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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家

之后的日子如流水,在不知不觉间,云苏变成德家老夫人已有三年,这三年内,云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快速的变老,一天比一天苍老,身上的病痛更是一天比一天加重。

这三年间云苏能够明显感觉到衰老的感觉,明明前一天还能够自由行走,第二天就头痛欲裂,身上的骨头也像是被人敲开了似的痛,痛的厉害的身后她也会忍不住叫出声,然后被家里人发现,叫来大夫,但是大夫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多多卧床休息。

德心良娴夫妇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老母一天比一天衰老,一日比一日虚弱下去,皆是心痛不已,但是请来的大夫一个个的都找不出原因,花重金请来的传说中的神医也没辙。

德心更是抖起胆子向皇上请来宫中御医,皇上听闻德心的请求也是感叹他的孝心,当即让御医跟随德心去给德母看病。

云苏看着眼前的御医的时候也很是惊诧,想不到他居然有此等孝心:”可惜,御医也查不出。”云苏心中暗暗可惜。

果然,御医把了半天脉,什么也查不出,只能试出身体虚弱多多休息。

送走御医后夫妇二人来到云苏床前俯首痛苦:“娘亲,是孩儿无用,是孩儿无用啊。”

“呜呜呜,母亲,一定会好的,别担心,我们再找大夫,一定有能够救您的。”

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泪人,她只能勉力抬起手,示意二人上前来。

看到母亲示意的德心急忙将耳朵凑到云苏嘴边,只听:”不用了,为娘的身体,为娘很清楚,别浪费钱财了。“

听到云苏这么说的德心跪地痛哭:”母亲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怎么能不治呢。“

听到德心这么说的云苏无奈的闭上了双眼,用虚弱的语气强硬的说到:“我说,不治,了,别,治了。“

听到这话的德心默默的低下头没说什么话,可是之后依旧四处找大夫抓药。

看到完全没有听进话去的云苏也只能随他去了。

过了没两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云苏感觉自己的时间到了,命苏桃把德心和良娴夫妇二人找来。

听到母亲找自己的德心疾奔回家,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听到声音的云苏打起精神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双目通红的男人,身后跟着的良娴已经泪流满面了。

云苏招招手让她上前:”你嫁过来好几年了,因着我这病所以你们二人也没要个孩子,过阵子生个孩子吧,给家里填个喜气。“

又对着德心说:”良娴可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负了她知道吗?不然我可绕不过你。“

”你看看这家,为了我这么个糟老婆子,都快要家徒四壁了,好了别哭了,我累了,我休息一下。“

说完,云苏闭上了双眼,没了呼吸。

看到母亲没气了德心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伏在云苏身上失声痛哭,因为过度悲伤,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云苏死后没有立即离开,她明明就站在那,可是周围的人谁都看不到她。

她离不开自己身体的周围,只能看着自己葬礼,直到被埋入地中。

当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埋入底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以自由移动了。她在自己的墓前站了两天,就回到家中,看着夫妇二人久久未从悲伤中走出。

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悲不喜,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腐坏,可是她毫不在意。

终于在几年后,看到夫妇二人有了孩子后,看到新生命的她,脸上这些年来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重新回到台阶上的云苏看了看遥不可及就的峰顶,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群:”修炼资质达标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有坚持下去呢。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之下汇成第八苦。能够抛弃看开吗?”

云苏神色平静的看着台阶下那些因为深陷幻境而露出的各种表情,如烈油泼身,又如寒刃割肉引起的痛楚的求饶生,有看到自己慢慢衰老不甘的谩骂,有深陷病痛之中质问苍生不公为何让他受如此苦楚的发问......等等,可是普通人的苦楚又何止这些。

没多久云苏继续朝着山顶而去:“这座山,为什么叫做千霞峰啊?”一边走异变胡思乱想的云苏看着自己脚下的台阶,沉稳的不像个六岁的孩子。不哭不闹,也不知饥饿,就是一直向前走,向前走,走出一条路。

四周的雾越来越浓,浓到身后的人群已经看不到了,渐渐的,脚下的路也看不到了。

在踏入下一阶台阶之际,云苏感觉继续下跌,惊得她急忙起身。

起身后,她发现原来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

梦?不对,我不是在睡觉,也没有在做梦,我是在?在做什么?

可是我是谁?一边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阀门涌现而出。

对了,我是白家二房的儿媳,我是二房庶子白贤熙新娶的新妇。

想到这,身体本能的起身:“我今天还没给婆婆去请安呢。”动作一顿,请安?下一秒继续起身的动作。

云苏唤来门外候着的下人,稍作洗漱后就顺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婆婆的门外,可是被拦住了,云苏只能向里面喊:“母亲,云苏来给您请安了。“

里面明明白白的有声音传出,可是门口的下人依旧拦着她,只是一脸的歉意低声说到:”四夫人,实在对不住了,这,二夫人没话,我也不敢放行啊。“

云苏低垂下眼帘轻声细语的说:”无事,我在这一等也无妨。“

就这么在门外等了差不多一刻钟,门终于打开,开门的是二房老三家的媳妇,也就是白贤熙的哥哥白奎里的媳妇,云苏的嫂子妙倩兮。

刚开门,看到门口的云苏,妙倩兮一脸娇笑的把云苏迎了进去:”看看,我跟婆婆呀,聊的太欢快,连妹妹来了都不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无事,嫂嫂和婆婆能聊得来,也是好事一桩啊。不像我这个闷葫芦,每次什么都说不出来。”云苏依旧一脸的温柔,语气间被刁难的事跟不存在似的。

看到这副神态的云苏,妙倩兮多看了她几眼,但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咧嘴笑了笑,就带着云苏来到内卧。

白家的二夫人徐玲,就靠坐在床头上,手中拿着茶水,细细的品着,对于进屋的云苏看都不看,径直跟坐在桌边的大夫大的大儿媳林夕芽说话:“估摸着过几日,沛琪和奎里就回来了,这几天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这些年天下不太平,指不定啊,什么时候就开始打仗了。边境的那些蛮族,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

这时来到床边的云苏向着床上的老夫人请安:“儿媳云苏向来给夫人问候早安了。”

白家二夫人徐玲这才看向了云苏,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老四啊,做吧,你这新婚没几日,贤熙就跟着大哥二哥出门做生意,你这独守空房的也是个寂寞。”

“也不知老四到底看中你哪点了,李家的姑娘知书达理,学富五车,与我家也是门当户对,想来跟贤熙要是真成了也是一桩佳话。”

云苏来到桌前坐下,在徐玲不满的眼光中轻轻的回答道:“李家姑娘好歹是个嫡出,贤熙不过是个庶出。我嫁来时,我家也是反对的。”抬起眼直直的看着二夫人的眼睛的云苏,声音时温软的,可是深情给二夫人一种错觉【再多说一句,我就大耳刮子扇你】

旁边的妙倩兮和林夕芽看到跟以往略有些不同的云苏都有些诧异,卧室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放飞了一下自我的云苏在这待得实在不自在,看到二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僵,赶在她发作前就先告辞了:”儿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他人反应过来就直接走了。

云苏走后,卧室内的二夫人气的直接坐直:“瞧瞧,瞧瞧。这就是贤熙找的好媳妇,真是太目中无人了,等贤熙跟佩奇和奎里回来,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狠狠的教训她。”妙倩兮和林夕芽只能连声附和把人哄下来。

另一边,云苏回到院内后,就把身上叮叮当当的饰品什么的都拆了下来,抹去了敷在脸上脂粉,只是梳好头发,就带着侍女来到了大夫人的佛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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