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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另一个我的世界

绿芽此刻演化成人,一位年长老者的虚幻身影漂浮于地面。

长者开口言道:

“小兄弟,你眼看的到也未必是看到的,你耳聆听的也未必是真实的。你所穿越世界里的这个你,此时却是生活在你原来世界的那个他。

简单说,你们的灵魂经过了长途跋涉,错身间彼此到了彼此的世界。

他正在用今世的恶对待你以为的善,恶人还需恶人磨中他懂得了正义的果,皆因你曾经的因。另一个世界的他代替你去了结曾经那段情,然后会平平凡凡、简简单单过这一生。”

随着老人缓慢的开口,一幅幅画面在空中展现:

他看到自己还活着。

坐在书桌前忙碌着,书桌上摆满了借阅或者刚买的书籍,从他翻书的速度,好像拥有了某些穿越者特殊的能力。

画面一闪...

他看到了小胖。

小胖又来到自己的家,从他口袋掏钱的动作,大概小胖又来借钱了。小胖仿佛对给的数目并不是很满意,两人吵了一会,最后还是接过钱摔门而去。

左徒看到这一幕有些伤心,第一次看到小胖这样对待自己。小胖拿钱没有回家,去了趟银行,随后进了一家就近的网吧。小胖趴在网吧的机器上,时而怒骂、时而兴奋表情千变万化。这是左徒从没见过的小胖。没多久,网吧来了两位警察,警察叔叔把小胖请去了喝茶。

画面里出现了一部手机,手机里显示最近拨打的电话110。手机的牌子型号和左徒穿越前用过的一模一样。

画面又一个跳跃...

一位三十多岁陌生女人厨房忙碌着,像是在熬制中药。汤药盛在碗里,她小心翼翼端着向外走去。女人出了厨房来到了床前,这像是租住的房子一室一厨一卫。

床上躺着个小女孩,从画面看不清女孩的面容,只能臆测大概10几岁的样子。女人对小女孩很温柔一勺一勺喂着汤药。

左徒看到这里,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虽不愿承认,内心却满是酸楚。

看到这里,左徒示意长者可以停下了。

“小兄弟,你还是要看完。不触碰不意味着就会留下美好!自欺欺人,没有答案恰恰是一把双刃剑啊...”

左徒没在坚持停下。

画面继续。

左徒看到了画面里的自己又在给小溪转账,这次转账明显额度要比以往要大,几乎是他外跑工资的全部收入。

左徒此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打算怎样对待小溪。他那么聪明这事瞒不了他太久,或者他根本已经知晓。左徒更不敢猜测,他会给小溪怎样的惩罚。像对小胖一样送到警察局喝茶?

画面一直在切换,最后在出租屋定格。

女人像是听到手机的声响,开始四处翻找。她拿起手机,就那样默默盯着屏幕泪流满面,她像是怕打搅熟睡的女儿,从褪色的座椅上顺手抽了件衣服进入卫生间,蒙起脸坐在马桶上。

左徒可以从她耸动的肩膀,感觉到她压抑的哭泣。左徒的心理防线在此刻溃不成军,泪水无声流下。

这时女人突然站起身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开口大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用凉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顺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打开门走了出去。

如同左徒猜测的那样,不是女孩打扰到了女人心事,是外面的敲门声。女人打开门,愣在了当地。

不是左徒想象的警察,而是他自己。

女孩应该是认识他的,因为他给她发过自己的很多照片。

两人仿佛陷入了沉默,男人沉默可能是并不熟悉的缘故,女人的沉默仿佛是一种认命。

女人爱他吗?左徒觉得小溪是爱他的,并不是纯粹的欺骗。爱是骗不了人的,爱却可以骗人。

左徒看到自己脸上堆起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抱住了女人...

我去...什么玩意这是?左徒随即一想,另一个他也带着他的记忆...

女人开始身体还有些僵硬,然后用力的抱住了另一个左徒。

女人满脸泪水,女人放弃了矜持,女人开始嚎啕大哭。哭声惊动床上的小女孩。女孩手撑着身体缓慢的坐起,先是愣了愣好像在回忆什么,又好像在仔细确认。嘴里隐约喊出两个字...女孩笑了,是幸福的笑。女孩用手搓着双眼,泪水吧唧吧唧不要命的滚落。她努力挣扎着身子看着想要站起的样子,她终是没能站的起来。

另一个自己,松开抱着女人的手,拍了拍应该不是叫做小溪的肩膀,走到小女孩旁边。伸手拽过身后的双肩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只猫...

一只有巴掌大小橙色小猫,懒洋洋俯身在女孩胸口处,可爱、萌新、总有那种让人捏一把得冲动…

画面暂停了播放。

“还要不要继续?”长者问向左徒。

左徒望向小女孩抱着加菲猫静止的画面,若有所思...

左徒摇了摇头,心里尽管失落,终还是放下了前世的执念。

“好,那么你有什么要问的,需要我解答的我可以给你我知道的答复。”老人笑了笑。

“你真的以为他会平平凡凡、简简单单过这一生吗?我觉得他不简单。那只猫是跟随他一起穿过去的?还是像我这样系统的赠品。”左徒今天要把心中的疑惑搞清楚,不然在这个复杂的世界真的不安心啊。

“是的,你的第一个猜测没错。那只猫和他一起过去的,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两个相同个体存在,”老人缓缓说道:

“接下来你一定会问,我怎么知道你选择的是只猫。呵呵,因为我在你选择了猫之后我才选择了猫。那么你一定又会问,我是不是可以让任何人的灵魂都相互调换?答案是不能。

以前的我或许可以,现在的我已经极限。这样说吧,你是我选择的传承人。”老人说到此停住,等待左徒继续询问。

“您的意思,您曾经是神灵?”左徒很配合。

“你觉得呢?我想应该是吧。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善还是恶,我不知道我们的相遇是一种巧合,还是局,或者说仅仅是缘分。

如果是局,便是你我逃脱不得的,我们就要接受,在过程中学着享受,最终依靠自身的实力打破这个局。”

虽被某个存在抹除了很多关键记忆,有时候显得浑浑噩噩,行事古古怪怪。却也凭借呼吸法的特异之处用几百年的时间修补的七七八八,但关键就是那些关键他无法修复。

柳下跖传授陈圆圆读心之术还是若干年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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