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假凰
韩馥听了更是尴尬,一个劲朝小游使眼色。谁料小游瞧也不瞧他一眼,也接道:“是哩,这秋天到了,苍蝇也多起来啦。”说着,她朝韩馥吐了个舌头。
韩馥一愣,就在这时,月若盈忽然站起身来,小游道:“小姐,你要走了么?”
月若盈点头道:“该去比试啦。”
小游点点头道:“小姐慢走。”
月若盈点点头,却朝着韩馥哼了一声,拔腿便走。韩馥苦着一张脸嘟囔道:“我还没吃早餐呢。”
谁料月若盈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韩馥一个激灵,忙赔笑道:“该比试啦,该比试啦。”
月若盈冷哼一声,径自走了。韩馥不敢怠慢,拔腿追了上去。二人出了宅邸,朝着比试之地进发。一路之上,月若盈都寒着面孔,一言不发。韩馥自知理亏,也不敢招惹于她,只好和月若盈这么一前一后走着。走了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比试场所。此时时候尚早,来的弟子还不算多。月若盈捡了个清静角落,安静站着。韩馥嘻嘻一笑,也旋即跟上。谁料月若盈秀眉一蹙,冷冷道:“滚一边去。”
韩馥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到一边站着去了。他一边站着,一边脑中盘算如何和月若盈化解误会。但洛媚儿一事他又不好和盘托出,是以让韩馥极为头痛。正此时,忽然听有人吊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哎呦,这里这么多人,臭也臭死了。”
韩馥一愣,旋即寻声望去。却见厅正中央站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这人身材魁梧,却穿的花花绿绿,一张黝黑的脸上涂满胭脂水粉,显得诡异无比。旁边有人见了,不由得取笑道:“刘姑娘,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众人一听,登时哄堂大笑。谁料这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风情万种”的白了那人一眼,嗔道:“这不是王小哥么,许久不见,奴家想你的紧哩。”
那人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口中骂了句“疯子”,便悻悻的逃了。姓刘那人咯咯一笑,嗔道:“这人,总是这般害羞。”
众人听了,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不出的恶心难熬。
“月大小姐……”不知道何时,韩馥又跑到了月若盈身畔:“这不男不女的是谁?”
月若盈显然对这人也极是恶心,她蹙着眉头道:“这人名叫刘长生,因为鬼隐七脉修炼不当,一个男人却练出了魅惑之术,进而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从此往后逢人便说自己是女子,时间一长,他竟然连名字也换了。”
韩馥一愣奇道:“换成什么了?”
月若盈皱眉道:“刘心兰。”
韩馥一听,登时噗哧笑道:“好一个刘心兰!”
他说这话时不知遮掩,声音远传千里,登时叫刘心兰听到。他寻声一望,见那人正是韩馥,不由得双眼一亮,喜道:“啊呦,好一个俊俏小哥。”
“什么……”韩馥脸色一变,正欲出逃。谁料月若盈忽然伸出手来,将韩馥死死拿住。韩馥急道:“月大小姐,你这是作甚?”
月若盈冷哼一声,强忍着笑意道:“这便是罚你昨日乱来。”
韩馥一震,刘心兰已迎到面前。他大袖一挥,带着香风朝韩馥脸颊摸来。“妈呀!”韩馥鬼叫一声,抱头便躲。
“小哥哥。”刘心兰窃喜道:“奴家真是喜欢死你啦。”
韩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挣脱月若盈手掌,朝着殿外逃去。正这时,忽然一人走进大厅,韩馥不备,登时和那人撞个满怀。那人脸色一变,冷笑道:“兄台走路不长眼么?”
韩馥一瞧那人相貌,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月若盈极为忌惮的颜书行。他今日一袭长袍,做书生打扮,相貌俊逸明朗,风度翩翩。
谁料就在这时,刘心兰已扑了上来。他见眼前又多了一人,偏偏这人相貌比韩馥还好,他登时狂喜道:“又是一位俊俏哥哥。”说着,他合身一扑,朝着颜书行扑去。
颜书行眉头一蹙,忽而足下一点,形似鬼魅,飘飘忽忽到了刘心兰背后。继而,他蓦地出掌,朝着刘心兰后心打去。“小心!”有人忍不住叫道,这刘心兰虽然怪形怪状,但心肠不坏,是以众人虽然拿他取笑,却不真的希望他受伤。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颜书行已一掌击在刘心兰后心。众人一见,登时脸色大变。想他颜书行贵为夺魁热门,神通修为素来被人忌惮,刘心兰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二人相比,更有天差地别。试问颜书行这么一掌,刘心兰哪能承受?
旁人见了,都已闭上双眼,不忍去瞧。
谁料就在这时,忽听刘心兰娇喘一声,嗔道:“哎呦俊哥哥,你打得我好痛。”
这一下,就连颜书行也是一震。话音未落,刘心兰已扑了上来,他以口相就,朝着颜书行脸上吻来。颜书行脸色大变,朝后急退,他并非不能抵挡,只是挥拳出脚之间,若是碰上了刘心兰的小口,他还活不活了?更何况此地众目睽睽,别人要瞧见他颜书行被这疯子亲上一口,从此往后,他可休想抬起头来。
念及至此,颜书行没有半点办法,只好一味闪躲。
不知怎的,刘心兰速度奇快,颜书行脚下飘忽无方,他仍能跟上。众人一见,眼神中都露出了迷茫神色。在他们印象之中,刘心兰神通平平,寻常弟子也能轻易将他击倒,可谁知几日不见,他竟脱胎换骨,能和这位鼎鼎大名的颜书行一较高下。
韩馥恨屋及乌,对颜书行也极是痛恨,眼见他落于下风,顿时将刚才的慌乱抛之脑后,忍不住高声调笑道:“刘姑娘,再加一把劲,这位俊哥哥就要归你啦!”
众人一听,登时哄堂大笑。
颜书行恶狠狠的瞪了韩馥一眼,脸色变得极差。刘心兰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韩馥鼓舞,足下步子又快几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竟化出虚影,不可思议的朝颜书行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