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紧盯着宴烬的那双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眸子,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万一我是认真的呢?”
宴烬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好一阵,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本王不可能喜欢上任何女人。”
云初月“啧”了一声,现在她有点儿同情沈宁清了,喜欢上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注定得不到回应。
不过嘛,有时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容易被打脸。
这个话题,进行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云初月适时的岔开话题道:“今天我们就不针灸了,换一种方式治疗。”
宴烬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云初月继续说下去。
云初月没有跟宴烬卖关子,只是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按摩。”
宴烬眼中生出些许迷惑,他还从未听过这种治疗方式。
云初月并不打算跟宴烬解释什么是按摩,她一边打开药箱,一边朝周总管努努嘴道:“扶王爷去睡榻上躺着。”
周总管道了声“是”,便走到宴烬跟前,扶着他向一侧的睡榻走去。
来到睡榻前,周总管扶着宴烬在睡榻上躺下。而后他又后退两步对云初月道:“云小姐,可要老奴留下来伺候?”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云初月在药箱里翻找片刻,从里面拿出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瓶子。她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手心里,将其揉开,让自己的掌心快速热起来。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来到睡榻前,半蹲下身子,对宴烬道:“把手拿出来。”
随着云初月的靠近,宴烬闻到一股恬淡的香气,他不由得吸了口气,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王府里常备各种熏香,可是宴烬却从未闻过这种香味。这香味淡淡的,让人感到莫名的放松。
“这是红缬草所制的精油,能够宁神养心,使人放松身心。”云初月一边向宴烬解释,一边接过他伸出的手。
因为心脏病的缘故,宴烬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些。
当云初月握住宴烬的手时,她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凉意从指尖传来。
宴烬的掌心有层薄薄的茧,应该是常年练剑的缘故。
云初月又想起她和宴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出手干净利落,武功绝对不会低。
可是,当云初月再顺着宴烬手掌的纹路看上去的时候,她便惊讶的发现,宴烬的指甲缝中有被用针刺穿的痕迹。
她皱紧了眉头,心情莫名烦躁。“你指尖的这些伤痕,都是宫里那些庸医用银针扎出来的?”
事实就如同云初月说的这样,宴烬指尖的那些伤痕,都是他徘徊在生死之间时,太医们被迫用银针刺穿他的指尖,用那锥心的疼痛,逼他清醒过来。
宴烬的沉默,对云初月而言,无疑是一种默认。
云初月啧了一声,又向宴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果然是些庸医。你看我,才不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
月初月的话,让宴烬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一天。
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还有那柔软温热的唇瓣。
“云初月,你以前都用那种方式救人?”实在怪不得宴烬大惊小怪,实则是云初月的救人方式太过另类。
“那种方式?”云初月琢磨了一下,才了然道:“你是说人工呼吸?”
对宴烬而言,这个名词太过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云初月自然也没指望宴烬回答,她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
在上一世,有更加精良的仪器和设备,她还从来没有给人做过人工呼吸。
而来到这里之后,就更加没机会用到了。因为她很清楚,人工呼吸在这些古人看来,究竟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不过话又说回来,宴烬不会至今还认为自己当初是在吃他豆腐吧?
云初月翻了个白眼,打算好好跟宴烬科普一下,什么叫人工呼吸,什么又叫接吻。
可是不等她开口,周总管的声音就将她即将出口的话打断了。“王爷,风二回来了。”
“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你先退下吧。”宴烬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对云初月下了逐客令。
云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