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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墙面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有部分墙皮往外翻着,要落不落的。楼道里即使在白天,看上去也是有点黑漆漆的,四处散落着烟蒂。

强烈的血腥味从301室的房间内传出,楼道里充斥着恶心到发腻的血的味道。301门口站着一个脸色惨白,嘴唇鲜红,穿着破旧黑色棉袄的女人,她双手抱胸似乎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进到屋内。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那个一动不动的男性尸体。尸体俯趴在茶几上,背上几个血孔。茶几上有3个空的啤酒瓶,还有一个滚落在尸体脚边,沾上了暗红的血,发出幽幽绿光。在初步检查死者伤口后,可以判断是锐器致死。而且在背部被刺,毫无疑问是他杀。

中年警官,耿正义,是负责此次事件的警官。他在看过尸体后,仔细地环顾着死者所在的房间,房间中最大的物件除了一张双人床,就是摆放电视的电视柜。电视柜上的抽屉都敞开着,像是被人翻找过。耿警官用带着手套的手翻了一下,里面是很多张福利彩票还有几根香烟和些许零碎的东西。他翻遍了这些抽屉并没有发现大额纸钞和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存折。

何盈盈也凑过来和耿警官讲她的猜测:“会不会是入室盗窃,凶手卷走所有财物后,杀了死者。”何盈盈是刚来警局没多久的新人,这起案子作为她接受的第一个杀人案,她有点过于兴奋,一直围在耿警官旁边观察他的举动,并不时提出猜想。

耿正义没有理会她,手指擦过打开的抽屉边缘,很干净,没有灰尘。又用手指擦过电视柜桌面,手背无意中触碰了一下电视机,发现电视机上竟残留着温度。接着拿起手指,盯着手指上的灰尘。

“你环顾一下这间房间,你觉得如果你是强盗,你会来这里找钱吗?”

耿正义突然讲话,吓到了正学着他动作的何盈盈,她收回贴在电视机上的手。

“应该不会吧”她看了看死者,起了球的毛衣不合身的罩住他干瘦的身体。地上放着一碗泡面,整个屋子没有值钱的东西。

她开始用更热烈的眼光盯着耿正义,“难道,这并不是入室抢劫杀人?”

耿正义没有回应她的问题,他走出死者的卧室,走到客厅,客厅很小,勉强容下一张饭桌,几把椅子紧靠着桌子。椅子上有很多裂痕,像是被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过。除了死者的卧室外,还有另一间卧室。这间卧室还要小一些,但却放了两张床。两张床的颜色不一样,一张颜色暗黄,床上有针线。另一张是天蓝色,床上有一只棉絮有点跑出来的兔子布偶。剩下的则是厨房和卫生间。房子很逼仄,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何盈盈激动的叫耿正义到她那边去,她正站在那张黄色的床旁边。在耿正义靠过来后,把手中的存折和纸钞展示给他看,“这是在棉被下找到的”。

而且在她搜寻过后,发现除了死者房间的钱不正常的消失外,这间卧室的钱都还在。

为什么只拿走死者房间的钱呢?

初步调查现场后,耿警官决定对那个站在301门口的女人,也是报警人,进行问讯。

星期四晚上11点,警察局内。

“是你报的警吗?”耿警官直视面前的女子,她看起来不是很年轻,年龄大概在35-40岁之间,她哆哆嗦嗦的用手紧紧环住自己。

“是我”接着女子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她叫刘秀蛾 ,在一家KTV做服务员,有一个儿子,刘海辉。住在死者的对门。

“那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吗?”

“不是的,是宋田园的女儿,是她一边哭一边敲我家的门,说她爸爸死了”刘秀娥睁大眼睛说道,“我刚开始也是不太相信,但看她哭的那么可怜,我就去看了看”。

宋田园,正是死在房内冰凉的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尸体。

“宋田园的女儿?”耿警官皱着眉头问,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见到一个女孩跟着她上了警车,当初还以为是她的女儿。

“她叫宋青宝,和我儿子在一个班。”刘秀娥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唉,宋老太太也可怜,如果回来知道自己儿子死了,唉”她又叹了一口气,停住不讲了。

“宋老太太是?”站在耿警官身旁的何莹莹忍不住的问道。何莹莹一身干练的服装,直挺挺的立着。也许是不久前,才正式担任警察的工作,她看起来还有点紧张。

“是宋田园的母亲”

“宋老太太,现在她人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这2天没有见到他”

“宋田园除了她的女儿和母亲,还有其他亲人吗?”

“我只见过他的女儿和母亲”

“他老婆呢?”

“已经去世很久了”刘秀蛾沉默了片刻,补充说道,“这些事邻居们都知道”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呢?”耿警官继续问道。

“我和死者就是邻居关系啊,我也才搬过来不久,我也不知道死者和谁结了仇,怎么死的?”刘秀娥气冲冲地抬起头,怒视耿警官,“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没有,这只是问话的流程而已,不用紧张”耿警官安慰了一句,又问“死者家的经济情况怎么样?”

“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有钱人”

这么委婉的说法,让一直在耿正义身旁埋头记录的何盈盈看了她一眼。

耿警官接着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早上,我回来····我看到他下楼”刘秀娥的右手神经质得抚摸着左手手腕。

“警官,我能回去了吗?我儿子应该在家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耿警官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现在能不能让她回去,随即无奈的点点头。

刘秀娥立马从又冷又硬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在她站起身时,凳子被往后推,发出滋滋的声音,十分刺耳。

“耿警官,就这样放她回去吗?我认为她的嫌疑很大啊”何盈盈皱着眉头,很不满的仰视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何盈盈身为一个没有什么实践经验的菜鸟警察。她况且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女人的话有奇怪的地方。她不相信耿警官没有察觉。

她明明声称才搬过来没有多久,却对死者一家又十分了解?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何警官,我们现在去见见死者的女儿宋青宝吧”耿警官不理会何盈盈的不满,示意她跟上。

宋青宝,耿警官在得知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便让人把她带到警所里相对温暖的小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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