老爷子的哥哥没什么可说的,娶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媳妇,那是赛过三娘胜似夜叉。不过日子过得也“挺好”。
其余几个兄弟都是少小离家,于老爷子学历最高,其他几个兄弟都是小学毕业就出去闯荡社会了,只有老六妹妹也上了初中,不过不爱学习辍学了。
那个时候通信还不发达,报信主要靠信件,于老爷子在部队,跟妹妹通信还算稳定,其他几个兄弟那就随缘多了,今儿在南边,明天在北边,真真儿的飘忽不定。
自从于老爷子当兵后,与几个兄弟的通信频率也是大幅度降低。更别提转业后,因为单位几次变动,加上回家后交通更加不便,与几个兄弟的通信基本就中断了。余安歌虽然知道有几个叔叔散播在祖国大地的各个角落,但是只有小时候见过一两次,长大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现在在这里突然见到四叔,不由得又惊又喜。
余安歌之所以能认出这是四叔,是因为他这几个叔叔各有特点,很好辨认。
比如,四叔的下巴上,有一个很大的疤痕,那是六七岁的时候,跟五叔打闹被五叔用镐头刨的。五叔的特点比较凶恶,五叔的右眼角有一个长到太阳穴的刀疤,那是因为水田放水问题跟林村打群架时候留下的。而小叔的特点就特别明显了,小叔小时候阑尾炎疼得要死,到镇里医院手术,那时候镇里手术条件也特别艰苦,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麻醉以后大夫给他开了胸,打开看看没什么问题又给缝上了,那时候的人很无知,也不知道阑尾究竟是在胸腔里还是在屁股上,所以也没觉得什么不对。问题就出在缝合的时候,腔内空气没有排净,后来空气集中到了肺部,导致了极为严重气胸,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都无法弯腰下蹲,只能尽量挺胸抬头,所以小叔的鸡胸特别严重,一看走路姿势就八九不离十。
“你真是四叔!?”余安歌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声调。
“是我,这十几年不见,小家伙也长成帅小伙了啊!”四叔掐了烟,感叹了一句,紧接着又问了一遍:“你爸妈这些年还好吧?”
“他们身体都挺好的,就是天天忙着挣钱挺累。四叔你怎么在这,你知道我们在下面吃饭?”余安歌定了定神,接过吉爷递过来的烟,刚准备点着,拿打火机的手被四叔按了下来。
“年轻人,还是少抽点烟,要是实在要抽也抽点好烟,别整天拿那十块八块的烟对付,抽好烟还能多活两年。喏,抽这个吧。”说着,把桌上放着的没有任何标记的棕色烟盒递了过来。
这时吉爷刚把那烟盒放下,手里还拿着抽出来的五六根烟给阿木和瞎眼熊和花耗子散着呢,一边散着一边介绍:“四爷这是好东西啊,我在我爷爷那见过,特供啊这是,我可跟你说,我也就抽过两三次, 这玩儿意,有钱都买不着~!”吉爷得意洋洋的把烟散出去,回头就把脸凑到四叔跟前,低声下气的商量着:“四叔,我跟安歌是海尔亲兄弟,这烟还有没有,多给几条啊,别那么小气嘛。”说完还冲余安歌挤了挤眼睛,顺便就要把剩下的揣进兜里。余安歌理都没理吉爷,张嘴刚想说话,突然一声咳嗽声从吉爷那边传了过来。
“呵~咳!”这声咳嗽给吉爷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靠,还没揣到兜里的烟掉到了沙发上。光顾着要烟了,这才记起中间还隔着四叔的老板呢。
吉爷这一靠,可就看清了四叔老板的庐山真面目。自从进屋开始,四叔老板就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就那么坐着,不喝水不抽烟,就在那不停的扒着瓜子,也不见他吃。略长的帽檐始终遮挡着视线,直到吉爷能看见他的侧脸,他才转头冲吉爷微微一笑。这一笑,给吉爷笑的汗毛孔直立,面色唰一下就变得煞白,说话都结巴了:“老。。。老板。。。您好!”坐在四爷旁边也正好能看到老板正脸的阿木三人面色也变得极为不自然!
看到吉爷等人被吓得够呛,老板又转头冲着余安歌咧嘴一笑,这时余安歌才看清老板恐怖的脸!这老板可能在大火中几进几出,帽子盖不到的部分全是被火烧伤的疤痕,整张脸没有一点毛发,眼睛和嘴尤其的大,一笑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双唇可能因为疤痕张力不够,漏出白白的牙齿和大半截粉色的牙龈,真如地底饿鬼一般!
看到大家都见到了老板的真面目,四叔“噗嗤”一笑,咧着嘴拍着老板的肩膀:“我就说不能吓尿吧,哈哈哈哈!怎么样,我们老于家的小子,胆色那必须是有的!”老板抬胳膊打掉四爷的手,狠狠的瞪了四叔一眼,下巴冲着余安歌一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摞纸,放在桌上推到余安歌面前。
四叔止住了笑声,左手又拍了拍余安歌的肩膀,:“你先看看这些资料。”余安歌略有疑惑的拿起那一摞纸翻看了起来。
四叔又点了一根烟,等余安歌看了几秒,仿佛唠家常般开口询问余安歌:“安歌啊,‘翻竿行路车高远,挑担卖货样式全’是什么意思啊?”
四叔问的漫不经心,余安歌听的可是心里一惊,这是行里的密话,四叔怎么知道?再回想起这么多年没联系,四叔怎么知道自己化名余安歌的?
定了定神,他故作镇定的边看边回答:“四叔,我大小儿就语文不好,您还上来就考我,答不对可不能揍我昂!这句话听着应该是山路不好走,卖货郎东西全乎的意思吧?”说完,他抬头看着四叔,然后又问到:“四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四叔全然不在乎的喝了一口茶水,边放下茶杯便自顾自的开了口:“翻竿是翻山越岭的意思,行路是赶路的意思,车高是说交通不方便。翻竿行路车高远,就是说大老远翻山越岭风餐宿露赶来了。挑担呢,是说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卖货就是说这件事可以去做了。样式的意思是人员工具等物资。挑担卖货样式全的意思是动手的工具人员准备工作都做完了,随时可以动手去做。翻竿行路车高远,挑担卖货样式全的整体意思呢,就是说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工具和人员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听到这里,余安歌心里大惊!他转头看了看阿木,见阿木同样一脸惊疑的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没轻易开口询问。
“这句密语啊,源自咱们国家古代皇城司游郎部,那时候不叫游郎,叫游方,因为不仅仅有做小买卖的,也有看相算命之类的方士,后来又有道士,和尚之类的。游郎呢,起源于殷商,壮大于宋,我们小时候还能见到。一开始啊是以物易物,后来就变成游动的个体小贩了。这个行业的流动性和亲民性以及隐蔽性都太强了,成规模以后啊,一直被统治者当眼耳工具来用。后来呢。”
“啧”四叔边说边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到了宋朝时候啊,政治军事都不太行,所以大批间谍和刺客啊,就混入大宋境内进行刺探情报和暗杀的工作。大宋察觉呢以后呢,就设立了个武德司,太平兴国六年,啊,就是公元981年的时候啊,改为皇城司,主要呢,就是负责保卫皇城。但实际上啊,是干啥的大家都知道。除了保护天子和皇城啊,它还是一个拥有专职侦察人员,具有侦察权力的机构。当时的京城啊,就算京城大街上有个小小的争吵,一会儿就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说厉不厉害。可当时只控制京城也不够用啊,毕竟反贼外族啥的都在挺远的地方,所以后来啊,这个皇城司里就有人发现,这游郎的作用巨大啊。挣钱糊口,谁都没那么防备,流动性还强,简直就是给情报工作者量身定做的啊。”
听到这里,余安歌迷糊了,心想:四叔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就随口一提卖货郎,怎么还给我普及起游郎的历史来了?这行话是说游郎的没错,但是实际意思跟游郎可一点关系没有啊。想到这里,余安歌不禁放下资料问出了声:“四叔你说这些干什么?这资料我大概看完了,这个组织。。。”
话没说完,四叔右手向着余安歌摇了摇:“年轻人有点耐性嘛,听我说完。这后来啊,皇城司就专门成立了一个机构,就专门管理这些流动各地的耳目,有时候呢,也干点刺杀暗杀之类的脏活儿。锦衣卫东西厂你们都知道把,那都是根据皇城司经验设立运行的。当时元朝新立的时候,皇城司就被裁撤了。但是它下边这个耳目机构却保存了下来,都是探子啊,还都不再一个地方多呆,就算知道是谁也抓不住啊。后来这个机构剩的这几百个人一看,这不行啊,就算抓不住,这天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事啊,于是啊,就用了些手段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当时的通行南北的大商行,这一下子个体户变成集团公司了,哈哈。再后来呢,这个组织人员更迭啊,不管怎么改朝换代,他们都一代一代传下来了。但是经过近代的各种天灾人祸啊,当初的几百个人,如今就剩几个人还有传承了。十几年前啊,这几个人重新聚在了一起,搞了一个组织,刚才那句话,就是他们组织的密语,你听不懂正常。其中大部分人呢,心还是好的,但是。。。”
听到这儿,余安歌还没啥反应,吉爷耐不住性子了,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们凑一起干啥啊?还研究当间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