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啸带着四个儿子齐聚书房,拿出一个签筒放在四个儿子眼前:”早些年我得罪了一些人,这次被下令必须入伍,你们四个人之中,也要有两人入伍。“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好决断,那对你们都不公平,那就抽签决定吧,抽中红签的人入伍,抽中黑签的人留在家中照顾家里女眷。“
桌前昏暗的烛光下,白啸的脸色晦暗不明,白日看到时的精气神,在一个下午就被抽干了。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四个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仗着家里有钱还有个给皇上当太傅的 爷爷,谁都敢惹,除了皇亲国戚和有限的几个人物,真真是面子都不给,瞧,前些年爷爷一走,还不用他们亲自动手,机会就送上门了。
这时四人已经将签抽完了,白沛琪白贤熙红签,白葵极白奎里黑签。抽到红签的白沛琪一脸死灰,本就有些贪生怕死的他当即瘫坐在地。
看到直接瘫倒的白沛琪的,白啸只能闭上眼转过头去不看,身后的白沛琪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随着他的哭声,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镇定,都是一副隐忍的神态。
听到白沛琪的哭声一直不停,白啸终于不耐:”哭,哭,哭什么哭,最小的老四跟你一样也是红签,也要入伍,他都没哭你个做老大的哭什么。真是丢脸。行了都回去吧,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就要走了。“
深夜,从书房回来的白贤熙看到房中的烛光,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边等他的云苏。
看着自己刚娶没多久的娘子,心中及时欣喜又是哀伤,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入伍,按照现在这战况,如果真上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思及次眼中的愧疚越发明显:”娘子,为夫回来了。“
坐在桌前的云苏把玩着手中的剑簪,听到开门声的是应声望去,就看到站在门口不动的白贤熙,她也没出声,直到白贤熙叫她:”回来了就上床好好休息吧,明日就要出发了。好好休息,别担心家里。“
已经走到桌边白贤熙看着自己温婉的妻子,做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刚想要拥抱一下,可是妻子看过来的目光依旧温柔,但是莫名的带着冰冷,让他的旖旎想法瞬间一扫而空:”好的,那,那为夫就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说完就略带狼狈的朝着床走去。看着乖乖的回床上的休息的白贤熙,云苏的目光收回,放在了自己手上的剑簪上,良久,挽了个簪花就把剑簪放回首饰盒。
第二天一大早,在白家依旧寂静之中,仆人牵着马,准备好行礼,等到白家要入伍的三人早早吃完早饭后,从仆人手中牵过马,拿过行礼,临走前特意嘱咐留在家里的白葵极白奎里兄弟二人:”等大夫人二夫人起来后你们好好安抚一下他们,其他院的也安抚好,照顾好家里,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家里有上面不对,唯你们两个是问,直到了吗?“
看到骑在马上的父亲,白奎里白葵极抱拳急忙应是。
清晨,各院女眷醒来后,发现三人已经走了,顿时,大夫人二夫人难以抑制的哭了起来,旁边的白沛琪的发妻林夕芽也在旁边哭成一团,白葵极的妇人珠咸琳一个人扶不过来,刚想要找人,扭头就发现妙倩兮一左一右扶着两个妇人也是东倒西歪。
昨晚熬了一夜没睡的云苏,看着哭成的一团的女眷们,也只能帮忙安抚,其他几人看着云苏脸上的黑眼圈红眼睛,只当她是强作镇定。
三天后,已经接受了白啸带着两个两子入伍一事的白家重新回归平静,二夫人依旧回时不时的刁难她,大夫人依旧待在佛堂,只是堂中香火比以前更胜。不同的是,从那天开始林夕芽每日早晨和黄昏都会等在门口遥望远方。
这种状态持续整整一个月后,一日,云苏发现林夕芽在悄悄收拾行囊。默不作声的云苏只是看着谁也没说,在一个夜里等在后门的云苏抓到了想要出门的林夕芽。
依旧把玩着不知从哪逃出来的剑簪的云苏,看到拿着小小的行囊小心翼翼地林夕芽:“大嫂,你这是拿着行囊要去哪啊?”
看到后门出口出的云苏,林夕芽先是一惊,之后忙低下头,但是转念一想赶忙上前一步:“四妹妹,你这,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后门干什么啊?”
云苏玩味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夕芽,看着越来越急的林夕芽回答道:“跟大嫂的目的一样。”说完从一旁的暗处拿出同样准备好的行囊:“走吧,他们出发已经一月有余,现在应该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再不去,可就真看不到人了。”
听到这话的林夕芽双目圆瞪,看着同样拿着行囊的云苏,急忙懒到:“四妹,这,这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也不安全,你这.....”不等林夕芽说完,云苏抬手将手中的剑簪射出,牢牢地钉在身后的一棵树上,入木三分。
“不安全吗?”
看到入木三分的剑簪林夕芽选择闭嘴。
两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路上,林夕芽体力不支,嫌弃她走的慢的云苏从怀里摸出几张私房钱买了匹马,本想买两匹,可惜林夕芽不会骑马,只能买一匹,带着她了。
纵马奔驰的云苏,感受着烈风吹拂在脸上的触感,心中的本性在慢慢被唤醒。察觉到的她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努力压抑下了放生长啸的冲动。
终急行五日有余,两人来到了边陲。
此时的边陲已经因为连日激战变的荒芜不宜,除了驻扎的官兵,其他的寻常百姓,有钱有能力能跑的都跑了,留下来的都是穷苦人家。路得两旁躺着许多人,有的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有的是被蛮族伤到的普通百姓。
坐在马后紧紧抱着云苏腰的林夕芽从披风中探出头来,看到路边的惨状,同情心发作差点下马去送药。
察觉到她动作的云苏在她刚有下马趋势的时候,勒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身就走。
“哎,四妹妹,等等,他们,他们....”
“你只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药品有限,你帮了他们,沛琪和贤熙要是也受伤了,到时没药了怎么办。”
听到云苏说到自己的夫君也有受伤可能的林夕芽再一次选择闭嘴。
来人骑马来到兵营门口处,被拦了下来:“来者何人,下马。”
扶着林夕芽下马的云苏客客气气的对着守门的将士拱手:“这个官爷,我乃启洲白家之人,嫂嫂思念大哥,我来带她寻人。”
听到这个理由的将士,本就对从马上下来两个女子感到诧异,再一听这理由,更是惊异:“就你二人,从启洲一路骑马过来?”
“是的,军爷。”
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云苏和林夕芽好几眼的将士,让同伴继续看守,自己进营通报去了。
看到进去通报的将士,默默站在云苏身后的林夕芽,轻拽云苏衣角:“四妹妹,这能行吗?别是找错地方啊。”
帮林夕芽拢了拢衣领的云苏淡定的说:“放心,没错,父亲,可是个能人,不会让哥哥和夫君轻易涉险的。”
因着云苏一路上的作为,已经心服口服的林夕芽乖乖的听话。
没一会,刚刚进去的将士就带着白沛琪和白贤熙来到了门口。
两人黑了瘦了,但是体格子看上去健壮了许多。
看到白沛琪的时候林夕芽记得向前一大步,但是被守卫拦住,直到白沛琪自己跑到门口这,分别一月多的夫妇二人终于团聚。
另一边看到云苏来了,同样十分高兴的白贤熙,还不等他握上自家娇妻的嫩手,就被一个眼神钉住了。
看着明明笑得很温柔的自家娇妻,但是白贤熙就是害怕,只能干干巴巴的说话:“苏儿,这,这一路幸苦了吧,你,您怎么跟大嫂来的,这一路,没事吧?”
一旁,正跟久别的妻子互诉衷肠的白沛琪,听到白贤熙这么才回过神来,连忙拉着林夕芽浑身上线的看:“对啊,夕芽,你们这一路路途遥远,现在还不安全,你们这是怎么来的?道上没发生什么吧?”
听到这个问话的林夕芽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一路上如有神助什么歹人也没有。我本想独自一人偷偷来找你,可是我走的时候四妹妹不放心我,自己也跟了上来。讲真,要不是四妹妹也跟了上来,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你们。”
不等林夕芽细说,云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别说了。”
扭过头看着白贤熙:“夫君,我跟嫂子都是女流之辈不能住在军营,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带她去找个安顿的地方。”
看到云苏看过来,白贤熙急忙点头:“是啊,你们这一路过来肯定吃了不少苦,赶紧找个地方一休息。对了,我们刚来的时候,父亲租了个小院,用来安置我们骑来的那几匹马,也没人住,你们去那吧。”
云苏点点头:“行,正好也可以安置我的这匹马。”
说着白贤熙拿出钥匙递给云苏,接过后云苏就带着林夕芽上马走了。
马后看着二人走远的白沛琪撞了撞白贤熙:“四弟,你对待四妹怎么这么恭敬,显得生分的狠。怎么,吵架了?这都上战场了要,还能因为什么还这么生分啊?”
白贤熙苦笑着看着自家大哥,只能打哈哈:“没,我只是敬重我娘子而已。好了,赶紧回去把这事跟父亲说一声。这地方毕竟已经临近前线不安全,虽然有人巡逻,但是终归不安全,要托人多照看一下她们两个。”
听到白贤熙这么说的白沛琪一听也是这个理:“哎,刚刚光激动去了,你说说,她们两个妇道人家没事到这来凑什么热闹,还要分出精力照看她们。”
白贤熙干笑着看着白沛琪。回想着刚刚看到云苏时候,那双眼中射出的凶光,让他不寒而栗。山里的猛兽差不离,也就这样吧。而且,身后的那匹马,旁人不识货,可是白贤熙无事之事最喜读野史和外传,那匹马看起来不单单时看起来强壮,那匹马马嘴的牙也不像是吃草的,反倒像是吃肉的,蹄子看起来很怪异,可是说不上来那里怪异。
其实他有时也在想:”苏儿婚前也是不爱说话,但是从未有过这般目光。:这让他禁不住深思,”这,真的是我的娘子吗?“
另一边,带着林夕芽骑马按照白贤熙给的路线来到别院,拿出钥匙正要打开屋门,发现屋门没锁,推门进去,发现有一人在马厩那,正抱着草料喂马。
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马厩中喂马的马夫抬起望来:“谁啊?“
放下草料来到门口的马夫看到两个女子很是好奇:”两位夫人,主人家不在,我是被雇来喂马的,二位要是有人找主人家,恐怕只能去军营了。“
云苏拿出手中的钥匙:”我就是这家的女眷,我跟我嫂嫂今日刚到,我夫君把钥匙给我了。“
看到云苏手中的钥匙,马夫拿过试了试,是这家的钥匙,连忙起身让人进来:”原来两位时主人家的夫人啊,恕在下眼拙。“
身后,尝试牵马的林夕芽拉动缰绳,云苏买来的那匹马脾气也大,就是不动,甚至想要撩蹄子,吓得林夕芽惊呼出声,听到身后声音的云苏无奈的停下脚步,折回身从林夕芽手中结果缰绳,看到牵自己的人换了,那匹马才乖下来。看到云苏轻轻松松就让这匹马听话的林夕芽气的想要给马屁股来一下,但是又怕被来上一脚就收手了。
马夫看到云苏牵着的马也不由的打量了两眼,刚想要上手牵过就被云苏拒绝了。等到马来到马厩,跟其他三匹马站在一起时,差距就显出来了。
云苏带来的这匹马,跟马厩原先的三匹马站一排,显得那三匹马整整小了一圈,高头大马不外如是。
马夫直到这个时候才是如梦初醒:”这马可真是匹好马,可是刚刚为什么没注意到啊?“
栓好马的云苏给马槽中又顺手填了一些草料:”谁知道呢,可能是以为它够安静吧。“
”房间在那,我带着嫂嫂一路奔波刚停下没多久,需要休息了。“
听到云苏问话的马夫急忙说:”主人家一般住在后两层屋子那,前面这一层是厨房和会客室。这地本是个地主住的,但是蛮族这不是要打来了吗,那地主老爷啊,就直接把这宅子低价挂租市那了,可惜,就算是低价,那也不是我等这种老百姓能租的起的。“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