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凤曦还没如何,倒是那一群神医的爱慕者恼了怒了。当下有人跳出来愤怒的指责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请对神医尊重点。”
“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想请神医看病,简直可笑!”又一人附和道。
“就是,在神医面前也如此无礼,小心遭报应。”
“……”紧接着,那些爱慕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将那王宫侍卫指责的无话可说,骂得狗血淋头。
凤曦仿佛置身事外,像个没事人似的在一旁冷眼旁观,欣赏着他们的表演。终于,等他们一个个都轮番上阵过,都表演完了,她这才用清冷的眸光懒懒的扫了那无礼的王宫侍卫一眼,清浅无波的嗓音冷冷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傲慢无礼,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是就跟我回去见王上!”那侍卫被那些锦衣公子一番说教,语气多少收敛了些。
凤曦在心中冷笑,这就是狗仗人势。他再如何的目中无人,骨子里也终究是卑微惯了。主人不在,没人在身后撑腰,便再嚣张不起来。
“哦!”凤曦只觉好笑,这么想着,也就真的笑了起来。轻轻一笑,如玉雪山上雪莲花开,芳香迷人,醉人心神。所有人便看得心神一晃,那无礼侍卫也一怔,然后便觉一阵透骨的寒冷由脚底板升起,纵然头顶太阳正盛,他仍是觉得如置冰窖。
凤曦微笑道:“你认为就凭你?你想要我跟你走,我便跟你走。你认为你有那个资格?”她虽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清冷的嗓音更是无半点温度。
那侍卫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转头朝四周看去,其他侍卫恰好在这时走了过来,顿时觉得底气足了不止一星半点。当下头一昂,大声道:“就凭我们是王宫侍卫,是王上身边的人。王上请你进宫去给太子殿下看病,你就必须得去。你若不去,就是违抗王命,与王上做对,我们可以将你押入大牢。”
凤曦轻轻“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着他,“是么。”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当然!难道你在怀疑我的话。你认为就凭你一个女子,也能……”他环视了一眼他身后手持佩刀的侍卫伙伴们,又恢复了那目中无人,狂傲无礼。“你反抗得了么,你认为就凭你也能从我们手中逃脱。”
“呵呵……”清浅的笑声如山涧泉水从人们心间潺潺流过,带给人无限清凉。
“你……你笑什么?”被笑的有些莫明其妙,语气顿时有些惊慌。这个女子的笑,竟让他感到心惊胆寒,后背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那些爱慕神医的年轻公子也有些不解,纷纷露出或担忧,或心疼,或疑惑的神色朝凤曦看去。他们是真的担心若是那些王宫侍卫真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她是否……她会不会受伤。
“不许笑!”恼羞成怒的大声喝道。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冷汗,装模作样的小声嘀咕这鬼天气太热,声音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颤抖。
“嗤——”凤曦冷笑一声,不屑的冷凝着他。“我想笑便笑,不想笑便不笑,你管得着?再者,你是奉扶桑王旨意来请我进宫给太子看病,你首先要清楚,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你。既是这样,这便是你求人应该摆出的态度?”
“就是,哪有你们这样求人的。”刑部侍郎家的二少爷连忙接口附和道。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哪有你这样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尚书家的公子也在这时站出来说道。
被他们这样一说,那侍卫脸上挂不住,肥胖的脸一阵红来一阵青,青过之后又变得煞白。过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复又底气十足,理直气壮的道:“我们是奉旨行事,哪有你们说话的余地。你管我什么态度,你只管跟着我进宫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么。”凤曦美眸微微眯起,倾城绝色的小脸一寒,声音冰冷的道:“我从来不和狗打交道,你便回去告诉你家大王,若想治好太子的病,便带上他的诚意亲自前来‘十里亭’请我。否则……”
否则什么,后面的话凤曦没有说出来,却是令那侍卫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敢口出狂言,要王上亲自前来请你……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活腻……啪——”他了字未说完,脸上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被打的左脸顿时高高肿起。
这一巴掌是谁给的,没有人看清楚。
时光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极有默契的摒住了呼吸,将呼吸降到最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面面相觑,就连空气在这一刻也仿佛静止了流动,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只有凤曦像个没事人,冷冷的睨着那口出狂言的侍卫。
“你……你……你敢打我?”不敢置信的瞪着凤曦,那表情在凤曦看来要多傻有多傻。
“打的就是你怎么了。”凤曦嫣然一笑,隔空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顿时,那侍卫两边脸都肿了,他只觉口中一阵腥甜,‘呸’的一声朝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血沫里混和着三颗被打落的牙齿,看牙齿黑黄黑黄的,看着说不出的恶心。
“你……”
凤曦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优雅拿出白色绣有梅花的绢帕轻轻的擦拭根本就没有碰到脏物的手,仔细的擦完洁白如玉的手心,又认真的用娟帕擦拭一根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令那些爱慕者一个个的看的心血澎湃,恨不得他们自己就是那方洁白的娟帕。
“别在这你啊我啊的,没的惹人闲,还不快滚回去告诉你们扶桑王,若是想治好单于烈湛的病,他最好是带着十足的诚意亲自前来请我。否则,就等着给单于烈湛收尸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也终于擦干净最后一根手指。说完该说的话,便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厌恶的皱了下眉,便见她小手随意一挥,那方洁白的纤尘不染的娟帕便轻飘飘的朝地上落去。
离她最近的刑部侍郎家的二少爷,和尚书家的公子两人互看一眼,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会,燃烧出辟哩啪啦的火花,然后,便见两只手同时朝那方飘落的帕子抢去。
已离走远的清冷女子,对身后发生的荒唐事一无所知。否则,她定会后悔没有将那方帕子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