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白稚觉得自己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是的,因为自己身后的那个女生“不小心”的一绊,她被老师罚跑了五圈。
一跑完,白稚就想去喝水,走着走着,她感觉眼前发黑,是低血糖犯了。
正在她做好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有人扶住了她。
她转头看过去,是新来的转学生,余程。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担忧?别搞笑了,是幻觉吧,怎么可能有人担心自己。
没等她多想,她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的很。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只白皙的手递给她一瓶水。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那人的时候,还是一愣。
余程?他怎么在这里,哦对,好像是他把自己送到医务室里的。
她接过水,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了余程的手,她急忙接过水。
喝了几口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多了,看着余程,缓缓开口,声音如蚊子一般。
“谢谢。”
面前的大男孩只是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好几根棒棒糖,放到白稚面前。
“医务室的老师说你有低血糖,我就给你买了几根。”
白稚看着那糖,一边把手伸进裤兜,一边想说自己还有,“不用了,我还有………”。
声音突然止住,因为白稚发现自己的兜里已经没有糖了。
她对上余程的目光,拿过了那几根棒棒糖,说了声谢谢。
最后,白稚和余程一起走回了教室,面对班里女生的目光,白稚快速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坐下。
不用猜,白稚也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了。
果不其然,晚上放学之后,她被她们拉到了一个巷子里。
她们用拳头打她,扇她耳光,用脚踢她,还用棍子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打。
她没有哭,只是一声不吭的受着,她要是哭了,只会让她们打的更厉害。
而她们所说的话,无非就是“就你也敢接进余程?”“再用你这张脸去勾引余程,我就把你脸划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真贱!”
也许是打累了,那几人每人在自己身上又踢了几脚以后就走开了。
她缓缓坐了起来,后背紧贴着墙壁,她感觉脸上湿湿的,她抬手摸了摸,是眼泪。
她哭了,她不知道这种生活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她心中的那些防御已经被全部攻破。
她很迷茫,月色之下,只能看到一个人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
就在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影让她愣在了原地,那男孩蹲在地上,感觉十分可怜。
她走上前,语气里多了一点温柔,“白澈,你怎么在这里。”
男孩抬起头,看着白稚,本来想开口,但那话又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变成了,“姐,你怎么了。”
对,这个人是白稚的弟弟,白稚自己都觉得很可笑,她居然会对这个导致父母都不要她的弟弟产生亲情,她本来该恨他的。
可是,白稚明白,那件事,和他无关,只不过是父母不喜女儿,导致最后都没人想去争夺自己的抚养权。
自己这个弟弟白澈,才是他们眼中的焦点,而自己,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遗忘的透明人,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白澈,绕过他去开了门,进了门,白澈还是依依不扰的追问着白稚。
白稚摇摇头,“没事,就是磕到了。”
”姐……”
白稚起身,没去看白澈,只留下一句话,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你洗洗就睡吧,想待着也可以一直待下去。”
白稚躺在床上,她不是不关心白澈,她只是不想给白澈那么多希望。
她看着天花板,说起来,这个房子还是因为她被判给了妈妈,妈妈迫不得已,才给了她这房子,生活费什么的,都是她自己赚的
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白澈,爸爸妈妈都喜欢他,关心他,哪怕爸爸妈妈对自己有百分之一对白澈的好,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