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妹妹,你提着个砍刀,是要给我们哥几个刮腿毛吗?”其中一人仗着人多势众,摩拳擦掌的迎上了我。
稀疏的秃头,邪恶的眯缝眼,加上那走一步晃三晃的动作,都让我觉得恶心。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此时此刻,那众人的丑态都被我尽收眼底,斜眼窥了下身后脱下袍子给母亲披上的白黎,我发抖的手稳了几分。
领头的人贼眉鼠眼的,趁着我分神,几个跨步就近了我的身,脏兮兮的大手揩向我的脸,惊慌之下,我抬起相思刀,没有章法的乱挥一气。
那人许是练家子,我一连用尽力气的挥刀,没有一刀砍中,反而弄的自己气喘吁吁,那人看我力气竭尽,抓准时机将手穿入我的发丝,攒成拳状,用力往后一扯,吃痛下,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一个趔趄,我落入了他人怀里,身后的人宽鼻阔嘴,哼哧气喘的,一股混合着汗味的臭气直冲天灵盖。
我绝望的合上了眼,不敢想现在在我身上游走的手下一步会怎么做。
“哼,杂鱼,找死!”杀气腾腾的话语传了来,在我心中犹如天籁。
白黎白而发亮的蛇牙深深的插入了抱着我的男人的血管,血液飞溅而出,白黎清冷的脸上多了种妖治,蛇信子在唇边添了一下,卷进一丝血液。
“呸,真难吃。”白黎蛇尾一撑,半个身子像是电梯一样,整个人升高了不少,像看蝼蚁一样看着身下的人,嗜血后的双眼流光焕彩,对视我的那一刻,俾倪天下的气场震得我挪不开目光。
白黎不是我,没有一丝犹豫,蛇尾像是弹簧,几个闪身就奔向了最近的大汉,原本嬉笑的人此时如临大敌,转身想逃却被白黎近了身,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了那人的下巴,一个扭动,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跪倒在地,依然没了呼吸。
杀红眼的白黎似乎开启了某个开关,不过几个呼吸,地上俨然已是尸横遍野。
“哼,没劲。”白黎施了个咒,于是那遍地尸首,血液四溅的场景里,独独站着不沾染一丝血液的蛇男,违和可是又让我觉得理所应当,他似乎本就是这样一尘不染的样子。
还没等我从白黎杀人了的震惊中走出时,身后的母亲大叫一声,只见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村长油头满面的窃笑着用把短匕首抵着母亲的脖子。
“啊啦啦!你韩颜冉纵蛇行凶,我今儿就是替天行道了,啊哈哈哈哈,道长,收了这个妖孽!”村长也是本事真大,这短短一段时间竟然搬了救兵来。
几个小道士都捧着个金色的碗,将白黎团团围住,然后翻开碗面,对准白黎,金碗竟然变成了一面镜子,齐刷刷的照射在白黎的身上。
白黎被金光笼罩,蛇瞳缩成了一条竖线,那光芒仿若实质,刺痛的白黎没有多久就现了原型,痛苦的扭曲挣扎,想逃离开那金光,可是刚挪开几步,那几个小道士就跟着挪动几分。
白黎被激怒的嘶吼,意念控制了一旁的相思刀,刀刃并不如他心意,歪歪扭扭没有路数,堪堪擦着一个小道士的脑袋划过,道士帽子削掉,吓了他一跳,手一抖镜子就脱落了,砸在了地上转了几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木碗。
“白黎!”我抓住那个碗掉落的空档,爬起来将一众小道士都推开,死死护住白黎,处于本能的就这么做了,连我的脑子都没跟上我的动作。
“村长!你这是要至我们韩家于死地吗?你不怕我们韩家将来报复吗!”我在赌,也在试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韩颜冉,你现在拎拎清楚!你们韩家,哪里还有未来啊!你们只要今日死在这里,村里人我会告诉他们,你们死于自己的作茧自缚,被自己的家蛇活活咬死!”
村长笑的张狂,那狮子眉都跟着在抖动,“而我,将会是赶来救你们的好村长啊!这条大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你难道不救你儿子了吗?你跟我外婆讲只有我能救他!”这等关头,看来韩家终归是压不住这些唯利是图的人了,可我还是不想放过一丝的希望。
“哼哼哼,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老七说对了一句话,儿子又怎么样,这样能给我赚钱,就有价值,管他是什么样活着呢?”村长癫狂的想法令我脊梁发寒,疯了,疯了,这里的人都疯了!
白黎发出嘶嘶鸣叫,一阵阵小蛇召唤而来,密密麻麻,种类更是五花八门,没有多久就将整个院落围了起来,村长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道长……你快想想办法!”村长将手里的匕首更贴近了几分,在他说完,一群小道士簇拥中,那个上次重伤白黎的黄袍老道走了出来!
白黎威胁的哈了哈气。
“孽畜,上次叫你跑掉了,这次贫道一定要活捉了你!”那道士拿着浮尘装模作样的甩了甩,结果一时不备,几条细小的蛇就缠绕上了他的脚踝,张嘴就咬。
还有几条小蛇仗着速度迅速,体型又小,钻入了村长的衣服里。
两人皆是又惊又怕,站在原地不停的乱抖,妄图将那些小蛇抖落。
“好呀你,孽畜,竟然能控制蛇群?你是何方妖孽!”那道士原地又跳又蹦,像是乱窜的野猴子,惊吓之余怒吼道。
一旁的村长两眼乱转,干裂的嘴撤出邪笑,龇着个大黄牙,冲着白黎喊道:“你快点让这群蛇退下,不然的话,”说着就将匕首抵着了母亲的下颚,然后下了力气,母亲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立马涌出鲜血。
被死亡威胁的母亲,神智并不清楚,只是无助的看着我。
我的心立马被提了起来,偷瞄了一眼白黎。
那些小蛇开始不再攻击,但也只是不近不远的围着两人。
见到这招有用后,村长冷笑,那虐杀的火焰叫嚣着。
母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的心从被提着,变成了强烈的不安刺痛。
母亲突然笑了,笑的慈爱且温柔。
“砰————”