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四楼的窗边,眼前是山,已被积雪漫盖。苍幽的古木悄然矗立。山脊寺庙,亭台的瓦楞尽已是雪。凌空翘起的脊檐轻灵自由。
山下的小屋升起袅袅的青烟,那烟缓缓的飘升在半空悄悄的散开。一切,似乎只有在画中曾见。
我站在四楼的窗边,眼前是山,在晨雾的包围中,寺庙的钟声清晰入耳。那若隐若现的山色似蒙着面纱的修女,美丽的容颜,在岁月的镜子里越发的圣洁。不同的心态,不同的人生,却一样的精彩。只是方式的差异罢了。山也是,以不同的方式向我们展示各色的姿态。
我站在四楼的窗边,窗下不几日前还火红的藤蔓消去了鲜亮的色彩,将裸露的身体桀骜的展现在冬日的天幕之下。雪覆盖了它,却不乏保持自己的姿态与景致。那藤下来来去去的学子,用不同的鞋码丈量着自己人生的路。也许明天,他们就要远行,而这里,曾是他们放飞梦想的地方。
我站在四楼的窗边,想想我的人生,也许,我再也不会从这里走出,因为像那藤蔓,像那山,我已经将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在这里。而那片蓬勃的绿,鲜亮的红都曾是生命里最美的色彩。就连今日被雪覆盖的容颜,都将成为生命的重要基调。没有伤感,没有幽怨,像这冬日的雪坦坦荡荡的飘,悠闲自得的飘,连同落叶,一起融在地下的泥土中,悄无声息,无怨无悔。
我站在四楼的窗边,想明年春天的山、明年春天的藤蔓,明年行走在这里的许多新鲜的面孔,许多熟悉的面孔。还有许多年后的无数个春天,冬天。
也许,那微雪悄悄双落的季节,那山花烂漫的岁
月,又有不同的面孔依旧站在这四楼的窗边,看天地自然,听天籁之声,写心情文句。而我早已长眠于宁静的地下,以不同的生命姿态存在于这偌大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