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水牢。
“国师?”女人挑起男子白皙湿润的下巴,见他清冷淡漠的神色,眼里带了嘲讽。
湿润的发因她略显粗暴的动作散在脸侧,露出男子那张清丽无双,动人心魄的容颜。
浸在水里三日,虽有内力护体,但身体还是有所损伤。他脸色苍白,唇色浅淡,越发地不沾人间烟火。
长睫缓缓垂下,他依礼向身前的女人低声唤道:“殿下。”
女人轻嗤一声,声音里含了满满的恶意。
“我用尽法子都没能让你屈服,不愧是掌揽天下民心的国师大人!”
手抚摸上他那张俊美的脸,她突然低低笑了出来,指尖在他平静无波的眉眼间流连。
“不如,国师陪我玩一场游戏如何?”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又道,“为期半年,若国师应了我,我就立即下令放了国师府被关押的所有人。等半年期限一到,我再把老国师平平安安的给你送回来,如何?”
玉溪生这才抬眸看她,浅淡的唇张了张,吐了个好字。
他性子本就清冷,这世上若说有何牵挂,便是陪伴自己长大的国师府众人,还有教导他成人的师父……
玉溪生不知道外界所言暴虐纨绔的二皇女究竟要自己如何,但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国师府的众人。
他应了,齐乐唇边就扬起势在必得的笑,下令让一旁的侍卫把国师从水牢里’请’出来。
自己则转身从贴身侍女手里取了件白底金边的披风,抖开。
从冰冷的水里出来后,玉溪生站在一旁,寒冷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白色的长衫被水浸湿,略显透明的贴在他凝脂般的肌肤上,显露出他瘦削但极具张力的身材。墨色的长发散在身前,一张如玉的脸不带丝毫情绪。
即使身处如此狼狈的境地,他依旧如一支独绽于深渊旁的高岭之花,矜贵冷淡,让人不敢靠近、亵渎。
寒意侵身,有人迎面而来,踮起脚把一件干燥温暖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如今正手指灵动地在他胸前系着披风系带。
玉溪生眉眼低垂,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鼻间萦绕自她身上飘散出来,不属于这脏污牢房的馥郁花香。
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齐乐抬头迎上他那双茶色眼眸浅浅一笑;“好了。”
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她满意道,“这披风果然适合你,几日前父皇赏赐给我,我一见它就想起你了。”
发梢滴落的水和身上衣裳湿透的水很快浸湿了披风,玉溪生如今已经感觉不到初时的温暖干燥了。
他的脚下汇集了一滩水。
微微颔首,他对着齐乐道谢,疏离冷淡:“谢殿下。”
她突然拉住他的手,温热的肌肤接触让玉溪生微怔,随后便是直接退后一步,从她手里挣了出来。
“啧。”齐乐撇嘴,不满道,“你刚才可是和我做过交易,答应陪我玩游戏了。”
玉溪生静立:“嗯。”
“这个游戏内容嘛,就是要你做我半年的宠侍——”
话刚落,那人就蹙了眉,“殿下若是想戏弄溪生,便也知士可杀不可辱。”
“呵。”齐乐轻笑一声,又显露出她本来残暴的性情,“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国师你可想过你府上的人吗?还有——”
从怀里取出一个红绳所系的精致铃铛,她轻轻晃了晃,铃铛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玉溪生浅淡的唇紧抿,他记得那是师父一直贴身存放,珍惜之物。
“老国师的身体可没你这么结实啊!不知道国师大人身上用过的刑罚用在老国师身上,他还有几分生气?”
玉溪生现在才明了在别人口中的二殿下为何通常只有残虐、暴躁、强势、纨绔这些词了。
若世间有以虐人为乐的魔,那他面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披着人皮的魔。
知道自己已经震慑住他了,齐乐重新拉住他冰冷的手,收敛了所有的张扬,声音柔和温婉。
“你别反抗我啊,我脾气一向不好,一生气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我的宠侍很好当,我会对你好的。”
“你的衣食住行,以及所有想做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她拉着他往外走,身旁的牢房看守和侍卫恭敬地跪了一大片。
玉溪生在身后默然的跟随着她的步伐,茶色的眼眸清淡疏离。
天牢外的刺眼阳光让他敛眼,浓密的长睫颤了颤。
她拉着他,站在天牢外的草地上,伸手指了指正中的一处金碧辉煌,琉璃瓦的宫殿,嘴角的笑肆意温柔:“若你想要那个位置,只要你说,我也一定能让你坐上去!”
言语放肆又张扬。
阳光投在女子身上,让她浑身都仿佛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玉溪生伸出手遮了遮灼眼的阳光,莹白的五指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不必。”
他依旧一脸的冷淡漠然,声音低沉清冷,如流淌在山涧的清泉,悦耳舒畅。
他对权势一向不感兴趣。
即使生前拥有滔天权势,死后也依旧是骷髅一具,黄土一抷。
这些,不过是过眼烟云,过多在意只会迎祸上门。
“小九小九,快测测他对我的好感度!”
她不信刚刚那句话没感动到这男人。
“宿主,男主对您的好感值一直都是0哦。”
“嗯?一直没涨吗?”
“是的宿主,小九查看了男主对其他人的好感值,除了国师府的人是5,老国师的是50,其他的都是0……”
0通常代表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啊,玉溪生这男主感情可给的真吝啬!
齐乐突然不想老老实实走恶毒女配的剧情了。
不知道这样的清冷美人动起情来会是怎样一副美景……
“宿主宿主,擦擦口水……”
“啊,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