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会飘雪的小城,小城的四周围着许多村落,十里八乡的孩子便在小城求学,希望有朝一日能飞出这被大山包围的狭小世界。
这座没有伤疤的小城却有着难言的痛楚。
小城没有发达的工商业,经济便靠这十里八乡来县城求学的孩子拉动。村里的乡亲,有的放下锄头去了外地,这便是所谓的“农民工”,有的手中的锄头握得更紧了,腰也更弯了。孩子们便努力地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飞出小城,然后再回来改变这片狭小的天地,卸下父母及乡亲们肩上的重担。
街角卖零食的小贩是个中年人,他总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骑着一辆生锈的自行车,带着自己五六岁的女儿在小城里讨生活。偶尔有几个学生驻足,或许只是好奇,打算尝一下,但只是停一下便又走开了。小女孩黑黑的眼睛目送他们走远,她也是渴望读书的吧。或许明年,明年说不定她就可以上学了呢!
小城的伤痛微微刺伤了我的眼。
在这座小城连五六岁的小孩都在期待来年,可是我们的资本呢?在这个经济腾飞的世界里,我们永远是步履蹒跚的跋涉者,我们没有资本追逐世界的脚步。但是我们有期待,我们有信念,我们相信在某一天会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幸好我们有她,所以我们离开父母的羽翼,在跌倒与爬起中用知识武装自己,开始疼痛却快乐的长大。
在城里人眼中,我们似乎是贾平凹先生笔下的丑石。不能雕刻,不能垒土墙,不可以用浣纱捶布。只是静静地卧在那里,院边的槐荫没有庇覆它。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美,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所以天文学家说:“正因为它不是一般的顽石,当然不能去做墙,做台阶,不能去雕刻、捶布,所以就常常遭到一些世俗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