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阴暗潮湿的台阶,姜烁等人来到了位于地下深处的石牢。石牢是伏魔司用来关押那些危害人间的妖魔的地方。因为位于地下深处,四周是坚硬的石壁,故因此而得名。
随着几个人的到来,一股气流也跟着他们的脚步随之而来,使得石壁上长明灯的火苗犹如一个身姿妖艳的舞姬,在那里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狼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之内。泛着金光的铁栅栏将其围困在其中。别看那些铁栅栏也就一寸粗细,可却全都是用精钢浇筑而成,十分的坚硬;而那些栅栏上的金光,完全是来自刻在上面的符咒。正是因为有这些符咒的存在,才使得困在里面的狼妖不仅仅无法逃脱,并且就连想要触摸一下也不行。
小婵姑娘跟随姜烁不是第一次来到伏魔司,但是对于用来关押那些妖魔的石牢,她却是第一次见。故而对于这里的一切无不是充满了好奇。
只见她上下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除了那些用来关押妖怪的铁栅栏外,就是这间石窟中的四周墙壁下放满了一个个武士的石像。只见那些石像全都有一人多高,手持兵刃怒目而视,看上去栩栩如生。
不过她心下里奇怪,怎么一个卫兵也没有?沧龙不是说过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吗?怎么一个也不见?
心下奇怪,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那里知道,沧龙口中的重兵指的就是那些石像。只不过那只狼妖并没有逃狱,要是他私自离开监牢或者有人劫狱,到那时,就会知道那些石像的厉害了。
对于这个秘密,当初提议设立伏魔司的姜烁早就知晓,所以,此刻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些事情上面,而是在狼妖的身上。
只见此时,那只狼首人身的怪物正被捆妖索绑在石壁上,双手双脚被分开绑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字。
那只狼妖已经涨破了他伪装时候所穿的衣服,显得十分的褴褛;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和白色相间的鬃毛,其头大如斗,目露凶光,特别是在这阴暗之地,那双绿色的眼睛格外的瘆人。以至于小婵也不由得向姜烁的身后躲闪。
其嘴角还有血迹,那是因为昨夜他被姜烁踢断了一颗獠牙所致,以至于本来应该有四颗獠牙,现在却只剩下三颗。
见有人下来,那只狼妖转动了几下自己那双尖尖的耳朵,似乎在想着对策;同时还张开了长长的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的尖牙。看上去似乎在恐吓几个人,又好像是在向姜烁等人进行示威。
当然,无论是恐吓也好,示威也罢,这些对于姜烁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于这个手下败将,姜烁既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一次,那么也会打败他第二次。
“打开”。站在狼妖的牢门前,姜烁让沧龙和天虎打开牢门。
沧龙立刻说道:“王爷,这……”
“打开!”
“是!”见劝阻不了,沧龙只能上前,对着牢门一指,只见牢门金光一闪,就被打开了。
姜烁轻轻的推开了小婵,然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狼妖的脸上,依然是桀骜的表情。即便是面对着这个曾经只用一招就打败了他的人也是如此。
姜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那双眼睛所透出来的眼神却是冰冷如霜。对于他来讲,此刻他所面对着的,是杀害他兄长的仇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但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拄着手杖就那么面对着狼妖站着。狼妖也不甘示弱,那双眼睛所透出来的绿光看上去比刚才更胜一些,以此向姜烁发出了挑战。
“说,你是怎么来到人间的”。良久,姜烁开口了。可是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的波动。
狼妖微微一笑,同时用舌头舔了一下他嘴上的一个豁口。那里就是昨天晚上被姜烁踢断的那颗獠牙的位置。
“大摇大摆”,狼妖说道。“你们的那个法阵根本其不了多少作用”。
“那你们为什么不大举进攻,反而派出了一个小喽啰”。
“对付你们不用多少人”,狼妖微微的扬起了头。同时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姜烁身上的丧服。“你身上的那一条白布,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姜烁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其实,这一句话就已经勾起了姜烁心头的怒火,只不过他还没有弄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说妖魔大军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又比如说狼妖口中所提到的七彩神石是什么,又能做些什么等等等等,他们全都一无所知。所以,姜烁必须要弄明白这些。
所以他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气,盯着狼妖:“那又怎样?只不过只死了一个人而已”。
“可你们连你们的皇帝都守不住,又怎么守得住这片大好的河山?”狼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投降吧。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姜烁的嘴角下垂,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有些无法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了。而这个时候,影子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你想动用法力?”
“没错”。姜烁用意念进行了回答。
“我需要提醒你,你的身体不允许你使用时间太长”。
“别废话!”姜烁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提醒!”
紧接着就只见姜烁双目圆睁,并且泛起了红光。
狼妖一见心下大惊,他没有想到这个病恹恹的凡人竟然会突然间变成如此摸样,并且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看上去似乎人畜无害的人却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并且远在他之上!
“你……”狼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肚子里面开始风起浪涌,脑子里面也开始是一片混乱,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伸进了里面四下搅动着、寻找着。
那种感觉让他无以言表。从他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不论姜烁使用出了什么手法,都让他痛苦至极。
他觉得似乎有千钧之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砸了下来,又同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分别在承受着极冷和极热的煎熬:极冷那一边冷的他直打哆嗦,好像骨髓皆被冻住了一样;而在极热那一边,他的身心好似油煎火烧,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无形的烈火焚化成灰,似乎就连元神也已经都会飞湮灭。
本来还想运用法力抵抗,可是紧接着他就发觉他所有的手段在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面前不起任何作用。就好像是一个三岁的孩童面对着一个壮汉一样,任何的抵抗,都不见任何的效果。反而只是白费力气。紧接着他就双目一闭,血口一张,似乎从自己的肚子里面吐出了什么东西。同时,自己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