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虽弱冠之年,却横刀立马,勒石燕然。
有一种人,虽平凡至之,但聪颖无双,智可称象。
林晓不是这两种人,他看上去就不普通,剑眉星目,玉树临风的模样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但实在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想象到,在他这个年纪,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已经拥有了如此之强的武功。
林晓内力不算太强,大家都感受到了,别说能和东方不败相比,连岳不群都有所不如,恐怕只比那余沧海高上那么一丝。
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凌厉而不败的气势,这是杀气。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刘府内,此时所有的江湖人士心中都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恐惧感,手中武器疯狂颤动,好像已然有了灵魂,不再受自己控制。
林晓身上的杀气如同寒霜一般冻人魂魄,让人不寒而栗。
“好可怕的杀气,这娃娃才多大,这得杀了多少人?”岳不群心中喃喃道。
“我佛慈悲!”
人群之中有着小沙弥感受到无边的尸骸,不由得低头默念佛经。
在场的江湖人都曾杀过人,也都有杀气,但此刻跟林晓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天门道人也有杀气,但他只不过是个垃圾,被林晓身上的杀气一激,整个人怔住,喃喃不敢言。
“在这个江湖上,我林晓不管他是正道魔道,只要他敢灭人满门,那他就是魔道,对于魔道,江湖人自是群起而击之,如今我不想要你们出手,但你们还出手阻拦,莫不是要包庇此等魔教之徒?”
“今天我要杀这余沧海,谁赞成?谁反对?”
随着林晓的一声暴吼声,刘府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时间越久,这份压抑就越重,在一片寂静之中,余沧海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只见余沧海拔剑在手,准备鱼死网破道:“哈哈!龟儿子,想杀老夫?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落,身子一跃,挺剑杀来!
剑花溅起,人也然凭空前跃三丈,出现在了林晓身前。
这一剑余沧海将毕生所学皆用上,算是人生的高光时刻,剑法终于摆脱了招式的局限,进入了大成之境。
可惜,他遇到了林晓。
剑光如电,转瞬即逝,这已经算是江湖上最快的一剑了,众群豪心中不免异地而处,若是自己遇上这么一剑,恐怕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林晓看到这一剑,他却笑了,他实在没想到余沧海竟然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惊喜吗?
这家伙居然被自己一路逼迫之下突破了,剑法精进也不过是个厉害点的蚂蚁,对于神功大成的林晓来说也不够看。
“哈哈!刘三爷,小子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说这刘府中今天不能杀人,那我就在府外杀了他。”
此时剑光临身,所有人都为林晓捏了把汗,可他却好似没看见似的,还有心情和刘正风交谈。
可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院中人影一闪,那挺剑直刺的余沧海,以及林晓却都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去向了何处。
余沧海和林晓一起消失了,在场没人会觉得是余沧海会平安无恙,余沧海也不是傻子,他明知打不过林晓,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刘府?
群豪中不乏有和余沧海交好之人,此时也在心中暗叹可惜,余沧海绝对是有去无回,从此,江湖高手又少一人。
“让各位久等了~”
岳不群眼光微闪,一眼就发现了从院墙上再次进来的林晓,只见他的手上拎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那是余沧海的脑袋。
顷刻间,余沧海,死!
令狐冲心中也是骇然,他师傅岳不群曾经对他说过,他这一生兢兢业业维护华山,就怕在哪一天看了一点点小错!进而为华山引来灭门大祸。
现在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江湖能人辈出,自己确实做错了,华山思过崖一年的时间并不是重罚。
余沧海的死,让在座群雄心中均压上了一座大山,交谈起来也不由得拘谨了几分。
事已至此,刘正风也是微微叹气道:“可惜了,余观主身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竟会犯下如此大错,引来杀星丧命于此!”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惋惜道:“余观主这一生行侠仗义,我们却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犯下如此恶事,说到头来也是咎由自取,阿弥陀佛。”
定逸师太虽是一介女流,但她一心向佛,正所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她能说出此话,想必余沧海此番作为,确实惹怒了她。
当然,她对林晓的印象也不好,在她看来,若不是此事林晓占理,就凭林晓杀了这么多人,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得号召江湖群豪一拥而上,灭了这祸害。
忽又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好似是官府之人来到了门外。
刘正风听到来声,顿时大喜,也不顾刚刚发生之事,连忙吩咐下人开门。
却是刘正风请来的官场中人到了,刘正风当下理了理衣衫!辞别众人,出门迎接而去。
江湖人甚至瞧不起官府中人,这些人都是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
没想到,刘三爷英明一世,到头来却做了朝廷的鹰犬。
此时的刘三爷刚刚得到朝廷册封的参将一职,恭敬的将圣旨放好,然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对天发誓的刘正风脸露微笑,正将衣袖捋起,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此事,又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