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电话的叶瑶,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她坐在床上,有些胆怯地望向门口,无论门口出现的是谁,目的应该都是一致的。
应该都是为了夏灵而来。
敲门声不间断,直到门口传来了盛绅的声音。
叶瑶才从床上跳下去,打开了酒店房门。
他手里捏着一个u盘,看也不看她,神色冰冷地阔步迈进门,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怎,怎么了?”站在一旁有些束手无策的叶瑶小心翼翼地出声问。
他叼着烟,没有抬头,只是把手中的U盘对着叶瑶晃了晃,“这个,就是你要看的监控。我已经看到了,你要不要再看一遍?”
叶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盛绅低着头,额前的头发盖住他的双眼,动了动嘴,始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呢?叶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缓缓抬起头,烟熏地他被迫眯起眼睛,可眼睛缝隙中透漏出来的全是失望,“我亲眼看到你把夏灵推倒,她还伸手去救你。如果没有她的胳膊挡着你,你知道你今天可能就被毁容了吗?”
叶瑶梗着脖子,扭过头,一脸倔强,“我没有让她救我,更不用她装什么好心来救我。”
她的话像是刺激了盛绅一般,他猛地站起身,夹着烟的手被气得颤抖,“叶瑶!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你的善良呢?你的宽容呢?就算你都是装的,起码你要有一点良心吧!”
忍耐许久终于爆发的叶瑶哭出声来,“是我没有良心,还是你的心太偏了?你问我的善良,你问我的宽容,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变了的那颗心!”
她无力地垂着胳膊,泪流满面,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一样哭诉着:“我还想问,以前那个只宠着我,眼里只有我的盛绅怎么就不见了呢?你变心了,我有像这样质问过你吗?我仍然每天陪在你身边,尽量做到你满意,就盼着你能有一天想清楚,回到我身边,你是都看不见吗?”
看着叶瑶这副模样,盛绅那颗本就容易柔软的心,也瞬间没了什么力气。
“如果你早一些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我不会这样纠缠你的。我只是有点想念当初那个事事挡在我面前,平时大大咧咧,但每到雨天都会为我多带一把伞的你。我只是不懂,究竟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现在离我这么远。后来我想清楚了,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我一直什么都没有做。我以为我站在原地,你永远都会回头来找我。是我想的太少了,夏灵早已经无形中的替代了我。”叶瑶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了眼泪,“无论出了什么原因,是我推的夏灵。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会离你远远的。”
说完,叶瑶起身就朝着门走去。
她的这一番控诉,让盛绅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曾经。
那个穿着校服臭脸的自己,和安静的如同一只小猫一样的叶瑶,同自己站在伞下等车的场景。
也回想起当她被校园霸凌,衣服被扯破,楚楚可怜地蹲在角落里面的模样,也记起了当时他冲过去紧紧地拥着她,告诉她自己永远会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话。
明明当初许下诺言的是自己,明明一直先动心的都是自己。
忽然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人,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的那颗初心发生了变化。
先变心的人终究是他,他有又什么理由去责怪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那个人呢。
“对不起。”盛绅大步地冲到了叶瑶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声音苦涩,“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在他怀中的叶瑶泣不成声,心里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感。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委屈地哭,“以后,就当夏灵这个人不存在好吗?我们再也不要让她参与进我们的生活里了,好吗?我真地害怕她会把你抢走,我真地不想失去你。”
他眸中的眼神一滞,承诺在口腔里打转,却始终张不开口。
怀中人的哭泣像是催促一般,最终他还会垂下眸,低声地应着:“好,都听你的。”
都挺她的。
就当没有认识过夏灵。
就当夏灵是个陌生人,好了。
盛睢带着夏灵回了酒店。
进了屋子把夏灵安排地妥当了,盛睢就转头要去找叶瑶算账。
“别。”
夏灵伸手拉住了盛睢的手,忧心忡忡,“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你和盛绅之间的兄弟感情。再加上,叶瑶原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你的面前动我。背后另有他人。”
“你是说……”盛睢的双眸闪烁了几下,随后摘下了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是闵星吗?”
他顿了顿,面容上显露出一丝愧疚,“又让你因为我受委屈了。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解决她那边的事情,早点把你娶回家,让你做名正言顺的盛太太。”
因为听了太多遍,夏灵也奇怪到底他和闵星之间有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解决,便直接了当的开口问了。
本来这件事情盛睢不想说。
但看着夏灵那样好奇和疑惑的眼神,又怕她把自己要离婚的话,当成了他故意的搪塞。
闵家原本是能源类企业的龙头。
可就在前几年,能源类的生意一直不好。
即便是作为龙头企业,但还是没能扛过这一道飓风。
过了那几年的萧条,能源类的行业逐渐有兴起的架势。
盛睢就把目光瞄到了已经做到成熟的闵家,想要在这个市场情况还没有人人都能看得明朗的情况下,把闵家收购过来。
但企业是闵家老爷子一手创立的,自然当成宝贝来呵护。
虽然现在家里的条件已经大不如从前,却也不舍得用自己的宝贝来套现。
再加上作为商人基本会有的敏锐直觉,以及对盛睢的了解。
闵老爷子认为他绝对不是会做赔本生意的人,既然他把手已经伸到了能源类的行业,那自然以后的发展就差不了。
所以无论盛睢这么让闵星劝说,他父亲永远都是那一句,以后等他死了,这产业还不都归闵星和盛睢,所以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