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义从办公桌上拿起尸检报告。
死者宋田园,死亡时间20:30,死亡地点泰民小区301室(自己家中),死亡原因:身体被刺6刀,流血过多致死。
看过之后,耿正义把尸检报告递给何盈盈。
“宋田园的母亲已经回来了”说着他便拿起外套走出警局。
何盈盈匆匆扫了几眼手中的尸检报告,也立马跟了出去。
警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老旧的楼房,飞舞的塑料袋,恶臭的水坑,暗绿的垃圾桶,乱飞的苍蝇,还有唾沫横飞的人群,都挤在这个小区。
死去的人已逝,活着的人漠不关心。或许他们认识口中讨论的死人,或许不认识。不知道的好奇打听,知道的闪烁其辞。
“是自杀的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问。
“我听说是谋杀”知道一点的人答。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
“一想到杀人犯可能还在这里,我就害怕,夜里都睡不着”这是害怕的人战战兢兢的言语。
“真是造孽啊,家中唯一的男人死了,宋老太太和她孙女真是可怜啊”
“其实我觉得啊,他儿子死了也好,天天就只会喝酒,啥正事也不干,天天喝的醉醺醺的,就会骂人,打人”
“唉,人都死了,还是少说点吧”
何盈盈从这群人身旁走过,声音突然消失了,接着又是窸窣声。
再次来到301,何盈盈按下门铃后,看着暗红色门上贴着的大大的倒福,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又连续的按了几下。
门后传来几声刺耳的咳嗽声,接着门打开。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年人从屋内探出头来。
“是警察啊,里面坐”老人抹了抹眼睛,抽了抽鼻子,转身不知道去寻找什么东西了。
何盈盈看着这间上次因昏暗而没有仔细打量的屋子。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客厅,客厅很小,勉强容下一张饭桌,几把椅子。椅子上有很多裂痕,像是被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过。有两间卧室,主卧大一些,死者死在那里。次卧小一些,但却放了两张床,很好区分,颜色暗黄的是老奶奶的。床上有布偶的是小女孩的。剩下的则是厨房和卫生间。这间房子很小,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老人从厨房拿出两杯水放到桌上。
“你是今天才回来吗?”何盈盈注意到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很脏。
老人有点不知所措,缓缓点了点头。
“对你儿子的死,我们深感抱歉,为了查明你儿子的死因,我们得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耿正义挺直腰杆,盯着眼前消瘦的老人说道。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我在黄老太太家”老人红了眼眶,用方言答道。
“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警官,你可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啊”老人终于是忍不住了,委屈的哭叫起来。
“你儿子有与什么人结仇吗?”
“不可能,我儿子除了爱喝酒,不抽烟,不赌博,不会与人结仇的,除了…”老人捂住自己的嘴,摇着头。
“除了什么?”
“除了…除了刘海辉”
“刘秀蛾的儿子,刘海辉,他?”
“没错,警官就是他,上次我儿喝醉酒,坐在门口,看到回来的刘海辉跟他吵了起来”
“结果动起手来,我儿把他的头,用酒瓶打破了,我们还赔了好几百”
“我听到他和他的朋友说,一定要杀了我儿,肯定是他”老人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突然,她跪在地上,抓住耿正义的手喊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