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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决裂

这周末马俊没有像往常一样约白小皙出来写作业,不仅如此,好像还总躲着白小皙。白小皙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给马俊打电话:“我已经想好了,今天去医院,你过来陪我吧。”

“小皙,我,我今天有事,来不了,我先不跟你说了。”马俊急忙挂了电话,电话的那头只剩嘟嘟声。

马俊这头,仅仅一周的时间马俊感觉双腿越来越无力,走路有些不正常,有时候需要人扶,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更不想让小皙知道为他担心。回想起A医院的确诊报告:渐冻症,这犹如晴天霹雳将他打入地狱。“我的小皙该怎么办?我不能给她送早餐,不能陪她写作业,不能陪着她在操场散步,不能照顾她了……我真没用!不,小皙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她不能再跟我一块儿了……”想到这些,马俊痛苦地抱头痛哭。

作为学校女生公认的全校最帅,追马俊的女生自然很多,但他对其他女生都不感冒,一心一意地默默关注着白小皙,喜欢着白小皙,现在更是深深地爱着白小皙。他是多么害怕白小皙伤心啊。得了这个病,决不能拖累白小皙……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白小皙没有哭,却感觉到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一颗一颗......

小皙没有多想,她拿着自己平时存的一点零花钱来到了医院,医院人可真多啊,人头攒动,闹哄哄,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内心出奇地平静,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白小皙,白小皙!”何美阳大声喊着,但白小皙并没有听到。直到何美阳走到她面前。

“小皙,好巧,我来拿体检报告。”何美阳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是马俊拜托何美阳来的。

“你来这儿做那个手术吗?我陪你吧。”何美阳继续说道。

于是俩人一起来到手术室外等待。

手术间里传来正在接受手术女人痛彻心扉的喊叫声,让外面等待的其她女孩儿心里发怵。旁边一个女生对陪着她的男朋友撒娇地说道:“都怪你,我害怕……”说着哭了起来,男朋友一直哄。

过了一会儿,何美阳说道:“快要到你了,小皙,不要怕,我在这儿等着你,有什么你就喊我。”

“不怕的,我以前很怕痛,现在觉得一点都不怕。”白小皙冷冷地说。

“你很勇敢,小皙。”何美阳说道,心里却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切身经历的人怎么能感同身受?

终于到白小皙了,她勇敢地走了进去,过了一阵了才出来,期间何美阳没有听到白小皙哼一声。此时的白小皙脸色惨白,身上还痛着,可是她自己却不觉得,因为心里的痛远远超出了身体的痛。

最近小皙的经济很紧张,因为那场小手术花光了她爸妈给她的生活费以及她的小小积蓄,她现在吃饭都成问题。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爸妈知道的,只能自己抗过去。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马俊,她要马俊管她的生活,可是怀孕的事情以后,马俊总是躲着她。这天中午,她是真的很饿,在寝室泡了半包方便面吃,她感觉对她的饿一点缓解也没有,她鼓足勇气给马俊打电话,让他请自己吃饭。

在食堂里,马俊按照约定提前到了食堂,他已经坐在位置上,对面放着一份给白小皙打的饭还给她买了一盒酸奶,白小皙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真的很饿。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马俊,那事儿以后,我没有钱吃饭了,从现在起,你得管我吃饭。”白小皙吃完午饭以后,郑重地对马俊说道。“给你买的酸奶,喝吧。”马俊说道。“我现在吃饱了,这个留着晚上吃。”白小皙把酸奶紧紧地攥在手中。

马俊心如刀绞,看到自己深爱的女孩受这样的苦,他深深地自责,也打心底感到无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小皙:“你拿着,算是我对你的补偿。”马俊用故作镇定的渣男口气说道。白小皙生气不已:“我不要你的钱,你管我饭就行,每天带我吃饭!”

下课铃响了,白小皙开始发愁“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没有钱吃饭,又不能让室友发现我现在这么穷困潦倒。”白小皙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减肥,晚上就不去吃饭了。

第二天中午,白小皙跟室友说要去找马俊吃饭,就先走了,来到食堂,目光四处寻着马俊,终于寻到了,白小皙很开心,却发现马俊对面坐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杨雯。她的心又开始痛,胃也因为饿而翻滚。正想着走开,马俊却看到了她,招手示意她过来,这次跟上次一样,饭已经打好放在马俊对面的位置,还有一盒酸奶。黄喧正好打饭经过,看到这三个人正在一起吃午饭,一看,这不是那晚趴在马俊腿上哭的小情人吗?他们三个竟然在一起吃饭,哈哈,也太有趣了吧?正宫撕小三吗?想着这些,嘴角邪魅地一笑。经过桌旁时,黄喧停下脚步,在一旁酸刻地讽刺道:“白小皙,你都是马俊的前女友了,怎么还好意思找人蹭饭呀?要不要脸?”白小皙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寄希望于马俊,希望马俊能帮她说两句话,可是马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埋头大口吃着饭,他希望小皙离开他,找到她真正的白马王子。白小皙看马俊毫不在乎她,心又开始痛,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一会儿便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顺着脸颊和嘴角滑落到饭里,她想马上逃离这里,但是她不能,身体已经太虚弱,经常会头晕,不吃饭不行的。小皙强忍哭声,快速地吃完混着泪水的饭,只想赶紧填饱肚子离开。

这一幕正好被何美阳看到,她拿着打来的饭和白小皙坐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吃完了午餐,何美阳说我们走吧,马俊和杨雯却坐着不动,马俊慌张地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再坐一会儿。”白小皙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抹着泪走了,何美阳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看白小皙走就赶紧跟了上去。

白小皙心里还是深深地爱着马俊,想起中午马俊和杨雯的举动,黄喧的话,白小皙的痛就如呼吸般如影随形,好像再也不能挣脱。

晚自习的时候,马俊又想白小皙了,他急切地需要她,看到她的脸,牵到她的手,或者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也好。发现自己生病之前,他可以那么光明正大地爱着小皙,可转眼,他只能将这份爱深藏心底了。思念就像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拨通了白小皙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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